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低下頭去,後悔之意寫滿在了他的整張臉上。
他用雙手捂住整個臉龐,微微抽泣的說道。
“爸,這些年來我簡直就是失了心智,才會讓這種女人把我耍的團團轉,現在的我已經悔悟了,以後的我更不會再感情用事入這種圈套了,但是...”
“但是我要讓她付出她應得的代價。”這句話黃金是咬著後槽牙說出來的。
愛之入骨,恨的也更入骨。
黃金彬不語,在一旁既心疼自己的兒子,又對靜宜萌生一股惡氣,但體面人的做法便是,盡快讓事情過去。
“這件事情就這樣吧,最近我會找機會讓公關部和靜宜談解約的事情,你能從中吸取到教訓就好,希望你以後不要再重蹈覆轍。”
黃金彬說完這話就準備把文件整理好便下班,看得出來這深更半夜得知此事的他,是更加疲憊了。
黃金在一旁焦急的說道。
“爸,我們不能就這樣放過她啊,況且,如果真的解約了,那高額的違約金豈不是.....要賠給那婊子?”
黃金彬站起了身,苦笑著一邊整理文件一邊說道。
“違約金,你還知道違約金,還不錯,腦子還沒完全壞掉。”
黃金一副滿是焦急的神情。
“所以啊,我肯定不能讓她拿到這份違約金啊,爸。”
黃金彬暫停住手中的事務,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那你告訴我,你想怎麼做?”
黃金把剛剛李斯柏對自己說的計劃,給一五一十的道來。
“爸,雖然這口惡氣我是一點也咽不下,但是我也沒想這麼快就跟她攤牌,因為咱不僅不能付給這個賤人違約金,咱還要留著她繼續為集團賺錢啊,您說呢?”
黃金彬能從黃金的口中能听到這種如此“識大體”的話,簡直就是破天荒頭一次。
他幾乎想都不用想也知道,這一切當然是李斯柏教給他的。
他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听黃金的計劃,不對,應該是李斯柏的計劃才對。
“首先今年靜宜有三部待播的劇還未上,她全是一番大女主,其次還有我哥李斯柏他投資的電影巨星雲集,陣容龐大,這些都是可以給集團賺錢的,如果一旦集團單方面與她解約,那麼藝人的分成將不歸原公司所有,我們豈不是虧大發了?”
黃金所言極是,黃金彬又怎會不知道這些呢,他看向黃金的眼神,和藹了許多。
“告訴我,接下來你想怎麼做。”
黃金很少在黃金彬的眼楮里看見欣賞自己的眼神,他瞬間來勁了,自信的神情浮現,繼續滔滔不絕道。
“既然這個婊子就是沖著股權來的,那咱就跟她來個緩兵之計,障眼法,工商部門可是寫的明明白白的,非直系親屬的股權轉讓周期,是三個月甚至半年的處理時效。”
“首先簽股權轉讓的協議,這個過程就需要半個月,接著向工商行政管理部門提交申請,進行評估,稅務處理,在整個過程中我們可以將事情的進度故意拉慢,必要之時甚至可以動用一下關系,故意把處理進度給延長,這件事決定權完全在我們的手里。”
這一番言論下來之後,黃金彬倒是來了極大的興致,這可能就是商人的本性。
“你的意思是說,做一份永遠不兌現的協議?”黃金彬立刻意會到其中含義。
黃金點了點頭。
“爸,沒錯。”
“故意拖延時間,可總有時間到的那一天,然後呢?”剛問完話的黃金彬,立刻意識到了然後該怎麼做,他恍然大悟接著說道。
“我明白了,然後就是曝光靜宜,讓她自動和華娛解約?”
“對的爸,而且在股權轉讓的合同里面,一定要加注一項內容,那就是在股東如果出現了較大的負面新聞時,將立即停止股權轉讓,這項內容我們在跟靜宜簽署的合同里面也是有寫到的,第五項的第二條,如出現較大社會輿論的負面影響,將立即終止與藝人的合作,不承擔任何賠償責任。”
妙啊,非常妙。
在不損害集團利益的情況下,全身而退。
不得不說這個計謀,也只有李斯柏能想得出來。
今晚黃金彬沒搞懂的事情非常多,比如李斯柏是怎麼知道靜宜在外面偷情的,又是怎麼未卜先知孩子不是黃金的,但是現在他又有一事搞不清楚了。
“李斯柏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換句話說,他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你想過沒有。”
這個問題超綱了,黃金一時語噎,雖然他曾經也一度好奇著,但是至始至終李斯柏總給他一種處處為他著想著,並無一點惡意的感覺,自己也就從沒再多想過。
黃金彬理性的分析了一波。
“作為投資人,既然他已經知道了靜宜這些爛事,那麼正常情況下他就不可能再用靜宜,況且現在戲還沒開機,更沒理由用一個傷風敗俗的藝人,如此不穩定,這是犯不著的事情,假使到了上映之時,作為投資人他更沒必要曝光自己電影投資里的藝人,搞不好電影票房受影響不說,輿論被炒的天翻地覆之時,電影被下架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黃金贊同的點了點頭道。
“爸,這是他的第一部處女作品,他可能是想增加曝光度吧,我也只能想到這一個理由。”
黃金彬搖了搖頭道。
“這麼多流量明星加持,這部戲本身就已經擁有巨大的流量了,他沒理由再做這些了。”
關于剛剛黃金彬說的這些,李斯柏當然都想過,但他想要的效果就是一浪接著一浪,畢竟拍電影的首要目的,就是升級自己預見未來的等級。
這第一浪就是明星們本身的名氣,就已經奠定了這個片子的流量,第二浪就是靜宜這檔子事了。
雖然此時的李斯柏還預見不了這麼久的未來,但是他相信,靜宜這檔子事的精彩程度絕不會亞于電影。
黃金彬摘掉了眼鏡,長嘆一口氣。
“這個李斯柏,年紀輕輕城府竟這麼深,真叫人完全猜不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