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神大驚失色。
    他想抽出槍劍,卻發現他與白曉真的方位似乎扭轉了。
    白曉真的身體像一個黑洞。
    而他是一個即將被抽離所有的人了。
    攝魂奪魄還沒有結束。
    這畢竟是兩把神兵。
    需要的容量太大了。
    端木神的頭發開始變白。
    白曉真的肉身沒有多大改變。
    可是他的神卻是逐漸增大。
    很快。
    他就與端木神的神持平了。
    他,睜開了雙眼。
    他查看了自己的情況。
    被攝魂奪魄鎖定了。
    神歸肉身。
    但是依舊動不了。
    他囁嚅了一下嘴巴。
    想說點什麼。
    但是他的肉身好像不給力。
    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
    面前的端木神低垂著腦袋,看不清表情。
    甚至全身發白,哪怕白曉真這麼看上去也像個死人一般。
    神,已經被他用到了頂峰。
    但是依舊無法逃脫攝魂奪魄的鎖定。
    他的臉部表情一點一點變得猙獰。
    肉身失去了靈魂是什麼?
    這就是死亡。
    白曉真想要脫離端木神,想要離開這兩把神兵。
    沒用。
    但是奇怪的是。
    他現在並沒有被攝魂奪魄再次吸取魂魄了。
    白曉真突然有了一絲明悟。
    神魂鬼魄這就已經兩個人了。
    這兩把神兵無法再奪取另外的魂魄了。
    不過這種儀式似乎出了點問題。
    他仍舊一動不動。
    被槍劍刺著。
    什麼也沒發生。
    不。
    還有是有的。
    不渡河的河水在朝二人靠攏。
    不過有白曉真的五道劍在,河水並沒有淹沒二人。
    反而在河中有了一個泡沫,包裹著二人,導致二人沒有受到不渡河水侵蝕。
    詭異的平衡發生了。
    在沒有第三者的情況下,白曉真只能靠著神回到身軀,徹底的擺脫這樣古怪的場景。
    易念皺著眉,他能明顯感受到河中的情況。
    不過那種感應越來越小。
    直至消失不見。
    一條縫隙睜開了。
    他的眉間突然多出了第三只眼。
    奇異的是,沒有瞳孔。
    整只眼沒有楮。
    又或者這眉間的就是全部的眼。
    黑色。
    邪異。
    乖張的看著四周的一切。
    易念一指河中央。
    易念的眼,看到了其中的情況。
    不過現在的僵持令他的眉頭仍舊緊皺。
    看到兩者的平衡,他也不好插手,以免自身也深陷其中。
    他也只好等待著,等待著。
    打鐵鋪內。
    鬼斧癱坐在地。
    他自然知道接下來的步驟是什麼。
    可萬一真要這麼做。
    真要這麼做。
    那神工,就徹底的消失了。
    又一把兵器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真是地斧。
    而且,一絲的變化都沒有。
    他呆呆的看著手中的地斧與面前的神兵。
    產生了些許的恍惚。
    “老友,你到底,到了什麼境界啊?”他輕聲呢喃道。
    “自然是很厲害的境界啦,老鬼。”神工听到了他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他的聲音。
    “快些了,老友,我還有九天能活。”神工的話語接著響起。
    似乎是為了回應他,鬼斧手中的地斧“啪擦”響了一番。
    鬼斧這才明白。
    他手中的神兵依舊是神兵。
    不過只存在九天了。
    而且他並不知道神工到底變成了什麼。
    他的神,到底到了什麼境界,他也是一無所知。
    他拿起地斧。
    地斧在他手中變成了大錘的模樣。
    是他最趁手的那把。
    鬼斧心中突然有了一抹悲哀。
    “當——”
    地錘轟到那把神兵之上。
    這把有神又有兵的兵器,漸漸成型。
    不過鬼斧手中的錘子似乎黯淡了一絲光芒。
    不過他並沒有瞧見。
    鐵火之上。
    不渡河水也在響應。
    “當——”
    “哧——”
    鬼斧每打一錘,鐵火與不渡河水便齊齊相應。
    一火一煉,一水一鍛。
    而天工之上,也產生了奇怪的反應。
    似是無數的靈魂想要逃脫而出。
    但是被地錘壓制,一火一水燃燒。
    每一縷的靈魂非但沒有逃脫,反而成為了這神兵的一部分。
    “啊——”一股股鬼斧听不見,聞不著的慘叫在進行著。
    神工之神靜靜的看著。
    每一錘也錘到了他的身上。
    他也只是安靜的看著。
    偶爾微微一笑。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老鬼。
    甚至能看到他眼角的淚滴。
    “老鬼,別忘了我們的夢想啊。”他輕輕的道,隨後回到天工之上,再無聲息。
    鬼斧似乎听到了他的聲音,一滴淚珠滴了下來。
    剛好與不渡河水一同滴下。
    與鐵火一起,滋滋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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