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靈若拿著一個包裝精致的禮盒，步伐輕快。
來到了裴家，她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生怕被里面的人發現。
“回來了？”裴清回聲音很冷。
“嗯，還是被哥哥發現了。”衛靈若俏皮一笑，將手別在身後，擋住了他探究的視線。
“約會玩的開心嗎？”听著這夾雜著酸意的話語，衛靈若像是很驚訝。
“我不是去約會呀，哥哥。我和同學去玩了。”
“是和那個傅臨楓嗎？”裴清回直直站起身，骨節分明的手抵著牆，將衛靈若牢牢的禁錮住。
“不是，唔，好啦好啦，我說還不行嗎?”衛靈若像是沒有發覺此時此刻危險的裴清回，還依舊單純懵懂的看著他。
“為了你呀，哥哥，快打開看看！”衛靈若將禮盒拿了出來，遞給了裴清回。
裴清回一楞，禁錮住衛靈若手一松，將禮盒拆開。
是全家福帶著藍色領結的小熊玩偶。
是他記憶里和父母一起游玩游樂場獲得的小熊玩偶。
“喜歡嗎？哥哥。”衛靈若吐了吐舌頭。
裴清回喉嚨微噎，他的妹妹，果然還是在乎他的。
本以為妹妹又是心軟和傅臨楓去約會，裴清回本想跟過去，可是到了門口，他又自嘲一笑。
自已哪來立場，哪來立場吃妹妹的醋，又哪來立場像個偷窺狂一樣跟蹤著她，看她和別人巧笑嫣然。
“最喜歡哥哥了。”衛靈若眼楮亮亮的，這是她的真心話，她可從來都沒有為了演戲，說過喜歡傅臨楓。
妹妹的話如同蜜糖，甜的他心里暖暖的，可是裴清回知道，現在的衛靈若說的喜歡，無關風月，也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之前他害怕妹妹將多年的依賴當成愛情，他又何嘗不是呢？
是什麼時候開始，他就對她的感情變質了呢？
或許是日常相處的點點滴滴，又或是在破舊屋子里的雷雨夜相擁。
當初妹妹說喜歡他，他因著責任和道德感，選擇了將妹妹扳回正軌，可是看到她變得正常，他卻慢慢越軌，總是會忍不住想起她。
那絕不是一個兄長對妹妹該有的關心，那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感情。
可惜現在的妹妹，似乎真的只把他當哥哥，還喜歡上了那個傅臨楓。
嫉妒、憤怒、不甘在一瞬間佔據了他的腦海，他很想不管不顧地將她搶回來。
他不能這麼做，靈若會恨他的。
嶄新的藍色領結小熊玩偶，這是妹妹送給他最好的禮物。
小熊玩偶還會返場復刻，可是妹妹只有一個。
去特喵的理智。
“哥？”衛靈若發覺了他情緒似乎有些不對，“怎麼了，你別嚇我呀。”
裴清回理智回籠，他看著面前乖巧的妹妹，輕輕吐出了一口氣。
會嚇到她的。
“沒事。”
還以為會發生什麼的靈若︰給你機會都沒有用啊。
好吧，是她多想了。
那邊看著消失在人海中的傅臨楓，想要跟隨著衛靈若的蹤影追上去，卻被宋辭雅拽住了。
“臨楓，靈若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呀，都是我不好。”
“放手。”傅臨楓用力拉開抓著他的手，頭也不回地跑了進去，想要追著衛靈若解釋。
只是人實在是太多，又因為耽擱了一會，早已沒了她的蹤跡。
見傅臨楓是一無所獲的回來，宋辭雅心里暗自竊喜，只是她的面上卻還帶著擔憂，“兔子還要嗎？要不我還是去和靈若解釋吧。”
“宋辭雅，我想我們以後還是保持距離為好。”傅臨楓冷冷開口，衛靈若離開時候那心碎的眼神，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重來一世，傅臨楓本來是想將事業做大做強，順便好好彌補衛靈若，可為何他自已還與拋棄他而去的宋辭雅糾纏在了一起。
他的目光冷得似冰，宋辭雅握緊了兔子，因著用力，兔毛被她抓得勾出了絲。
“我...”
傅臨楓卻是頭也不回，無視掉了同樣心碎的宋辭雅。
他必須找靈若解釋，不能讓她誤會。
衛靈若魂不守舍，裴清回輕輕嘆了一口氣，妹妹這是有心事了。
“那個男人又惹你傷心了？”
“沒...”衛靈若聲音有些哽咽。
“你知道他是宋辭雅的前男友嗎?”
“我一早就知道的，哥哥。”
這句話落在裴清回耳中，就是她知道的，但是她不介意。
我的妹妹，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見衛靈若悶悶不樂，裴清回開口，“要不要和哥哥出去散散心？”
“好啊。”
“對了，哥哥，去市內的海洋館吧，臨楓說有話要和我說。”
又是傅臨楓。
裴清回渾身似乎帶了幾分陰戾，他本來也是打算帶妹妹去那里的，他給她準備了一個驚喜，只是如今，可能不需要了。
“好。”
海洋館。
“哥，你先去逛逛吧，我要在這里等他。”衛靈若嘴角似乎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得甜蜜。
裴清回的黑眸愈發深黑，濃重的黑似乎要將世間的萬物吞沒，他冷笑，“你就這麼喜歡他？他做了這種事情，你還能原諒他？”
“哥！”衛靈若語調大了幾分。
“好，我走。”裴清回握緊了拳頭，掌心似有液體滲出，帶著一股淡淡的鐵銹味。
他包下了vr海洋館，想讓妹妹開心，可是如今卻不需要了。
來都來了， 就這麼狼狽的自已一個人回去，未免也太過落寞。
空蕩的場館內，隔著玻璃，裴清回靜靜望著里面，鏡面倒映出他的臉，里面紅白條紋的小丑魚游動著，五彩繽紛蝴蝶魚與深海魚共同組成了一幅瑰麗的畫卷。
帶上vr眼鏡，可以身臨其境的感受著魚類在身旁盤旋，可惜裴清回沒那個心情。
他眼里滿是化不開的烏黑，妹妹應該又和那個人和好了吧？他們或許正在逛著其他場館，牽著手，親昵的像是一對愛侶。
不甘的情緒充斥著他的腦海，又有一條魚兒游了過來，隔著玻璃，似乎在有些疑惑眼前的人類為何像是要破碎了一樣。
就在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女音，“哇，好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