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峰山腰,一處入口較為隱蔽的洞穴內,尉遲寶林三人看著身前地面重傷昏迷的唐軍將領,以及不遠處潰爛生蛆的戰馬尸體,驚的全都愣住了。
如先前士兵匯報所言,這重傷昏迷的唐軍將領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年紀,身上穿著大唐高級武將標配的明光鎧,身旁還豎放著一桿寒光閃爍的月牙鏜;
相較于已經腐爛發臭,死的不能再死的戰馬,昏迷的唐將雖然還有呼吸,但情況也沒好到哪里去,他嘴皮干涸開裂、臉色蒼白無血,在其左右雙腿、肩膀及後背,各有一處箭射;
尤其是左腿的箭傷,不僅生生貫穿了整條腿,連箭矢都還留在體內,由于受傷時間太長,幾處傷口幾乎全部都已潰爛流膿,情況看上去非常不妙。
“他真是薛萬徹薛將軍嗎?怎麼會傷成這樣?”
因為從來沒有見過薛萬徹,牛力下意識出言嘀咕道。
“我也沒見過薛將軍,但以前常听我爹提起,我爹說他曾是隱太子息王建成麾下的頭號猛將,有萬夫不當之勇,當年玄武門兵變他得知消息後率兵反撲,曾跟秦瓊伯父大戰了五十多個回合不分勝負,若非我爹見秦瓊伯父久戰不下加入了戰團,他還真不一定會敗走。”
尉遲寶林說完,主動蹲下身檢查起了對方的傷勢,這不檢查還好,一檢查臉色驟然大變︰“不好,他渾身燙的厲害,呼吸也虛弱到幾近全無,若不帶回營馬上醫治,最多兩個時辰內必死無疑!”
“那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將人背出去快馬護送回營,我來!”
牛力說著趕忙上前將薛萬徹背了起來,隨後朝著洞外跑去,尉遲寶林見狀,下意識抓住地上的月牙鏜便欲跟著一起走,結果令他尷尬的是,他這隨意一抓竟沒能將月牙鏜成功拿起來。
“好家伙...這鏜還真不是一般的重啊...比我爹的丈八蛇矛和竹節鋼鞭重多了,咦,這鏜上好像好像刻了字!”
使足氣力將月牙鏜自地上拿起,尉遲寶林突然發現銀鏜背面有刻痕,定楮一看才發現,正是一個大大的篆體“薛”字。
“什麼字,我看看!”
听尉遲寶林一說,段瓚好奇的繞到了銀鏜後面,在見到其上的“薛”字後,總算是確定了薛萬徹的身份。
“你們幾個將這匹戰馬就地好生掩埋了,它應該是帶傷馱著薛將軍一路突圍活活累死的,雖然看其馬鞍應該是薛將軍搶奪而來的突厥戰馬,但也算護主有功了。”
沖著在場的幾名士兵吩咐了一句,尉遲寶林扛著月牙鏜和段瓚一起走出了洞穴,很快便追上了背著薛萬徹的牛力。
翠竹峰並不算高,尉遲寶林三人自山腰往下走了沒多久,便來到了山下的駐兵地。
“已經砍了多少根了?”
背著人剛到山下,牛力第一時間便找到了正在監督搬運翠竹裝車馬拉板車)的造冊士兵,急聲問道。
造冊士兵如實回道︰“啟稟將軍,已經裝車三百二十多根了。”
“不行,這樣太慢了,就算我們能等,薛將軍也等不起,寶林,段瓚,現在該怎麼辦?”
一听距離既定目標四百五十根還差不少,牛力面露焦急的問向尉遲寶林和段瓚道。
“要不...要不這樣吧,咱們兵分兩路,你和段瓚先帶一半兵馬,將薛將軍和已經裝車的翠竹護護送回營,我帶人繼續再次伐竹,等湊齊了數量,我再帶著余下兵馬往回趕。”
尉遲寶林出言提議道。
“這...這不好吧...”
牛力面露遲疑︰“咱們一共就只帶了千余兵馬,若是分走一半,你豈不就只剩下五百人了,萬一突厥人殺過來了怎麼辦?”
尉遲寶林不以為然道︰“不會的,突厥人要是發現了我們,早就率兵殺到了,哪還會等到現在啊,再說了,就算突厥人真率兵殺來了,留五百人和一千人又有什麼區別呢,你用不著擔心我。”
“怎麼能不擔心呢!”
牛力情緒很是激動︰“雖然李靖伯父說會派人死盯著突厥大營,一旦對方有出兵的跡象,他會馬上派兵前來接應咱們,可兵分兩路後,計劃就徹底打亂了;
萬一要是我們返程途中暴露引起了突厥人的注意,而李靖伯父又派兵前來接應我們引發雙方大戰,你們走在後面的就徹底沒有活路了!”
“沒有活路我就殺出一條活路來,咱們三人中我年歲最長,听我的,你們先走,這是命令!”尉遲寶林語氣堅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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