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看來百年後的天驕大比是沒有人會參加了。”
小八躺在藤蔓編織的窩里翹著小短腿翻著玄關鏡上的最新消息。
“這下要提前上實戰了。”
“更有鍛煉的機會不是嗎?”薔花合上手中書卷,手掌輕輕一翻,一枚金印浮現在掌心,印身流轉的玄奧金色文字映入她眼中,將她的神色襯得越發深邃難測。
小八轉頭看了一眼,頓時饞得口水直流。
好一會, 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捋了捋頭上的毛發,轉向玄關鏡,搖搖頭說道“這話說得是,生死里走一著,更能讓他們悟透生命真諦,淬煉出實打實的能力。”
看著玄關境瘋狂刷屏的消息,小八感嘆一下這世上哪都有吃瓜人和添亂人,真不負 費心將另類“手機”搗鼓出來。
“那咱們回去嗎?”
噬生 已經玩夠了,但噬生還沒有玩夠那些修士,還在孜孜不倦地折磨…哦不,給那些修士托底。
只不過從今日開始就不會再有了。
薔花淡淡說道“不急。”
中洲天驕峰下。
各洲宗門世家的決策人共聚一堂,看著水鏡中的畫面眉頭緊皺。
瘴氣若是彌漫上陸地,那麼海妖便能借著瘴氣在陸地上毫無顧忌的行走。
天性殘忍嗜血的海妖可沒有要和人類和平共處的意思,更別說被瘴氣侵蝕過的海妖毫無神智,暴虐成性。
“目前來看,都是沖著霞灣村去的……”
話說到這,那人話語一頓,視線掃過周圍眾人,眉頭擰成一團,最後不得不落在中洲魚家的溯野老祖身上。
“霜華……尊者沒來?”
在場眾人哪個不是幾千歲的年紀,自持年紀大,嘴里卻叫著一個不足五百歲,在他們看來還是小兒的人“尊者”,心情怎能復雜。
“那位霜華尊者莫不是在躲我們?”司寇家話事人面色不忿,“現下如此重要的事情竟然也不出面,甚至也不派個人來通知一下,實在是太失禮了!”
司寇家話事人說出來了在場眾人的心聲,一個個表情莫名地看向中洲魚家的人。
溯野老祖彈了彈身上的衣裳,沖著眾人挑了挑眉,“看我作甚?我臉上有花?”
“你也不管管,好歹也算你魚家人……”
溯野老祖抬手止住那人話頭,直言“打住,東洲魚家可不在中洲魚家族譜上,算不得我們魚家人。”
“我也管不到東洲魚家的霜華尊者身上。”
她輩分是比自己小沒錯,可修為卻不見得比自己低。
“諸位還是將心思放在正事上,莫要對我魚家的些許流言這般上心。”
溯野老祖環視眾人,鼻腔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哼笑聲。
他怎麼會不懂這些人的心思,無非就是想問中洲魚家是否是東洲魚家的一張底牌,否則這東洲魚家為何囂張到不將他們所有人放在眼底?
事實上東洲魚家可不需要他們中洲魚家做底牌。
溯野老祖回想到之前與霜華尊者見的那一面,手中轉動的兩枚水系靈珠一頓。
倘若他也有霜華尊者的實力,他也不會將在場眾人看在眼里。
即便這在場的人修為最低都達到了大乘期。
眾人見在他身上挖不出什麼正經有用的消息,自然而然地收回了之前那浮在臉上的明顯不悅和打探,正色起來。
“諸位可要出手相助霞灣村?”
出手是肯定要出手的,哪怕只出個面子貨也要出手。
畢竟他人落難你不出手,那日後也怪不得別人對你的落難無動于衷。
“只是,霞灣村真的需要我們動援助嗎?”
那東洲魚家人可真討厭,至今都沒傳個消息過來,他們總不能上趕著去吧?他們也是要面子的!
溯野老祖看著眾人議論這個議論那個,全程不發一言,只用點頭搖頭來表達自己對他們所說之事又在听。
他心中思索著是不是和東洲魚家拉一下關系,日後若是……
“溯野老祖?”
“溯野尊者?”
“溯野?”
