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火蓮火瓔和苗芳項許被送回來警察局。
苗芳和項許還沉浸在火蓮火瓔給他們的震撼中,被綁架的驚恐和後怕早就被他們拋到了腦後,一回來就激動地和父母大聲說著他們的經歷。
火蓮火瓔看到薔花和小八後,心虛地抬起頭看著月白的天花板慢悠悠地朝她倆挪動腳步。
警察和苗芳項許的家人看到後,以為火蓮火瓔是怕被家長說,旋即上前幫著說好話。
哪怕他們沒有親眼看見錢家的兩個女孩是怎麼幫自家孩子的,可從孩子安全回來,身體和精神都沒受什麼傷,以及自家孩子發自內心對錢家兩個女孩大力吹捧,就差把人給神化了來看就清楚,那兩個女孩在自家孩子被綁架的過程中一定費了不少心力來保護自家孩子。
畢竟家里孩子什麼本事他們做家長的心里清楚。
而警察那邊就心情復雜了,這場救援他們根本沒出什麼力,頂多就是把人送回來了而已,沒有他們孩子們也能安全回來。
而他們因為孩子們抓到了犯罪團伙,且從傳回來的消息中隱約得知,他們或許還挖到了一條了不得的犯罪線索。
薔花微笑應下回家不打孩子的承諾,苗、項兩家人半信半疑地結束勸慰,跟著孩子去做筆錄,然後帶著孩子回家。
等做完筆錄出來,兩家人更加清楚火蓮、火瓔對自家孩子的恩情,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抓著她倆的手就是各種感謝的話,連帶薔花也被感謝個不停。
只口頭上的感謝不足以表達他們的心意,兩家人心中都想著什麼時候找個合適的時間買上禮物上門道謝,再送上錦旗。
自家孩子說火蓮、火瓔以身闖魔窟,將所有壞人全部打倒,兩家人覺得錦旗的內容他們得好好想一想。
“火蓮、火瓔,明天學校見。”
臨走時,苗芳和項許強忍著打架的眼皮和火蓮、火瓔約定明天見面的事。
兩人的家長對視一眼好笑搖頭,距離明天上學也就三四個小時了,這兩孩子明天要是起得來,太陽就從西邊升起來了。
火蓮、火瓔沒有答應他們倆,隨意地揮揮手,讓他們快點回去,
薔花帶著倆人去做筆錄。
顧及到她倆還未成年,今天又發生了這麼凶險事情,警察並沒有多說什麼,溫聲軟語好生安慰了倆人一頓,約定好這兩天會上門帶兩個孩子做個檢測和備案的事情就完了。
事後還特意安排警車送三人一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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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安民街的老人們早早就起了床,來來回回觀察了錢家好幾次,直到和往常一樣,錢家的大門敞開,保姆哼著小曲拿著水管給屋子外面的花澆水後才將心頭的擔憂放下來。
“兩個孩子回來了吧?”有老人忍不住上前詢問,“沒出什麼事吧?”
雖然火蓮、火瓔對他們沒什麼尊老愛幼的美德,可不得不說,安民街自從有了她們倆個,他們這些老人的生活都精彩熱鬧了不少。
保姆明寧笑著點頭“回來了,沒事。”
都被綁架了人還能沒一點事?周圍的人不太信。
不過他們也知道錢家人不是他們能聚在一起在背後蛐蛐的人,詹家的前車之鑒才過去沒多久呢,拿著他們在背後非議錢家的事去貼臉問人家是不是真的,如今他們一家子上下六口人和那些非議錢家三姐妹的人倒霉到喝水都塞牙縫。
意識到錢家的熱鬧可不是他們能看、能議論的,周圍的人立馬調整了表情,心有靈犀地略過這個話題,說起昨天車禍來。
老人聚在一起,總少不得說些讓人身敗名裂的流言蜚語,可如今安民街的人卻不敢了。
既然這些沒得說,那就說他們在出門遛彎、新聞、報紙上看到的各種小消息。
一老人語氣酸酸地說“昨天橘火大廈那建築工地發工資了,娟子她老公干了半個月,加上補貼拿到快三千塊錢。”
邊上的老人露出羨慕的表情,“那一個月下來不是得有五六千?”
在人平均工資一千五、兩千的時代,五六千可是高收入人群。
至于做工地辛苦?普通人不怕辛苦,只怕辛苦了還得不到合理的報酬。
“這大廈听說有六十六層,還要搞裝修,起碼要建個一兩年呢。”
“哦喲,那娟子她家得賺不少呢,家里也能松快些,說不定還能把老房子拆了重新建。”
“可不是,我還听說橘火大廈的老板還是個很有錢的女人,還是從國外回來的。”
“咦?我怎麼听說這個什麼火的老板其實是開殯儀館的?听說還搞什麼喪葬一條龍,上午死、中午燒、下午埋。”
大部分老人還是接受不了死後被火燒成灰,“啊?那,那去世的人不在家里停靈了啊?不來親朋好友祭拜了啊?”
他們這個年紀已經不再忌諱什麼死不死的,甚至已經提前開始準備用得著的東西,用他們的話來說,這也算沖喜。
一群老人將話題轉移到生死上,你一言我一語,聊的十分起勁。
突然,不知道誰冷不丁地說了一句,“火蓮、火瓔名字里也帶火呢,和橘火公司還挺有緣的。”
“嗯?啊,好像是哎。不過錢家要是能夠建得起那麼大的樓,一個月少說發一千多萬的工人工資,又怎麼會住在我們這啊。”
不說是貧民窟,但家家戶戶也沒什麼大錢。
住在這里的人大部分都屬于社會撫養範圍,有點良心的小偷小摸都不會偷到他們這來。
“也是,有錢人都怕死,住的地方肯定有很多人保護。”
一群老人很快就將話題轉移到昨天來的那群警察身上。
以福利院義工身份觀察以及保護錢家的兩個便衣在福利院門口掃著落葉,耳邊听著老人們的議論,嘴角忍不住抽搐。
只那麼一會的時間,老人們就聊到了他們的一個同事,消息還是不知道從哪個親戚的鄰居的朋友口中得來的。
听到這里,兩個便衣警忍不住抹了一把額頭。
群眾的眼楮是雪亮的,可也沒說群眾的消息也是萬通的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