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轟——”
    紅色超跑飛快駛離車庫,消失在視線中。
    吳清清隨手放下白色蕾絲窗簾,理了理身上的真絲睡衣,轉頭看向床上的男人,“你不跟著去看看,就不怕他又起來了?我可是听說了,他今天約見的人分量可不輕,”
    男人在床上伸了個腰,一臉不在意的說“沒事,老五他們盯著呢。
    我們既然做了,事就要做絕,甄瓏,起不來咯!”
    似乎想到了甄瓏成為敗家之犬的模樣,男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老宅里的佣人和管家可是還在家里的。”吳清清提醒男人最好收斂一點。
    她擺著腰走到梳妝桌前坐下,拿起一包女士煙抽出一根,漫不經心地點燃。
    她不抽煙,但她喜歡看煙點燃後的樣子。
    男人听到吳清清的話,笑容猛地一收,看著她平靜地眉眼,又覺得自己剛才的模樣有些丟臉,有些氣不順地說“甄瓏倒台了,你怕是過不上現在這麼好的日子了。”
    吳清清眼皮輕抬,透過化妝鏡看向床上的男人,毫不客氣地戳他痛點“給你透露甄總消息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沒用,放心,我不會賴著你的。”
    她嘴角微勾,眼神帶著輕蔑“你那三瓜倆棗,留著自己花吧。”
    “你——”男人氣急,一下坐起身,臉色不善地看著吳清清。
    吳清清悠然起身,隨手拿起桌上的打火機湊到男人面前。
    “嗒——”
    打火機在他耳邊點燃,藍色火焰燎焦他耳邊的頭發。
    不等男人憤怒出聲,吳清清先一步抬手壓下他的肩膀,語氣譏諷“甄總還沒有完全下台,收拾你的能力還是有的,所以,你現在最好還是依舊對我客氣一點。”
    隨手將打火機扔進男人懷里,滾燙的出火口燙的男人“嘶”地一聲,手忙腳亂地將打火機扔出去。
    他眼神陰沉地看著吳清清“你要是說出去,甄瓏也不會放過你!”
    吳清清在衣櫃前脫掉睡衣,換上紅色長裙和白色羊絨風衣,並不受男人威脅“你可以試試看,看他對你狠一些,還是對我狠一些。”
    說完還回頭挑釁地看了一眼壓抑著憤怒的男人。
    男人氣息變得粗重,伸手一捶床頭,氣沖沖地起身穿衣。
    吳清清沒有再理會他,轉身離開房間去了後花園。
    甄家老宅的後花園有一方不小的魚池,里面養著各色錦鯉,個個肥碩不已,有的比她腰身還粗。
    隨手撒下一把魚食,看著滿池錦鯉聚攏過來,吳清清的視線投向遠處的一排古色古香的二層閣樓樣式的房子。
    那是甄家老宅的客樓,用來接待外客的。
    “吳小姐,管家出門了,堂少爺也離開了。”一名年歲不大的圓臉女佣端著茶水和點心放在魚池邊上的石桌上,臉上滿是期待地看向吳清清的背影。
    吳清清收回視線,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是嗎?那除了門房那邊必須留人之外,其他人可以出去放松一下,不過要記得,一定要在管家回來之前回來。”
    女佣听到這話頓時滿臉笑容“管家離開前說了,要下午四點才會回來。”
    “真的?”吳清清笑笑,對女佣揮揮手“那快去吧,別耽誤時間了。”
    “嗯嗯!”女佣興奮地點了兩下頭,歡快地轉身離開。
    甄家老宅的佣人工資不低,可卻全年無休,除了管家和廚師有機會出門購物之外,其他佣人在合同期內是不允許離開老宅的。
    不過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佣人總會在主家不在的時候私下里打掩護出去透口氣。
    不需要走多遠或者去逛街,就只是單純地離開甄家老宅,去外面的街道走上兩步都行。
    听著主樓從熱鬧到安靜,吳清清走到石桌前,端起一碟點心,轉身朝著客樓走去。
    甄瓏不會告訴她這里有沒有監控,不過她猜想這里是沒有的。
    若是有了監控,那甄家歷任家主所做的就有了痕跡,他們不會那麼蠢才對。
    當然,有,她也不怕。
    吳清清神色自然地停留在客房門口。
    客房並沒有上鎖,她輕輕一推就推開了。
    吳清清抬腳走進去,消毒水的味道瞬間充斥鼻腔。
    她微微蹙眉,背身關了門。
    她昨天看著甄瓏神色匆匆地回來,並沒有第一時間去在他看在是權力象征的書房,而是徑直去了客樓,不知道做了什麼,出來時衣服上有不少水漬,神色也不是很好看。
    吳清清本不以為意,可到了晚上時,她接到了魚悠悠助理的電話,小心翼翼地套她話,問她魚悠悠有沒有來甄家。
    這讓她來了興趣,不過幾句話,傻乎乎的助理就被她套了個干淨。
    魚悠悠昨天和甄瓏在劇組發生爭執後就失蹤了。
    結合甄瓏昨天第一時間去客樓的情況,她猜測這里肯定藏著什麼。
    魚悠悠……魚?
    吳清清挑了挑眉,從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只紅色絲絨手套戴上,眼神觀察著房間內的情況。
    進門左手邊是書房和會客區,以博古架和粉色輕紗分隔開。
    她走到博古架前,隨手撥動上面擺放的瓶瓶罐罐。
    “ 嚓——”
    細微的聲響傳來。
    吳清清轉頭朝聲音來源看去,是床鋪那邊發出來的。
    快步走過去,擺著床鋪的地面微微上升,高度很小,如果不是瓷磚紋路不太對,她都不一定能夠發現異常。
    她蹲下身,下意識伸手摁了一下,結果地板突然快速升起,露出一個黑色洞口來,從窗戶透進來的光照在洞口,向下的階梯若隱若現。
    濃郁的消毒水味從床鋪下方的漆黑洞口迎面撲來。
    吳清清猶豫了幾秒,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鑽入床鋪下方,沿著階梯向下走去。
    刺骨的寒意從腳踝往上吹,吳清清冷的抖了下牙。
    手中用來應付老宅其他人過來的點心碟子都凍得差點手抖摔了。
    轉了個彎,不遠處傳來亮光,吳清清加快步伐,一下沖了過去。
    “轟——”
    眼前的一幕,讓吳清清大腦一下宕機。
    四周的牆壁上堆滿了玻璃罐,里面浸泡著無數動物,有的動物甚至還被剝了一半的皮,露出肌肉和內髒。
    所有動物的表情都十分痛苦,像是生前遭受了折磨。
    她對人都不見得有的憐憫心,這一刻卻突然對這些泡在福爾馬林中的動物有了。
    吳清清的心沉甸甸地,她緩步朝著地下室內最中間,疑似解剖台的桌子走去。
    一只通體金黃,不帶一絲雜色,不知道是蛇還是黃鱔的生物正直條條地躺在一個木盒里的濕潤棉花團上,一動不動的,不知道是生是死。
    “魚悠悠。”吳清清冷靜地喊了一聲。
    她並不敢冒然伸手去觸踫,誰知道這是不是裝死,更不知道這被咬一口,自己還有沒有得救。
    她掏出手機,打開備注為“超能吃兔子精”的聊天框,直接拍了一張照片傳了過去。
    不一會,對方就拋來一個位置共享。
    吳清清點擊共享,收起手機。
    很好,她已經肯定這貨就是魚悠悠了。
    就是不知道她這到底是個什麼生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