連聲呼喚打斷溯野老祖心中思緒。
“溯野,你家玄舟……出來了。”不等他詢問,邊上的友人便邊上驚訝地和他說明原因。
魚玄舟,魚家的天才,細算起來,他是溯野的直系血脈。
溯野一怔,面上難得出現驚疑之色。
不等他回答,就見原本坐著的眾人紛紛起身往外走去。
友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眾人,也跟著起身往外走,“有大事發生,你也別愣著了,趕緊跟上。”
霞灣村。
海面鋪設浮橋,不少修士正與海中妖獸打斗,時不時有人被海妖擊落在浮橋上。
不嚴重的拿著法器繼續上,起不來的就被邊上等候的醫修瞧了立馬上前拖走,再有修為一般的修士上前將快速修好浮橋。
分工明確。
除了腦子實在不靈光的修士一直吃著一個虧之外,大多數修士都會在打斗中增加打斗經驗,絕不再一個坑里吃三次苦頭。
甚至還有組隊獵殺海妖的。
按照隊伍情況各自分工,大多數隊伍是兩個劍修在前面瘋狂揮劍,隊伍中的其他修士負責防御和補漏。
看著隊伍中的木系靈的修士將匯聚的生機打入隊友體內為他們蓄力,各大宗門世家的老祖和話事人站在霞灣村上空面面相覷。
“說起來,自從東洲魚家出現之後,修士們開發的旁門……嘶,花樣可多了不少。”
火系修士賣烤串發家致富,水系修士成為水產大戶,土系修士搞房屋修建,木系修士以培育世間獨一無二的異植為畢生理念,而金系修士沉迷機械,發誓要讓毫無修為的人也能在空中翱翔。
其他變異靈根也各有各的去路,就好比變異雷靈根修士,本是門中天驕,如今到處找人詢問要不要充電。
修為倒是沒耽誤,就是……怎麼那麼不務正業呢?
“世間修士哪個不是溫文爾雅,仙風道骨?”眾人看向姍姍而來的溯野尊者,當初中洲魚家將東洲魚家分出去的主要原因還是東洲魚家那一脈不務正業吧?
溯野“……”
他不語,從村口進了村,直奔傳送大廳。
余下眾人紛紛跟上。
雖然是頭一次乘坐霞灣村的傳送陣,但流程他們一點也不陌生。
自動購票,進傳送陣。
不過幾息的時間,眾人就到了西海。
——十分穩定的空間跳躍。
那通道里偶爾躍過的符文他們不曾看過,甚至多看幾眼便覺得頭暈目眩,現在回想起來也如蒙著一層霧氣。
這很難不讓他們多想——那是否是上古流傳下來的神文。
眾人重重呼出一口濁氣,看向溯野的眼神中充滿了羨慕。
心中對于霜華尊者那些許不滿也隨之消散。
擁有大機緣,也掌握了大機緣。
這樣的人,飛升之事都已經穩了。
這樣的人,他們連嫉妒都升不起。
東洲魚家要出一名飛升老祖了。
流有相同血脈的中洲魚家說不定也能沾點微末的光。
無論如何,在未來的天玄大陸劫難之中,有東洲魚家在,看在同一血脈的份上,中洲魚家定然能夠留下足夠優秀的薪火。
燼淵中。
無數異火察覺到讓自己討厭的氣息,紛紛聚集了過來,試圖對陣法中的那些元嬰修士發起攻擊。
南月手心的南陽赤火分出去一團,繞著那些異火跑了一圈,然後帶著異火們離開。
溯野等人到達燼淵時剛好看到龐大的異火群鑽回岩漿之中。
魚玄舟握著一枚水精療傷調息,察覺到磅礡的氣勢壓來,睜開眼看去。
“老祖!”魚玄舟再也控制不住劫後余生的慶幸,眼淚汪汪。
“見過諸位老祖、尊者。”
魚毓湘等人見著來人,忙拱手行禮。
溯野看了看魚毓湘姐妹倆,一揮袖,將魚玄舟揮到她二人身後去。
一個大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在眾多尊者老祖跟前哭哭啼啼,他嫌丟人。
合歡宗的宗主率先走到那群元嬰修士邊上打量,神色一點一點陰沉下去,“他們身上的那股黑氣確實是死海的瘴氣。”
她轉頭問綺紅羅“紅羅,將你們發現的這些人的過程一一說來。”
燼如霜等人立馬將事情前因後果說清楚,南月也隨之補充。
在得知南疆玉家人能夠靠著一枚令牌驅使那些修士之後,眾人臉色黑沉。
等看清那黑色令牌和令牌上的紋路之後,合歡宗宗主等人齊齊轉頭看向滿臉驚愕地司寇家家主——司寇淵。
那是司寇家的馭魂術!
“不可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