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多言,江臨立即動手,可是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他被某種未知的東西固定在原地。
“我是個有原則的人,非必要不撕破臉。”
陳弈一步步走向江臨,將小雯貼到了江臨的額頭,臉上掛著一抹微笑︰“那你猜,我為什麼直接說出你的身份,還承認了在算計你?”
江臨只感覺眼皮越來越沉,記憶在迅速剝離,眼前的一切都變得虛幻模糊,使勁的搖了搖頭,清醒一些頭腦看著陳弈質問到︰“你一開始……就知道?”
陳弈看著小雯身上的衣服顏色越來越鮮艷,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到︰“你的病歷在六號實驗樓對嗎?”
江臨看著陳弈的眼神逐漸渙散,卻還是嘲諷的笑著︰“六號實驗樓,還是六號住院樓,這兩個地方可不一樣啊……”
“哈哈哈哈,你沒找到啊,那就可惜了,你死定了,不會再讓你有機會……”
陳弈在他話音未落的瞬間立馬後撤。
“啾!”
下一秒,窗外傳來一陣雜亂的淒厲鳥鳴。
無數的白鳥沖破窗戶,攜來一陣腐臭味,它們的目標明確,一致鎖定了陳弈。
忽然房間里響起一聲輕嘆,隨著一段輕聲道哼唱響起,無數沖進房間的白鳥瞬間爆裂,白羽和血肉四濺。
陳弈站在門口,看著倚在桌前的秦素輕聲哼唱曲調,她的周身縈繞著一股安寧祥和的溫柔氣息,但無數白鳥在她身後不斷身體爆裂,血沫四濺。
極為割裂的場景。
白鳥似乎無窮無盡,它們沒有恐懼,只會嘗試一次次沖擊,又無法靠近,身體在瞬間爆裂。
破碎的血肉模糊了整個房間,碎肉和斷羽已經逐漸在秦素的腳下堆起一層厚度。
“跑吧,逃命去吧,陳弈,你救不了別人,你只會帶去災難和死亡。”
忽然響起的聲音,似乎是院長說的,但江臨的眼楮一片灰白混濁,顯然沒了意識。
陳弈意識到什麼,拿起手中的布偶,看著安靜的小雯試探到︰“小雯?”
沒有任何回應。
似乎那句話也只是陳弈的幻覺。
但是下一秒,陳弈耳邊再次響起一陣嘲諷的大笑聲︰“哈哈哈哈,帶來死亡和災難的禍害,到底還要多少人為了你死去,你才會滿意?”
陳弈仔細查看一番,最終目光落到了小雯的左手上,棉花做的手上卻出現了一小塊指甲蓋大小的人皮。
陳弈深吸了一口氣,無視耳邊嘈雜的嘲諷聲,看著小雯手上那塊突兀的人皮,心中升起一絲遲疑。
小雯的能力特殊,她能截取別人的意識隨意放置,食堂里那麼多有意識的玩偶就是她的杰作。
小雯沒有自己的身體,于是只能輾轉各個布偶和特殊人偶體內活著。
食堂里的交易就是因此展開的,醫生帶來病人復診,同時帶來一個合適的病人充當玩具零件送給李金華,換取房間使用權。
不合適的小雯就會把對方的意識塞到布娃娃里,給自己當玩伴,慢慢的,布娃娃越來越多,莫名消失的病人也越來越多。
食堂成了病人的禁忌。
而小雯本身就能驅逐意識,陳弈剛剛就是讓小雯驅逐院長的意識,只是沒想到,院長留有一絲意識,似乎想擠佔小雯的意識。
小雯也沒有回應,估計是在抵抗院長意識的反撲。
看著人皮似乎縮小了一圈,陳弈又松了口氣,他沒想要小雯出事,院長意識反撲他有預料到,只是沒想到就這一部分意識都這麼難對付。
陳弈看向了還在哼唱曲調的秦素,她腳邊的血肉已經堆積到她的腳踝,身後已經全然是血肉糊成的房間。
窗外的白鳥還在不斷涌入,秦素也有些疲態,陳弈立馬開口到︰“我去找秦佑,他是真的。”
秦素依然哼著歌,眼神卻落到陳弈身上,輕輕搖了搖頭,轉身拿起桌上的盒子和病歷本,又將硬幣放入其中,一個用力直接拋向陳弈。
陳弈反應過來,立馬朝前跑了幾步接住秦素扔過來的東西,看著上面糊滿了血肉,陳弈心情有些復雜的抬頭看著秦素。
秦素轉過身沒有任何回應,只是哼唱的聲音越來越小。
陳弈明白了秦素的意思,拿著東西轉身離開,關上了診室的門。
“啾!”
