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鐘離消散,鏡師也離開了鏡子世界,接著這面鏡子似乎是被收起來了,映照著外界的天空變成一片漆黑。
一段時間之後,鏡子里的天空有了光亮,所對應的景象變成了一艘船的船艙內部。
這是回到了維摩莊?
正猜測著,鏡師又出現在了鏡子世界。
“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我得評估你的可信度。”
“一切?”王塵冷笑一聲,“有句話叫做天機不可泄露,坎瑞亞的『預言家』,魔女會的魔女N,甚至是深淵意志…未能逃過命運注視的你,一旦得知那些最為重要的秘密,能防住他們的窺探嗎?”
鏡師沉默了,他此刻明顯冷靜了不少,王塵內心打鼓,表面卻不敢露怯,靠一路騙人積攢的演技撐足了氣勢。
沉默良久,鏡師低語道︰“我無法判斷你是否可信,即使你的命運無法被注視,你必須拿出其他證據。”
這次輪到王塵沉默了,但也不敢沉默太久,他強硬道︰“有些秘密一旦說出口就等于宣告失敗了,為了天理大人,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松口的。”
如王塵所料,就算這樣扯皮,鏡師也不敢輕易把他徹底封印。
兩人隔著封印對視,一個無法證偽,一個不能證真,一時僵持不下。
“但…”王塵主動退了一步,“如果我什麼都不說,就這樣困在這里,任務也就等同于失敗了,對吧?”
鏡師猶豫著點了點頭︰“拿不出其他東西,我保證你永遠都別想離開這里。”
“呼…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天理。除去核心內容,能告訴你的東西倒也不是完全沒有,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幫楓丹度過預言嗎?”
“…為什麼?”
王塵快馬加編道︰
“楓丹預言的漏洞是天理特意留下的,神愛世人,即使楓丹的人類來源與我們有些不同。
“倘若天理真的有心懲罰楓丹,最初就可以讓楓丹人復歸于水,何必用預言的形式刻意拖延到坎瑞亞災厄的五百年後,拖到如今這個無比特殊的節點?
“大水災確實是對楓丹的懲罰,但同時,預言也推動了一件事——水元素神之心已經被冰神收入手中了。
“確保冰神集齊七顆神之心是我的任務之一。
“天理有一位遲早會到來大敵,那是你根本想象不到的存在,是我不能透露更多的存在。
“冰神集齊神之心使第三降臨者復甦只是導火索,與其讓整件事脫離控制,不如由我們主動掌控它發生的時間,對做好準備的一方而言,這是一種無與倫比的優勢。
“冰神搜集神之心、深淵教團構築‘命運的織機’,這些確實都是叛逆之舉,但是除了那位大敵,天理大人根本不懼怕提瓦特之內的任何挑戰。
“只要戰勝最後的敵人,一切都會迎刃而解,失敗的話……不可能,只要完成天理大人交給我的任務,我們就沒有失敗的可能。
“所以,我肩負的重擔你能感受到嗎?”
“……”
見鏡師反應不夠激烈,王塵嘆了口氣,又丟出一個重磅炸彈︰“天理的意志化身如今就行走在提瓦特,無形的絲線連接著她與天空島,一般人卻不能勘破。”
“!”
“而你曾經和她見過一面。”
“天理大人的化身?我?我見過天理大人的化身?!”
“是的,就在維摩莊附近,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猜測,或許根本沒察覺到?但我不會點破她如今的形象,我也必須警告你,在她主動與你溝通之前,不要與她有任何接觸,否則,你將會犯下不可挽回、無法原諒的錯誤。”
“我、我真的已經見過天理大人了?”
“除了相信我所說的,你還有其他答案能夠解答無法理解的那些事情嗎?”
答案就是天理沉睡了,可誰願意承認自己的信仰能力不足,誰又知道她對水神神座崩毀、冰神收集神之心、深淵教團試圖將地脈取而代之這些事坐視不理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還有派蒙的真實身份,估計和天空島是要沾點邊的…但是誰又知道呢,反正主打一個假中有真、真中帶假,只要能忽悠住鏡師就好。
鏡師狂喜著離開了鏡子世界,一小段時間後又折返了回來,盡管已經努力想要平靜,但還是難掩喜色︰“我們能幫你做些什麼?”
王塵終于也松了口氣︰“什麼都不需要,放我出去就好。”
“什麼條件都能答應你,唯獨不能放你出去。”
“那就…接下來我必須從納塔的圖蘭大火山中取到一根羽毛,那里可是充滿了危險,連我都不一定有把握,在鏡子之外你還敢竊取摩拉克斯的力量嗎?”
“鏡域之外我確實不敢明目張膽,但我還有別的朋友!”
鏡師排出了一堆巨型生物的身體殘骸,興奮道︰“你看你看,這是杜林,這是奧賽爾,這是奧羅巴斯,這是厄里那斯!雖然從這些家伙身上借到的力量不如摩拉克斯,但我們絕對能幫上忙的!我還能用佔卜確定你要找的東西的位置,圖蘭大火山中的羽毛是吧——”
“等等,”鏡師訝異地望向王塵,“有一股力量阻止了我的佔卜,這怎麼是…深淵?!”
“因為那是坎瑞亞人制造出來對抗天理的工具。”
“可你身上也有深淵的氣息,你一直沒有解釋這件事,你在耍我!”
“你又沒問…所以說,觸踫了深淵才能感應到深淵,才能找到坎瑞亞遺留的那些東西,尋找羽毛這件事只能由我來。”
鏡師眯了眯眼楮,陰沉道︰“我不會放你出去的,這是底線。”
王塵針鋒相對︰“你的行為已經與背叛無異了,不要再執迷不悟。”
空氣沉默片刻,鏡師又陰惻惻地笑了起來︰“我有個辦法可以看出你到底是不是忠心于天理大人,是的話,放了你也無所謂。”
王塵心中一突︰“什麼辦法?”
一面憑空創造的鏡子對準了王塵,一股吸力傳來,是針對精神的,仿佛一松懈就會被吸進鏡子里。
“不要抗拒,只要你肯接受我的操控,我就信任你!”
『逐夢者的荊棘華冠』有了反應,黑白兩色交替流轉,但此時抵抗,前面的努力都白費了,不抵抗又就會被鏡師操控…理之冠可以庇護自己嗎?
王塵一咬牙,任由鏡子把自己的精神吸了進去。
很快,他作為自己的鏡像從鏡子中走了出來,對面是仍然困在封印中的自己,而這具鏡像身體,在鏡師的操控下,似乎使用不出任何力量。
“很好很好!”鏡師講解道︰“現在,我隨時能剝奪你對這具身體的控制權,或者摧毀你的精神,但我不會那麼做,你已經證明了自己!”
活動著略顯孱弱的身體,深吸一口氣,閉上眼楮感悟,王塵驚喜地發現自己仍然能夠聯系上聖遺物,只要一個念頭,就能憑借理之冠把精神與這具鏡像身體斷開聯系,回歸本體。
而鏡師那副興奮的模樣,看起來並不知道這一點。
王塵便配合道︰“那可以把我放出來了吧?”
“你不是已經出來了嗎?”
“你——!這樣的我根本沒有力量!”
“你只需要帶路,其他的我會幫你,我們會幫你!天理大人,請好好的看著我吧!”
“…呵。”(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