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沒有李向東這樣的狀元腦,處理不了這麼復雜的局勢變化。
思緒有些短路。
剛把視線從燭龍身上轉回來,嗷,被破陣的燭龍怒不可遏。
張口一通唾沫橫飛怒吼,長出血肉的五爪一掐訣。
恐怖的五氣妖力灌入血陣中。
立馬就激起一陣以它為中心,朝四周劇烈涌動的血紅時空波紋。
三個呼吸都不到,那涌動的時空潮水就沖刷到破門李向東身上。
哪怕李向東已經把貪婪的蜃光陰蠹禁錮在血柱紅菩內。
也還是被那時空潮水感應到。
伸出尖銳爪子扣住血柱紅菩,昂首一聲刺耳嘶吼。
霎時間,嗡嗡嗡,環繞李向東的時空亂流發生劇烈變化。
幾個沖刷就將沖到跟前的碧落白鶴水尾凌霄子等人包裹進去。
壽元亂飛。
不等他們沖過融開的時空之門,臉色皮膚發絲就飛速發生變化。
老的老上加老,變成胡須皆白行將就木糟老頭子老太婆。
彎著腰駝著背,走路都喘。
小的卻小成七八歲模樣,袈裟都穿不住,走幾步路就簌簌往下掉。
嚇得甲秀一邊捂,一邊發出驚聲尖叫︰“不行,不能這麼出去,年齡會定型,變不回原來樣子的!”
李向東冒死搶奪蜃光陰蠹。
本以為抓到它,就抓到解決一切的辦法,萬萬沒想到,這巴掌點大的東西,居然這麼凶狠。
哪怕被禁錮,小命攥在別人手上,還敢這麼肆無忌憚。
殺心一起,抱住身體退化成七八歲,被碩大僧袍以及脫落下來布料纏住,走不動甲秀。
抱在懷里就大聲吩咐她︰
“沒事,你抱緊我脖子,我帶你們出去再說其他。”
甲秀僧袍太大身子太小,自己跑的話,鬼知道會有什麼部位露出來。
近距離聞著李向東身上散發出的男人氣息,男女授受不親。
心里很是難為情,抗拒,不習慣,手上卻沒太多辦法。
眼下這種情況,能保住她不走光,用最快的速度逃出去,就是一件幸事,頭一低任其擺布。
李向東抱著甲秀在懷。
要是換成平時,肯定會被她一頓捶,像過年的豬一樣難捉。
沒反應後手訣一掐,十數根血柱紅菩飛出,不由分說扎向雲帷幄碧落凌霄子等人,要帶著他們逃出生天。
碧落水尾等人不是第一次被血柱紅菩扎,雖惡心卻也習慣,任其拖著飛,除了雲帷幄。
見到那丑陋的東西過來,快速揮舞手臂打掉。
哪怕損耗為數不多壽元氣血,也要自己跑。
不一會兒工夫,簌簌,一拖七八的李向東,搶在血紅時空大陣前逃出生天,耳朵里傳滿亂糟糟聲音︰
“終于出來了,都快擔心死我們,沒事吧,還能走嗎?”
見到隊友們逃出來,守在陣外的毒蛟禍斗女鮫皇,外加一個怕死的悟苦大師,快步跑上來接應。
攙的攙扶的扶,甚至還有人伸出手,欲把裹在寬大袈裟里,縮在李向東懷中的甲秀弄下來。
嚇得她身軀一震,窩在李向東懷里就大聲咒罵︰
“走開走開,你個老不正經的,手往哪兒伸吶.....”
悟苦大師好心好意,卻被她誤會,老臉一紅後快速縮回手。
張口嘟囔︰“什麼往哪兒伸,當然是抓你手臂放你下來。”
“老衲都這個年紀的人,還能對你一個小女娃娃有想法嗎?”
眾人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被奪走或賦予的壽元卻沒發生變化。
听著隊友間熟悉的拌嘴,一點劫後余生感覺沒有。
七八個腦袋齊刷刷轉頭,看向李向東,空氣中充斥滿擔憂聲︰
“李神醫,你光把我們帶出來不行啊,拿不到失去的......咳咳.....壽元,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老死!”
李向東能把他們一個不落帶出來,已經是極其不易。
至于失去的壽元.......
轉動視線一掃四周,都已經脫離奪壽大陣範圍,他們失去的壽元卻沒回來,都面臨著【壽終正寢】風險。
眉頭一皺心念一起,操控血柱紅菩把禁錮住的蜃光陰蠹架到跟前。
握住引火劍就展開威逼利誘︰
“我給你三秒鐘的時間施法,把奪走的壽元還給他們。”
“慢一秒宰了你!”
面對劍架在脖子上,妖魔克星的引火劍威脅。
蜃光陰蠹表現出來的舉動,跟沒膽子一樣。
絲毫不懼不說,四只尖銳的利爪劇烈掙扎,不斷撕扯血柱紅菩。
欲要從其中掙脫出來,回到大陣中去,看得李向東眼神一冷,滾滾殺氣外泄︰“真當我不敢殺你嗎? ”
“嘶!”
即便李向東下了最後通牒,被困住的蜃光陰蠹還是不識好歹,不施法就算了,居然還昂起來挑釁。
伸長脖子剎那,引火劍橫向一移, 嚓一聲響。
讓人聞風喪膽的蜃光陰蠹斷成兩截,飆出串細小血花後。
被斬斷的頭顱高高飛起,惹出身後數不盡的倒吸涼氣︰
“真斬啊!”
“這麼殺有用嗎,這要是斬錯,我們的壽元豈不是永遠回不來?”
就在眾人提心吊膽之際,突然,嗷的一聲猛烈咆哮,從血光籠罩的法陣中發出,吸引全部人注意。
正以為李向東怒斬蜃光陰蠹,惹怒五氣燭龍,轉頭一看。
看到的不是憤怒,反而是張陰謀得逞狡詐人臉。
頓時就被驚的呆若木雞,心里一揪一涼,一個大膽猜想浮上心頭︰
“糟糕,中計了,那東西是故意的.....”
時空血陣內部。
隼人素戔眼睜睜看著李向東耍計謀逃出生天,留下他們獨自面對即將恢復自由的五氣燭龍。
心里很不是滋味。
正感覺吃了死老鼠一樣難受,對方卻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幸災樂禍大吼︰“呦西,干的漂亮!”
“李向東,很喜歡耍小聰明是吧,耍啊,被反噬了吧。”
“沒了壽元,你就算跑出去又如何,還不是得看著他們一個個老死在你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