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後排上。
    麻老三還在滔滔不絕著。
    “大哥,我剛剛應該早一點動手,把那孫子的頭給擰下來。”
    “這孫子命真好,你只要晚一會會說,他就身首分離了。”
    “.....”
    李斯柏敷衍的附和了幾句。
    心中卻想著。
    正是應了那句話。
    強龍不壓地頭蛇。
    好漢難敵地痞磨。
    麻老三又歪著頭問道。
    “還有,大哥,你為啥讓我把手機給他?”
    “有何用意?”
    李斯柏回復道。
    “你這般羞辱他,如果還把手機帶在身上,他會通過gps定位來找你尋仇的。”
    麻老三聞言,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言語中盡是不以為是。
    “尋仇?”
    “就那小癟三,還尋仇?”
    “我不怕他來。”
    “我就怕他不來呢。”
    李斯柏認真的說道。
    “他在拉斯維加斯也是呼風喚雨的人物,剛剛被你擺弄成這樣,這口氣他咽不下的,等他回去召集人手後是肯定要出這口惡氣的。”
    麻老三擺出一副無所謂到底的態度。
    “甭管他在什麼維加斯有多牛逼,來了南杭他只能夾著尾巴,他是龍,就得給我盤著,是虎,就得給我臥著,是條蟒蛇也得給我蜷縮著。”
    “大哥,下次倘若我再踫到他,就不會是讓他含著手機就走這麼簡單了。”
    李斯柏見麻老三已經上頭了。
    也不再勸說。
    好在未來的兩個月時間里他倆不會再踫面。
    三哥今晚跟何祝瓊匯報了情況後,就返回了拉斯維加斯。
    這次麻老三讓他切身體會到了什麼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
    撿了一條命走,對他來說已是萬幸。
    不過今晚的這件事情也側面反映出了一點。
    那就是,麻老三是個講義氣重情義的人。
    雖然多多少少有些超雄和瘋逼在體內,但是毫不猶豫陪自己抵抗何氏家族的勇氣是很難得的。
    這種人正是李斯柏現在所需要的。
    現在的自己已經足夠有錢,不需要再跟有錢人做朋友了。
    幾十分鐘後汽車停靠在南杭半島國際酒店的門口。
    “老三,明天一早幫我把保鏢們帶到酒店。”
    “大哥,這件事交給我,你放心。”
    “要不要我派些人手在房間外守著,以防那個小癟三殺個回馬槍。”
    “不需要了,老三。”
    “行!大哥說啥就是啥。”
    隨後李斯柏上了電梯。
    徑直走向了毛承平的房間。
    敲了幾聲門後。
    房內傳來毛承平驚恐的疑問聲。
    “誰?”
    “誰在門口?”
    听見是李斯柏的聲音後。
    毛承平才顫顫巍巍的打開了房門。
    只露出了一個門縫,伸著頭四處張望著還有沒有別人。
    “沒有別人。”
    “我一個人來的。”
    “三哥已經離開南杭了。”
    毛承平趕緊將房門“ ”的一聲關上了。
    驚訝的問道。
    “離開南杭了?”
    李斯柏點了點頭。
    “他不是要來抓我嗎,怎麼這麼快就回去了?”
    “今晚那個和我一起的叫麻老三的,把他嚇走了。”
    “什麼?”
    “嚇走?”
    “不是吧?”
    “是拉斯維加斯的那個三哥嗎?”
    在毛承平的眼里,三哥的實力是僅次于何祝瓊的存在。
    還沒有听說過任何人跟他交鋒能佔到上風的時候。
    在拉斯維加斯都能玩得轉的人,黑幫都忌憚他三分的人物,怎麼會被嚇走呢。
    “千真萬確的事情。”
    “但是盡管三哥走了,何祝瓊的葡晶那邊還有幾幫人也正在南杭四處搜尋你的身影。”
    “接下來,我們該聊一聊正事了。”
    說到這,毛承平的眼神似乎有點躲閃。
    李斯柏知道他心里面在顧慮著什麼。
    這時候,就需要心理醫生李醫生上線了。
    “你可以把你的顧慮說出來。”
    “但你是個聰明人,我想有些話不需要我多加說明。”
    毛承平的眼楮里布滿了紅血絲,可能是緊張的神經繃得太久,現在面部有些微微抽搐,嘴巴都難以完全閉上。
    “你是讓我...”
    “讓我去揭發舉報他們...”
    “是吧?”
    李斯柏重重的點了點頭。
    “是的,沒錯。”
    毛承平忽然提高了音量說道。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為什麼要幫你?”
    李斯柏情緒穩定,淡淡的回復道。
    “你可以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是因為你沒的選。”
    “但是你沒必要問為什麼要幫我。”
    “因為你是在幫你自己。”
    “.....”
    這幾句話給毛承平繞暈了。
    他似懂非懂的微微點了頭。
    下一秒又瘋狂搖起了頭。
    “不不不..”
    “他們的勢力遍布全球...”
    “他們會把我殺了的。”
    “三哥會把我殺了,何祝瓊會把我殺了,賭王會把我殺了,還有...”
    “還有...”
    “還有陳樹林對吧?”李斯柏一口報出港島財政司司長的大名。
    何承平一臉錯愕的看向李斯柏。
    “你..”
    “你是怎麼知道的?”
    陳樹林的名字一般人是無從得知的。
    李斯柏根本不會回答他這些。
    而是立刻反問道。
    “那也請你捫心自問一下。”
    “你不檢舉他們。”
    “他們就能放你一馬?”
    “他們就能讓你正常的回歸到社會中去,他們能放心的讓你做一個普通人,安安穩穩的過完這一生?”
    這番話讓毛承平陷入了崩潰。
    他拼命的用手抓著頭皮。
    嘴巴還不停的大口喘著粗氣。
    “回答我,他們會嗎?”
    “動動你的腦子回答我。”
    毛承平的心理防線已經要崩塌。
    “我來替你回答吧。”
    “他們不會!”
    “他們不是菩薩,他們沒有一個人會這麼做!”
    “今晚如果不是我的出現,恐怕這會兒你已經被三哥囚禁了起來。”
    “或許,他連囚禁的機會都不會給你,畢竟他們想要的最終結果是。”
    “是你永遠的徹底消失。”
    說到消失兩個字的時候。
    李斯柏特意用了重音。
    毛承平已經近乎崩潰了。
    “所以,你剛剛的問題就不成立,這並不是在幫我啊。”
    “你所做的一切,只是在幫你自己獲得一線生機。”
    “不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