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意思，這麼快就被你發現了。”
季明津……不，應該是東王妲司！
妲司聳聳肩，似笑非笑的看了楊帆一眼，“不過我還挺好奇的，這從頭至尾，我都沒有做過什麼逾越的事，而且還處處庇護你們……”
“你究竟是從哪看出來，我就是東王妲司的？”
妲司一邊說，一邊緩步邁入天台。
只是隨著他每一步的靠近，身上裝束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更換。
戰靴，戰甲，還有憑空出現的黑色面甲和血色長刀！
“保護婉婉。”楊帆壓低嗓音，朝著章若楠和余慧心使了個眼神。
見狀，二女心領神會，立即拉過溫婉，悄無聲息的躲在不起眼的水房後頭。
而與此同時，蒼穹天雷陣陣。
上一秒還是晴空萬里，此刻已然有了暴雨如注的跡象。
“如果你沒有自作聰明，跑到天台來救我們，或許我還不會這麼快發現。畢竟從一開始，你的人設樹立的很完美，研究生，寫小說，高智商，還不愛管閑事……”
“但問題是，你太希望我們按照你的計劃走，按照規則走，而且還處處引導我們，不讓脫離你的掌控範圍。”
“所以啊，這樣的你，突然離經叛道的跑來天台，還說一堆冠冕堂皇的話，你說……換你你不會懷疑嗎？”
楊帆看了眼天，一雙又黑又亮的眸子寒芒涌動，“但你比魔青那家伙還沒耐心，才過了一晚上，就忍不住現身，參與到規則中來。”
魔青？！
听到這話，妲司微微一怔，明顯有些意外，“那家伙不是被封印在法陣之內嗎？怎麼可能會提前出來，還布下規則幻境！”
等等！
楊帆眯起眼楮，怎麼听妲司這口氣，他還想並不清楚封印內的變故？
啪嗒！不過很快，楊帆就想明白了。
這妲司的本體還在法陣之內，眼下能在人界游蕩的，除了分身之外，也找不到一個更合適的理由了。
畢竟是分身，實力有限，能制造出來的幻境和殺傷力，也遠遠比不上魔青制造的幸福家園。
既如此……那他也沒什麼好顧忌的！
楊帆冷冷一笑，看向妲司的眼神也帶著一絲寒冽，“事實就是那樣。我既然能從魔青的手上逃脫一次，那也能從你的手上逃脫……”
“不對，是擊敗你一次！”
“是嘛，”妲司聳聳肩，有些惋惜，“既然都被你發現，那……你只能提前下地獄了！”
轟隆隆！
話落，傾盆的暴雨從天而降。
天台積水倒映著血色符文，東王妲司的玄鐵戰靴踏碎水窪，魔氣在他身後凝結成九首魔狼的虛影。
“這就攤牌了？呵呵，看樣子，你的演技也不過如此嘛。”楊帆譏諷一笑，心念微動間，從空間內取出一把帝尊所制的太淵神劍。
見狀，妲司眼中的陰郁一閃而逝。
“區區一個虛王境，也敢與本王相爭？不自量力！”妲司的聲音像是砂紙摩擦玻璃，黑色面甲下兩點猩紅忽明忽暗。
他抬手間，學院內七十二盞霓虹燈同時炸裂，玻璃碎片懸浮在空中，折射出萬千血色刀光。
楊帆的劍鞘嗡鳴震顫，太淵劍氣在周身結成蓮花。
當第一片玻璃觸及劍陣的剎那，整座天台突然寂靜——雨滴懸停半空，霓虹碎屑凝成血色星河，魔狼虛影發出無聲的咆哮。
"破！"青蓮劍陣轟然炸開，劍氣裹挾著雨幕化作萬千銀針。
妲司的血色長刀卻在此刻出鞘，刀身纏繞的黑色火焰將雨滴蒸發成猩紅霧氣。
刀劍相撞的瞬間，整棟辦公大樓的玻璃幕牆應聲爆裂。
楊帆虎口迸裂，鮮血順著劍柄滴落。
他看見自己的影子在積水里扭曲，魔狼虛影正從影子里探出利爪。
"雕蟲小技！"
劍尖點地，青芒沿著水痕疾走，在天台畫出北斗七星。
剎那間，白晝瞬入暗夜！
當貪狼星位亮起的剎那，七道劍氣沖天而起，將魔狼虛影釘在虛空。
然而！妲司卻突然笑了。
他摘下猙獰的青銅面甲，露出蒼白如紙的面容。眉心魔核綻放幽光，身後魔氣凝成十二重血色圓輪。
"你可知為何本王封號"東"？"
他張開雙臂，整座學院的東方突然傳來萬鬼哭嚎。
楊帆瞳孔驟縮。
遠處一棟大樓頂端的避雷針正在融化，赤紅鐵水順著樓身蜿蜒而下，在天際勾勒出巨大的魔紋。
他劍指掐訣，本命飛劍化作青虹直取魔核，卻在距離妲司三尺處凝滯——無數透明絲線從虛空中浮現，每根絲線都纏著一具干尸。
"這是千啟集團自盡的三百六十五人，"妲司輕撫絲線，干尸們突然睜開空洞的眼眶，"他們的生辰八字，正好組成周天血煞陣。"
暴雨突然變成血雨。
楊帆的護體罡氣發出腐蝕的滋滋聲，劍陣蓮花瓣片片剝落。
他咬破舌尖，精血噴在劍身，青芒暴漲間劈開血幕。
但！妲司的刀比他更快——
血色刀光穿透時空，直接出現在他後心。
千鈞一發之際，楊帆的手腕處突然發燙，被刀氣劃破的傷口沒有流血，反而涌出赤金火焰。
火焰中傳出清越啼鳴，整個東區的雨水在瞬間蒸發。
"朱雀？！"妲司第一次露出驚容。
他周身魔氣翻涌，十二重血色圓輪合並成遮天魔掌。
但赤金火焰已經化作羽翼，將楊帆托上高空。
火焰中走出的紅裙少女額生鳳翎，眼瞳里躍動著亙古不滅的南明離火。
"敢上我爸爸，你完了！"朱雀抬手輕點，魔掌在離火中灰飛煙滅。
她指尖流轉的火焰凝成鎖鏈，穿透妲司的魔核。
妲司發出淒厲咆哮，身軀在聖焰中逐漸透明︰"等著吧，當四凶歸位......"
余音未散，小奶團子忽然蹙眉。
她轉身望向渾身浴血的楊帆，心頭一震！
“不好，爸爸被魔氣中傷了！”
伴隨著妲司隕落，整個學院傳來倒塌的轟鳴，但楊帆已經听不見了。
朱雀的聖焰正在他經脈中游走，灼燒出某種古老的封印紋路。他最後看到的畫面，是夜空被撕開血色裂隙，無數魔眼在深淵中睜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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