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爾蘭頭也不回地側身躲過。
隨即他不再留手,轉身全力一拳砸在對方的腹部。
巨大的力道讓本上和樹止不住地弓腰,嘴里卻連痛呼都發不出。
他兩眼上翻,往前踉蹌了兩步後倒在地上,整個人直接暈了過去。
愛爾蘭沒有在意這個小插曲。
他走到明顯呆滯了的水谷浩介前,抬手奪過他手里的布袋。
隨即,他開始在里面翻找自己的目標,那塊儲存卡。
很快,成功找到東西的愛爾蘭嘴角一勾。
確定東西就在里面後,他將儲存卡連帶整個布袋塞進自己懷里。
袋子上沾了他的指紋,可不能隨便亂扔。
到這一步,任務基本上算是完成了。
剩下的,就差收尾。
愛爾蘭看了眼昏迷的本上和樹,接著將目光轉向神情驚恐的水谷浩介。
在對方的注視下,愛爾蘭慢條斯理地給自己的槍裝上消音器。
最好的收尾自然是滅口。
這里沒有監控。
至于目擊者……
他的發色有帽子遮掩,在過來這里的時候,他也有意地遮擋自己的臉。
不過是萍水相逢的路人罷了,誰會特意記住別人的長相?
只要事後派人偽裝成目擊者去警方那邊報出一些誤導性的特征,這件事自然不會跟他扯上關系。
親自體驗過那些警察有多麼無能的愛爾蘭,對此十分有自信。
愛爾蘭嘴角上揚,抬手將槍口對準本上和樹。
“那麼,再見了。”
就在他準備扣下扳機的那一刻,水谷浩介鼓起勇氣朝他撲了過來。
“住手!”
他大聲喊道,試圖阻止愛爾蘭的動作。
愛爾蘭眉頭一皺,隨手一甩就把人甩了出去。
水谷浩介踉蹌著後退,最後直接腳一崴摔倒在地。
感受著從腳腕處傳來的刺痛,水谷浩介不禁有些絕望。
現在就算想跑,恐怕也跑不掉了。
愛爾蘭扯起一抹獰笑,抬手就要扣下扳機。
“砰!”一聲槍響,動手的卻不是愛爾蘭。
子彈落在愛爾蘭手里的槍上,巨大的沖擊力讓槍不受控制地脫手。
愛爾蘭臉色一變,轉頭看向子彈傳來的方向。
一陣腳步聲從樓梯底下傳來。
緊接著,一道人影露了出來。
“黑麥……不,赤井秀一!”
愛爾蘭沉著臉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赤井秀一掃了眼倒地卻都還活著的兩人。
“看來我沒有來晚?”
愛爾蘭皺眉,“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赤井秀一沒有回答。
在看到愛爾蘭那一副準備滅口的場景後,赤井秀一就知道自己被貝爾摩德利用了。
但對方傳來的信息……
“想知道黑澤陣他們的消息就來東京鐵塔”。
赤井秀一只能賭。
但很顯然,他賭輸了。
不過既然遇上了,他也不能視而不見。
所以他出手了。
頂著愛爾蘭凶狠的視線,赤井秀一抬手將槍口對準了對方。
“你先帶你的同伴離開。”
這句話是對著水谷浩介說的。
水谷浩介聞言也是忍著腳腕處的疼痛,掙扎著起身,扶起昏迷的本上和樹就踉蹌著往外走去。
愛爾蘭想阻攔,但對面的赤井秀一顯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指向他的槍口一瞬都沒有移開。
一旦愛爾蘭有什麼異動,對方毫無疑問會直接開槍!
“吱呀……”
通往外面展望台的門被推開,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響。
愛爾蘭深吸口氣,忽然大喊道。
“救命啊,有人殺人了!”
極具穿透性的聲音透過打開的門縫傳了出去。
一時間,外面游客的目光都被這里吸引。
看到狼狽的水谷浩介兩人,這句話似乎得到了有力的認證。
現場頓時混亂起來。
膽小的驚慌後退,膽大的走過來想看看是什麼情況,冷靜的已經開始報警並聯系保安,慌亂的大聲尖叫。
赤井秀一顯然沒想到愛爾蘭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愛爾蘭卻並不在意。
只要能破局,用什麼辦法都可以!
趁他愣神的瞬間,愛爾蘭一個翻身撿起地上的手槍,毫不猶豫地朝水谷浩介兩人扣下扳機。
“趴下!”
赤井秀一大喊。
水谷浩介毫不猶豫地往前一撲,子彈擦過他往外射去,落在柱子上形成一個彈孔。
注意到這點的游客們安靜了一瞬,隨即爆發出比先前更加強烈的混亂。
“槍!有槍!”
所有人驚慌失措地後退,爭先恐後地涌上電梯。
徹底攪亂局面後,愛爾蘭壓下帽子,抬腳就往外沖去。
留在這里只會被赤井秀一纏住,趁亂離開才是最優解。
在路過水谷浩介兩人時,愛爾蘭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
赤井秀一看著愛爾蘭的背影,沒有急著追上去。
他到的時候,警方也同時到了。
此時整個東京鐵塔應該都已經被封鎖了起來。
也就是說,對方根本逃不走!
……
愛爾蘭悄無聲息地混進人群之中。
他透過玻璃看到了底下的警車。
愛爾蘭忍不住皺眉。
他靈活地在人群中穿梭,最後停在一個偏僻的角落。
看著那邊爭搶著想上電梯的游客,他眼里閃過一抹嘲諷。
身後是赤井秀一,底下是警察的包圍圈,還有那兩個幸存的目擊者,被困在東京鐵塔上的愛爾蘭似乎陷入了絕境。
愛爾蘭靠在欄桿上,臉上閃過掙扎之色。
半晌,他掏出手機給琴酒打去了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
“有事?”
琴酒冷漠的聲音從中傳來。
愛爾蘭沉默了一瞬,接著道,“我的任務出現了意外,需要支援。”
“哼,廢物。”對面一如既往的毒舌。
被嘲諷的愛爾蘭沒有繼續開口,直到對面冰冷的問道。
”情況?”
愛爾蘭簡潔地闡述了自己的情況。
“被警察包圍,還有目擊者,就連赤井秀一也在那。或許,需要被滅口的,是你?”
琴酒的聲音听起來異常冰冷。
愛爾蘭握緊手機。
他不想死在這里。
而此時有能力救他的只有琴酒。
他深吸了口氣,沉聲道,”我知道你有辦法,幫我!”
對面陷入了沉默,似乎在評估他的價值。
長久的沉默讓愛爾蘭有些緊張。
但內心深處,某種隱秘的期待卻不受控制地升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