“你好。”
他才發現，一樓的門牌竟然只有1一個數字。
白曉真二話不說，用右手抓著他把他拉了出來。
他的速度很快，快到紙片人1號趙野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或者說在這里只要他想，他能直接到達某一個結果，省略了過程。
“怎麼了？”趙野一皺眉，掙扎了兩下。
“听我說，我們已經見過很多次了。”白曉真忽悠道，“我們被困在你的游戲里了，但是我們只要出不去，我們就會一直回到這棟公寓里，失去記憶，再來一回。”
趙野倒沒多大驚訝，“這樣麼。”
“好，我再問你，你隔壁住的是誰？”白曉真來到1號門口，瞥了里面一眼，關上門。
里面的裝飾與976一模一樣。
“不知道。”1號紙片人趙野往隔壁瞧了一眼，腦袋一左一右轉著。
“你去敲門試試。”白曉真說道。
1號紙片人趙野不解，不過還是來到了2號公寓的門口。
他伸出手，敲了敲。
“咚咚咚。”
“你好。”
兩個紙片人趙野在這一刻看見了對方。
兩個人同時眨眨眼，動了動相同一側的手。
白曉真陷入了沉吟，程序天道也就是小天，在這里明明只需要一個老大趙野就可以了，為什麼要創造那麼多呢。
趙野獨，趙野獨。
眼前的兩個趙野也沒有合二為一，把所有的趙野聚集起來是沒有用的。
泥土聚集起來也不會是金子。
不對不對不對。
趙野獨是活生生的人啊。
他是與我一同走過幾年風雨的人啊！
我現在要做的是找到他！
但是這個世界到頭來也只有我的存在。
他們都去了哪？
還是已經死了。
程序天道似乎直接把問題丟給了他。
它想要程序圓或者科技樹直接有一個趙野獨的結果。
但是這個果並沒有成功。
只有失敗的支線趙野。
18歲的紙片人趙野。
趙野獨應該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人。
哪怕過去的經歷與之前的游戲大相徑庭，那也是趙野獨，而不是趙野！
“你看看能不能把他拉出來。”白曉真向一號紙片人趙野說道。
兩個人同時說道，或者說同時又接入了同一道語言框，“我是趙野。”
“我住在人才公寓1號。”
“我住在人才公寓2號。”
兩道語言框。
“我是2215年住進來的。”
一道語言框。
兩個人的眼神中明顯多出了震驚，很快又恢復了淡然。
都不用1號說什麼，2號自己走了出來，關上了門。
“好，現在我們找到趙野獨，這個游戲就結束了。”白曉真點點頭，彈出語言框。
“也就是說我們不是真人。”
“是的，當我見到你出來的瞬間，我就已經看清了這個世界。”
1號2號趙野說著。
“听我說一個我經歷的，在那里有一個圓球，有一個科技樹。”白曉真把之前的事情簡略的說了出來。
“我們成為了通往正確道路的錯誤分支。”1號2號紙片人趙野用著同一個語言框。
“這並不是游戲，而是它的世界。”
“他想要一個真正的，屬于他的，趙野獨。”
“獨一無二的趙野獨。”
他們說的頭頭是道，白曉真補充道︰“忘了說了，這里的邊界正在不斷收縮，這是我們僅有的時間。”
“你覺得現在的你是真正的活人麼？”兩個紙片人趙野問道。
白曉真皺眉。
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又試著運用體內的真氣。
在這里，知道了你的記憶，它可以用全部的手段來模仿，你根本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到真實的世界。
兩個趙野等待著。
他不想承認，但是目前的種種無一不坦白著。
這樣仍然不是真實，包括他。
“好，我們知道了。”兩人依舊共用一個語言框。
“如果趙野獨是絕對真實的存在，那他會在哪呢？”
“也就是說在這里他根本不存在，所以你的任務永遠無法完成。”
“但是又根據你的說法，結果先至，我們只能等你的結果到了。”
白曉真走入了一個誤區。
哪怕趙野獨與他一起走過了幾個年頭，但是在這里他還沒有誕生。
程序的世界又怎麼會出現一個真人呢。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你覺得世界越假，可是對它來說，卻可能越是真實。”
“在他的眼中，哪怕灌輸了我們所有的數據，所有的感受，可他終究不是人，他的世界與我們的終究不是同一個。”
“你快成功了，只是你自己還不知道而已。”
白曉真苦笑一聲，“你這倒是跟趙野獨差不多的說法了，說出來滿機械的。”
“所以，你確定，你口中的那個人就是個真人麼？”兩個紙片人趙野直勾勾的盯著他。
“這。”白曉真愣住了。
這是最後的問題了。
他初入時的隨口一言，造就了趙野的誕生。
那麼趙野獨是麼。
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竟然只是被他隨口一言誕生的。
“我確定。”
“先別這麼確定，萬一你自己的記憶也被他給更改了呢？”
“不會了，因為哪怕在這里我也是真實。”白曉真微微一笑，抬起右手稍稍看了看，似乎想通了什麼。
兩個紙片人趙野都有些驚疑的看著他。
“你們有設後門或者作弊碼麼？”白曉真問道。
“只有管理者權限。”
紙片人白曉真繞著兩人走了一圈。
“這里一共有幾層？”
“99層。”
“最上面有什麼？”
“沒去過。”
“你們要是創造出來一個程序，然後這個程序反過來創造你們，那他會在哪？”
現在也只能幫助程序天道了。
趙野獨不能因為悖論在這里永遠的消失。
兩個紙片人趙野對視一眼。
“從0到1總是很難的，一開始有這個靈感也不過靈光一現。”兩人一框說道。
“不是靈光一現，而是一定會有的，給我你們的直覺，他會在哪？”白曉真打了個響指說道。
“我沒什麼秘密的地點，只會在我的房間里。”兩人同時搖了搖頭。
白曉真明白了什麼，朝著404看去。
“我好像知道了。”他喃喃道。
“你們願意幫我麼？去毀滅自己，創造一個全新的自己。”白曉真也懶得說什麼大道理，直接明說了。
“這里的世界正在消逝，你們願意去成為自己麼？”
兩人同時點點頭。
“好！”白曉真認準了1號趙野，說道︰“1號趙野，你幫我一個一個敲門，把所有的目前能帶出來的趙野統統帶出來。”
“還有一件事，趙野關上門他們的記憶會重置，也就是說一旦你進去了某一個房門，你也可能失去自身的記憶，千萬不要進門！”白曉真叮囑道。
1號紙片人趙野鄭重的點點頭，來到了三號公寓門口。
“2號趙野，如果讓你在你的游戲里設置一個垃圾站，你會放在404之中麼？”白曉真拉著2號紙片人趙野，飛往4樓。
“我不會設置一個垃圾站。”
“。。以後你就會了。”
“我明白了。”
“他有可能在這麼？”
白曉真站在404的門口，問道。
2號趙野側頭貼耳在門上，啥也听不著。
“按你所說的話，其實每一間房門之後都有可能是他，他也極有可能扮成我們的樣子。”
“不不不，他絕對不會扮成你們的樣子，他比我還想要看見一個真實的趙野獨。”白曉真想到了那個游戲，說道。
這個游戲他是隱瞞了的。
就像是對鎖隱瞞了鑰匙一樣。
白曉真再次敲響房門，“咚咚咚。”
里面安靜的好似沒人居住。
白曉真雙眼一亮，一腳猛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