淒厲尖銳的鳥鳴聲里充滿了憤怒。
但關上門的那一刻,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陳弈看著診室的房門沉默良久。
“兒科要消失了,你的東西母親都放在了盒子里。”
身後響起了秦佑稚嫩的聲音,陳弈轉身看著抱著花盆的秦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秦佑看著陳弈,似乎知道陳弈在想什麼,低頭看著花盆里盛開的小花,平靜的開口道︰“如果一開始我就殺了你,也許母親就不會離開,兒科還能繼續存在下去。”
秦佑抬起頭看著陳弈︰“就不會只剩下我一個人。”
陳弈無視耳邊一直嘲諷他是禍害災星的話,看著秦佑有些歉意︰“抱歉,但是兒科的故事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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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佑表情依然淡淡的,抓起花盆里的一捧土,秦佑掌心的土瞬間化為一灘黑色的膠狀物滴落。
“是該結束了,但你不一定能活著出去。”
秦佑的語氣平淡,並不是在威脅陳弈,似乎只是在陳述即將發生的事實。
陳弈輕輕挑眉︰“你是說院長,還是六號樓里的東西?”
秦佑忽然笑了一下,舉起手中的花盆看著陳弈︰“你的確聰明,可你的同伴們還沒找到那里,你現在只是孤軍奮戰,然後再死一次。”
秦佑松開了雙手,花盆落地,隨著花盆的四分五裂,整個走廊也瞬間出現無數裂縫,就如同幻覺破裂的前夕。
陳弈看著秦佑臉上也爬滿裂紋,拿穩了手中的盒子,朝著秦佑大聲詢問︰“六號樓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陳弈雖然知道上一次是死在六號樓里的,但六號樓里遇到了什麼他是沒有一點記憶。
而且到底是住院樓還是實驗樓,他也想不起來,只記得那棟樓外破裂老舊的牆體上,寫滿了同一個人的日志。
秦佑靜靜的看著陳弈,在他的身影也碎成一大塊碎片後,才開口回道︰“你為什麼要離開醫院?”
下一秒,刺目的白光充滿整個視野。
等白光消散後,陳弈立馬警惕,環顧四周發現他出現在門診大廳的某個角落里。
耳邊院長的嘲諷聲也減弱了,陳弈拿起被他放到兜里的小雯,那塊人皮已經只有原來的一半了。
小雯也恢復了精力,還朝陳弈揮了揮手。
陳弈笑著回應了小雯,又把她放回兜里,看向了手中的盒子和紅色的病歷本。
他之前去食堂的時候搶到過一本藍色的病歷本。
只不過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了,應該還在食堂。
病歷單的作用是為患者填寫病情信息,但這里的病歷本卻分為五種顏色,也正對應了兒科那五只兔子玩偶服的顏色。
現在想起來,應該是他們特意做的線索。
陳弈微微眯起眼楮。他不否認秦素和秦佑都在關鍵時刻幫了他,但是他們也沒少坑過陳弈,他在兒科也死過一次,在病房里和那幾個病人周旋時也沒少受罪。
這一切都是秦素安排的,她似乎在觀察什麼,但直到最後一刻,她還在隱瞞,看似回答了很多問題,實際卻一點消息都沒透露。
陳弈微微皺起眉頭,在兒科消失的最後一刻,秦佑回答他的那句話,和陳弈問的問題似乎壓根不著邊。
為什麼要離開醫院?
對于陳弈來說,怪談游戲不止是一個游戲,這關乎他能不能活下去,能不能在現實醒過來。
他在游戲里的死亡,也會是真正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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