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為民真不是個東西,幽影可是他的學生,學生在外面有一兩個朋友怎麼了?他如此做,不就是為了完全控制住幽影?”
陸天明大腦飛快轉動。
思索著為什麼女人要滅柴大鐘一家的原因。
其中最合理的,便是剛才女人說的‘良心’二字。
既然女人能找到這里,說明幽影最近做了什麼,廉為民很清楚。
對于一個大權在握的人來說,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學生有弱點。
一柱香的時間內,女人對陸天明的進攻未見成效。
她似乎有些累了。
落地後開始喘氣。
柴家的小院已經被她糟蹋的不成樣子。
斷壁殘垣,宛如經歷了幾十年的風霜一樣。
周圍無處不在的紅色絲蟲,更是讓女人覺著苦惱。
無論斬斷多少次,這些絲蟲都會恢復到最初的狀態,簡直就是不死不滅。
她冷冷盯著陸天明,牙齒咬的咯 響。
“當年廉為民讓幽影把所有的同窗都殺掉,這合理嗎?難道這還不夠證明,他是一個狼心狗肺的人,你為什麼要替他賣命?”
陸天明的身子瘋狂抖動。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太冷。
“他今天能這樣對幽影,明天就能用同樣的方式來對付你,就比如吹雪樓的樓主江玲瓏,為他做了多少事,為他出了多少力?可結果呢,我想你一定比我還要清楚!”
陸天明不知道女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只能用廉為民做的那些個齷齪事,來影響女人的心境。
女人還在喘粗氣。
她冷聲道︰“別人怎麼樣與我無關,我只會听令行事。”
說完。
她再次躍向空中。
陸天明以為對方要故技重施。
早已換了位置。
然而女人這一跳竟直接來到了柴大鐘和其孫兒躲避的屋子門口。
的一聲。
女人一腳踹開房門。
躲在角落里的柴大鐘看見了那把恐怖的長刀。
他下意識便捂住了柴三金的眼楮。
同時嘴里碎碎念叨︰“殺人凶手,你是殺人凶手...”
他的神經繃得很緊。
眼瞅著女人馬上就要進入屋內。
陸天明手里突然多了一把手弩。
二話不說便朝女人射去。
同時,無數紅色絲蟲也涌了過去。
女人對陸天明手里有什麼寶貝似乎很清楚。
她沒有放棄中門大開的後背。
兩三丈長的刀罡再次出現。
刀罡連著刀身,看上去就像無端端加長了刀的長度。
她回首一刀斬來。
箭矢,絲蟲,甚至連陸天明都覆蓋進了攻擊範圍。
小院的空間實在沒有多大。
自那詭異的刀罡第一次出現後。
陸天明後來便一直有所防範。
此刻見女人再次使出同樣的招數。
提前做足了心理準備的他,落地後將剩下所有的絲蟲召到了自己的近前。
一面紅色的牆,擋在了刀罡滑行的軌跡上。
——!
普通磚牆哪里能夠扛住刀罡的力量。
柴大鐘房子的外側,直接被攔腰斬斷。
刀罡的尾部從柴大鐘面前劃過時。
老頭一個激靈,潛意識便將柴三金護在了身下。
刀罡繼續朝陸天明斬去。
途中無論踫到什麼,都是一刀兩斷。
草靶子,水缸,掃帚等等不堪一擊,畫面那叫一個雜亂。
——!
刀罡撞在絲蟲組成的紅牆上。
如同切豆腐般容易。
陸天明已側身將雙劍交叉。
然而還是擋不住刀罡斬來時強大的沖擊力。
剛一接觸。
他便飛了出去。
砸破聯通隔壁院子的擋牆,落地後沒了動靜。
“呼,呼,呼!”
每次用出這一招。
女人都會喘上好半晌的時間。
她沒有去檢查陸天明到底死沒死。
轉身望向了屋內。
柴大鐘臉上的淚水干了又濕,灰頭土臉的看上去人不人鬼不鬼。
“你...你不得好死,我下去以後,一定要去閻王爺那里告你的狀!”
這應該是柴大鐘能想到的最歹毒的話。
但對女人起不到任何作用。
站在門口喘了片刻後。
女人舉刀,抬手便甩出一道刀罡。
可柴大鐘背靠的牆壁突然破碎。
一根短棍舞成花將射來的刀罡撞碎。
緊接著。
潘宏財的身影直接從牆那邊穿了過來。
他二話不說射出數枚算盤珠子。
叮叮當當的響聲過後。
女人已退到了小院內。
“死八婆,真面目都不敢露出來,還敢在這里造次?”
潘宏財本想追出去。
可那女人也不是個沖動的人。
轉身便沖出了小院。
等潘宏財追出去的時候,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看見。
常小俊姍姍來遲。
他從牆上的窟窿里鑽進來。
瞥一眼地上嚎啕大哭的爺孫二人後。
這才問道︰“天明呢?”
柴大鐘說不出話來。
只用顫抖的手指向隔壁院落。
常小俊一個起落。
來到了陸天明的近前。
他低頭看去,見陸天明臉上竟出現了白霜。
立馬便皺起了眉頭。
翻開陸天明的眼皮子,就見眼珠子沒有規則的快速顫動。
“天明,天明!”
常小俊大聲喊道。
意識混亂的陸天明猛地一劍遞來。
得虧常小俊反應快。
不然腦袋絕對要被捅個大窟窿。
他掄起拳頭一拳捶在陸天明的腦袋上。
後者兩眼一翻,直接昏了過去。
“他這是怎麼了?”剛剛走過來的潘宏財問道。
常小俊蹙眉道︰“中毒了。”
潘宏財吃驚望著常小俊︰“他身上不是有你的迷魂香嗎,怎的還會中毒?”
“我不是天下唯一的毒師,何況下毒之人的水平,跟我在伯仲之間!”常小俊正色道。
“跟你差不多?”潘宏財提高了音量,“那這小子不是死定了?”
“胡說八道,我只說那人厲害,沒說不能救!”
言罷。
常小俊抱起陸天明。
再次看一眼屋內驚魂未定的爺孫二人後。
說道︰“我先帶天明回去,這里就交給你了。”
潘宏財點點頭,目送常小俊離開。
爺孫二人的哭聲撕心裂肺。
潘宏財知道勸不住。
走到小院門口,將那兩具尸體移到了院內。
看見兒子和兒媳的尸體後。
柴大鐘愈發崩潰。
放開孫子連滾帶爬沖了過來。
他撲在柴二毛的身上。
試圖把兒子的腦袋放回原位。
可無論如何努力。
都無法把兒子拼好。
最後只抱著兒子的腦袋嚎啕大哭。
潘宏財輕嘆一口氣。
正打算勸慰兩句。
視野里突然出現了一枚耳環。
糖葫蘆的形狀,非常精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