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當——”
    “當——”
    不渡河上的一葉小舟上。
    不斷回蕩起鍛造之聲。
    這種聲音就像是花兒生長的過程有了聲音。
    蝴蝶破繭時的震耳欲聾,在這時有了明顯的回應。
    命無常雙眼一眯。
    明明小舟未動,河流未動,可他總覺得在天工地斧陣陣的鍛錘之中,向著某個不知名的地方靠近。
    很快,他就知道,不是感覺了。
    朦朦之中,不知上還是下,左還是右,前還是後。
    這只小舟,動了。
    不對。
    動的不是這只小舟。
    河流也不在動。
    因為小舟之下的河水絲毫未變。
    就連一條魚也不曾有過。
    可是,四周的環境,卻在此刻,變了。
    命無常猛地一驚。
    是不渡河在動!
    這條失落的河流,在向著主流匯聚!
    命運之河流向的,會是哪呢?
    命無常看著面前的白曉真。
    白曉真此刻翻著死魚眼,渾身上下的肌肉由于沒有汗水的襯托,顯得異常精壯。
    一下又一下,仿佛是白曉真敲著神兵的門,就要把什麼東西融入其中。
    “老鬼呀,你真是有個了不得的弟子呀。”命無常搖頭苦笑一聲。
    他也感受到了天工地斧上某人的氣息。
    沒想到,這才是他算不出神工的命運啊。
    一切與面前少年有關的人,紛紛脫離了命運的束縛。
    使得他也看不清命運。
    命運的脫手,也不知對現在的他,未來的他來說,是福是禍兮。
    “當——”
    就在這時,命無常看見了一滴血,融入神兵之中。
    “要成了?!”命無常閃過一絲驚訝。
    滴血,有著很多的用途。
    比如認親。
    比如認主。
    又比如眼前的神兵。
    可是,並不是一滴鮮血。
    反而,血流如注。
    “不對勁!”命無常敏銳的意識到哪里出了問題。
    同時,他也感覺到了四周的環境移動的速度變快了。
    白曉真自己是有苦難言。
    所有的力氣,精神全部的集中在面前的鍛錘之中,缺少一道的條件,便是要他的氣血。
    可是現在的他所有的氣血都不足以彌補這最後的一道。
    他想停止,可是手中的天工地斧卻違抗了他的意志,固執的鍛錘著。
    他想嘶吼,可是沒了力氣。
    只能看著全身的氣血去彌補那最後的一道。
    他喘著粗氣,眼都紅了。
    只感覺自己的修為原本就快要結丹了,可是卻在不斷的降低。
    面前的五道劍就像一個無底洞,哪怕是灌輸了如此之多的氣血可還是不見終結。
    怎麼辦?怎麼辦?
    小舟上只有一個失去神兵的老頭,閻鏡更是不知去向。
    茫茫的不渡河中,什麼都沒有。
    哪怕是不渡河水,他也無法借用一絲一毫。
    自身化神兵的不是沒有,可那都是成就神兵的器靈。
    要不然早就人手一人一把了。
    哪怕是快要結丹期的他,也不行!
    “一定,一定有什麼辦法的,那最後的神兵,到底,是什麼!”白曉真心中狂想。
    他記得有一把神兵,明明大陸之中沒有人真正持有過,可是需要他的時候,他又總會來。
    記憶好似被剝奪。
    這是神兵的特效,還是端木神最後的手段,一切都已不為人知。
    到底是什麼。
    到底是什麼?
    不渡河的環境,變了。
    不過,又沒有變,只不過是河,變大了。
    變得無邊無際,無上無下,一眼望去,什麼都能看到,又什麼都看不到。
    “這是!?”命無常猛然記起不渡河的一條傳聞。
    傳聞上古之時,不渡河正是從時光長河之中分離開來,其中的一條分流,留到了神兵大陸。
    “這就是時光長河!”命無常看著面前光怪陸離的場景,只感覺當即死也無憾了。
    “剝——”一道純白的光芒,逆著河流,來了。
    “是希望!”白曉真記起了。
    在你最絕望的時候。
    希望,來了。
    神兵,希望,逆著時光長河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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