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舒。”
    秦安瀾磨了磨牙。
    桑舒這個倒霉孩子。
    手上拉弓射箭的動作沒有停下,直接開口趕人,“趕緊回去,這里危險,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盡管桑舒天生神力,可是也改變不了一個事實,桑舒尚且還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
    “桑舒,大伯送你下去,咳咳咳。”冷風呼呼呼的,秦安懷忍不住咳嗽出聲。
    本來,秦安懷是想要忍著的,可是到底是沒有忍住。
    說話的功夫,秦安懷已經向著桑舒所在位置走去。
    便宜大伯往前走,桑舒往後退,“大伯,我不回去,我要和你們並肩作戰,我也是能拉弓射箭的。”
    說話的功夫,已經舉起手中的弓箭,輕而易舉就將箭朝著城牆下射了出去。
    桑舒對自身的倒霉運還是非常好奇的,將長箭射出去的瞬間,已經向著城牆下看了過去。
    然後桑舒就看到……
    那長箭拐啊拐,就像是醉酒駕駛一樣,從某個騎兵胸口穿了過去。
    穿過去後,並沒有就此停止,反而向著那騎兵身後之人而去,向著那人下半身俯沖而去,順勢又掉落在地面。
    “嗷。”
    即便隔著好一段距離,桑舒似乎都能夠听到那人崩潰痛苦的聲音。
    這一切看似過去很長時間,實際上,只不過是轉瞬間的功夫罷了。
    也就是火光沖天,再加上桑舒視線好,將這一切看的一清二楚。
    “哇偶。”
    桑舒驚嘆出聲。
    她也是沒有想到,居然會起到這樣的效果,“果然,沒有無用的體質,只有不會用的人。”
    自身是倒霉蛋兒,還是會傳染霉運的倒霉蛋兒,放在戰場上絕對是大殺器啊。
    “大伯,你看我厲害吧!?”桑舒可是沒有忘記便宜大伯,炫耀出聲。
    她都這麼厲害了,她都將霉運傳給別人了,便宜大伯應該同意她留下來了吧!?
    秦安懷︰“……”
    秦安懷目光復雜。
    他雖然身體不好,可曾經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將軍,視力自然是極好的。
    如此,桑舒那一箭的威力,他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絕對的一箭雙敵。
    前面那一箭還好,直接死翹翹了,後面那一箭,那人想必要變成太監了。
    或許是因為天氣太冷了?莫名覺得身體有些涼颼颼的。
    秦安瀾︰“……”
    秦安瀾手上抖了抖。
    桑舒的那一箭,他同樣也是看到的,絕對是男人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而秦安瀾那麼一抖,那本來朝著敵人腹部射的箭,直接向著敵人下半身而去。
    “嗷。”
    隨著一聲慘叫聲,敵方又多了一個太監,同時意味著這個世界又多了一個太監。
    就在秦安懷秦安瀾和桑舒這片區域有些安靜的時候,王大從秦安瀾身邊冒了出來,“少將軍,這是新的戰術嗎?”
    王達倒是沒有注意到桑舒的存在,自然也沒有注意到桑舒那一箭,卻是將秦安瀾那一箭看在眼中。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在火光的照耀之下,那眼楮亮晶晶的,似乎比天上的月光還要明亮。
    秦安瀾疑惑臉。
    戰術,什麼戰術?
    原諒秦安瀾,一下子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少將軍,我懂了。”
    王達卻是以為少將軍默認了。
    以為少將軍默認的王達,大嗓門響起,“兄弟們,攻擊他們的下三路。”
    下面的那些王八羔子,一個個像是不要命的,就不相信他們能連命根子都不要。
    不愧是少將軍,能夠想出這種辦法來,雖然不太好听,可是好用啊。
    “王達。”
    秦安瀾怒喊出聲。
    終于明白過來王達的意思。
    只可惜,好像有些來不及了。
    桑舒跟著湊熱鬧,“爹爹,你真聰明,居然能夠想到這麼好的辦法。”
    沒錯,這麼好的辦法,必須是親爹想的。
    “大伯,你去安全點的地方,看我和爹爹大殺四方,讓他們一行太監上青天。”或許是被氣氛感染?桑舒高喊出聲。
    嘴上喊著,桑舒再次拉弓射箭,每次總能陰差陽錯將人變太監。
    此時此刻,桑舒真心絕對,找到了倒霉運的正確用法。
    既然倒霉運因為她射出去的箭,都已經讓別人倒霉了,可是不能讓她繼續倒霉哦。
    “一行太監上青天!”
    “一行太監上青天!”
    也不知道哪個先喊的,浩浩蕩蕩的聲音響起。
    秦安懷︰“……”
    秦安懷嘴角抽了抽。
    有些不想承認,這是他秦家軍。
    秦安瀾︰“……”
    秦安瀾不想說話。
    手上拉弓射箭的速度卻是更快了。
    “嗷!”
    “啊!”
    城牆之下,不時有哀嚎聲和痛呼聲傳來。
    一批北狄人被射殺,很快又有新的出現。
    也不知道到底過去多長時間,北狄士兵終于發現不對。
    “秦家軍,你們無恥。”
    “沒有想到你們居然這麼下三濫。”
    罵罵咧咧的聲音,不斷響起。
    大概是真的氣狠了,那聲音完全是吼出來的。
    “撤!”
    天光漸明,北狄士兵開始撤退。
    城牆之下,皆是尸體,空氣中彌漫著的,滿是血腥味兒。
    戰爭,向來都是殘酷的。
    王達神情尚且有些亢奮,“主公,少將軍,我們要不要追?”
    經歷過一整夜的戰斗,臉上帶著不少血跡,本來面目都快要看不分明。
    “不必。”
    秦安懷面容看著更添幾分蒼白。
    一整晚,秦安懷同樣沒有離開,隨時關注著戰況。
    王達有些遺憾。
    他其實可以繼續殺敵的。
    北狄那些人燒殺搶掠,可是沒有什麼好東西。
    桑舒隨意抹了抹臉蛋,到達便宜大伯身邊,“大伯,我們回去吧。”
    便宜大伯身體不好,繼續凍下去,凍壞就不好了。
    “你是……”
    王達終于注意到了桑舒的存在,眼楮瞪得老大,“你是昨天那個小姑娘?”
    這小姑娘叫主公大伯,豈不是真的是少將軍的閨女?
    等等,少將軍的閨女,怎麼也在這城牆之上?
    那臉上身上還帶著血跡,怕不是昨晚就在這城牆之上?
    少將軍這個親爹當的,怎麼帶小姑娘來城牆之上?昨晚多危險啊。
    轉眼間的功夫,王達就已經想了許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