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天河的內心驚訝不已。
    但表面沒顯露出來半分。
    這就是大人物的絕對沉穩。
    他無奈的笑了笑,換了一個語氣。
    語氣中似乎夾雜著一些不屑與不理解。
    “李先生,冒昧的問一句,除了直播這個,你還有什麼更好的賽道嗎?”
    李斯柏淡定的搖了搖頭。
    “對嘛,那我就不太明白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心里應該也很清楚,一個素人,一般普通的內容用來直播是一定不會掀起什麼風浪的,你所有的流量,其實都來源于你從律法的紅線處擦過。”
    “這一點,你應該悉知。”
    李斯柏淺淺一笑。
    牛天河眼珠子一轉,頓了一下說道。
    “實不相瞞,從你的第一次直播開始,我們就接到了有關部門提出的封禁你直播間的要求,是我們斗音扛下了所有,力理據爭,幫你爭取,這才有了你後來的第二次,第三次的直播...”
    “我這個人能走到今天,完全就是懂得感恩。”
    “感恩是一個人身上最美好的品質,也是一個會永遠幫助人不斷前進成就自我的品質。”
    “如果當初沒有我們的堅持,別說拉斯維加斯了,就連在奧島的那天晚上你也根本無法...”
    “呵呵......”
    牛天河話還沒說完。
    便听見對面坐著的李斯柏傳來陣陣笑聲。
    牛天河眉頭皺了皺,不解的看向李斯柏。
    “牛總,你是互聯網行業的翹楚,是華夏國不可多得的生意人。”
    “我呢,前幾天就是個臭直播的,直到昨天,我買了一批房產,恰巧這些房子搖身一變變成了學區房。”
    “我想,我現在也算是半個生意人了。”
    牛天河還是不解。
    “李先生,你想表達什麼呢?”
    李斯柏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想說的是,既然大家都是生意人,就不要說一些虛無縹緲的話來pua對方了。”
    “在十分鐘之前,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咱倆並無交情,非親非故,所以你大可不必說是為了我頂住了無窮大的壓力,而我又是因為你的仗義出手才保全到現在。”
    牛天河壓根沒想到李斯柏說了半天是想引出來這些話。
    氣氛瞬間有些許的尷尬。
    “換句不好听的話,即使牛總在第一時間響應了有關部門的要求,我也是會另尋平台生根發芽的。”
    “歸根結底,生意人一定是因為生意才跟另一個生意人走到一起。”
    “就像我和牛總,一定是有利益,有價值,在這個層面上,我們現如今才能坐在一起,是這麼回事吧。”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這座橋,牛天河今晚非過不可。
    平時被人阿諛奉承慣了的牛天河也懵了,平時哪受過這般“委屈”。
    來這之前本以為是分分鐘拿捏這個年紀輕輕的小毛孩。
    沒想到這個叫李斯柏的不僅僅是年少有為,更人間清醒。
    既然聊到這,基本也塵埃落定。
    牛天河端起面前的葡萄酒。
    搖晃了會兒高腳杯。
    一口飲下。
    “李先生,今晚我們就到這里吧。”
    李斯柏把他心理揣摩的死死的。
    悠悠然道。
    “牛總這大老遠的從南廣跑來,就這樣放棄了嗎?”
    牛天河見基本沒有談妥的可能。
    這李斯柏還出言不遜。
    必須教育教育他。
    “李先生這是準備再給我上一課的意思?”
    李斯柏從頭到尾都是一副微笑的神態。
    “牛總,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
    “我剛剛只是說不再直播之前的內容,我也沒有說不和斗音繼續接下來的合作。”
    說到這,牛天河更覺得是貽笑大方了。
    “哈哈哈,李先生,我剛剛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要不要我送一個鏡子給李先生?”
    牛天河急了。
    徹徹底底的急了。
    說出了有失他地位和風範的話來了。
    送鏡子的意思,是想讓李斯柏照照自己是哪塊料,除了直播老本行還能直播什麼。
    既然急,那就急到底。
    “小朋友,你剛剛一直在喋喋不休的教我做事。”
    “那麼我也不能吝嗇,也送給你一句話,可要听好了。”
    “在風口上,豬也能飛起來。”
    李斯柏早知道他嘴巴里要蹦出來什麼。
    還不是說自己吃了擦邊球的紅利嘛。
    牛天河本以為這句話能把李斯柏給妥妥震懾住。
    但李斯柏不聲不響的回應讓他更加的無地自容。
    “牛總啊,豬確實能飛起來,但豬確實不能連續三場都押中啊。”
    “牛總該不會是小豬佩琪的動畫片看多了吧?”
    “但如果小豬佩奇敢勇闖奧島或拉斯維加斯,大概率會成為一只烤乳豬吧。”
    “你...”
    “你你....”
    牛天河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牛總既然這麼大老遠跑過來,我想我應該也不會讓你白跑一趟的。”
    “呵呵,你該不會是想從擦邊換到另一種擦邊吧?”
    “不不不,若干年後或許會有男同胞中的精英穿著漁網襪進軍擦邊賽道,但開拓者一定不會是我。”
    牛天河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名牌手表。
    故作裝x的說道。
    “那你想直播什麼呢?我還有五分鐘的時間。”
    李斯柏來見牛天河之前心里就早有定奪。
    他慢慢拋出了自己的想法。
    “正如牛總所說,我靠著擦邊已經賺得了一些,所以接下來我想往好人好事方面靠一靠。”
    “原諒我的不知廉恥,往大了說,我想回饋一點給社會,給社會上的老百姓。”
    牛天河不明覺厲。
    “是什麼方面?”
    “是我現在最擅長的方面,我手里有許多套學區房,我想通過斗音直播,把這些房子賣給真正有需要的人。”
    “賣房?”
    牛天河又急了。
    “你把斗音當做你賣房的平台了?”
    “那就!告辭!”
    說罷牛天河沒好氣的推開板凳,準備離開。
    這會兒,他的小助理趕忙走上前去。
    湊到他的耳邊說道。
    “牛總,且慢啊...”
    “您有所不知啊,現在整個南杭市鬧的那叫一個沸沸揚揚,都是因為坐在你對面的這位先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