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絲察覺到黃小小的異樣，皺著眉頭將她拉到身邊，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咦？”艾莉絲有些驚訝，“是妖局的妖。”
妖局，對于艾莉絲等妖來說，就相當于人類的編制，因為有生活保障，所有妖都想進妖局。
不過，想要進妖局可不簡單，腦子必須要聰明，學習能力也要好，更是需要經過十五年的系統學習才有機會考入妖局。
可光是化形後進入妖局學習的強度和時間就足夠不少妖打退堂鼓了。
想到這里，艾莉絲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疑問，黃小小的學習能力是不是太好了？平時也沒見著她那麼聰明啊？
錦雙鯉等妖也看到了艾莉絲幾妖，準確的來說，是看到了白兔兔。
白兔兔外形出眾，在人群中格外打眼，哪怕是昏暗的燈光都遮掩不住。
靠近了些，苟俊迫不及待地和白兔兔打招呼
“兔兔，來看煙花？”
白兔兔朝錦雙鯉點點頭，隨後溫柔笑著回答苟俊“算是吧，你們這麼快就聚完餐了？”
苟俊臉色帶著點紅暈，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是啊，我吃飯快。”
他又不是妖局里的大牌妖物，人情來往跟他扯不上關系。
錦雙鯉倒是局里排的上號的妖，不過她能力特殊，有資格任性，沒有妖敢管她。
話說完，苟俊心中就後悔了，他這話說的實在沒水準，怎麼著也應該給自己多加兩份氣勢才對。
可在白兔兔溫和目光下他又詞窮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描補，只能將自己的目光轉移，找別的話題岔開這段。
“兩位，除夕快樂。”他和艾莉絲、黃小小打招呼。
只不過視線落在黃小小身上時，他忍不住凝眉，疑惑道“我怎麼對你沒印象？別的市過來的？”
他在妖局負責給新化形的妖做培訓，整個長華市區內，所有的妖他都見過，也有印象，但黃小小的面孔，他實在陌生。
苟俊這話讓艾莉絲心口猛地一沉，扭頭看了一眼有些害怕他的黃小小，抿了抿唇，轉頭對苟俊說
“她膽子小，而且，她有身份證的。”
妖的身份證，除了妖局頒發，其他地方是辦理不了的。
就比如他們妖受傷，也只能去指定的人類醫院治療，要不然就去本地妖局分局找醫生。
化形後，他們身體內的骨骼和人類一樣，但血液，和人類有差別。
她雖然沒見過黃小小體檢，可《閃耀少女》報名時，是需要身份證明的。
黃小小的身份證明，能用，而且還有銀行卡。
她現在只能祈禱黃小小真的在妖局培訓過，否則連帶她這個收留了黃小小的妖也要倒霉。
苟俊盯著膽怯的黃小小問道“能麻煩你提供一下身份證嗎？”
黃小小眨眨眼，看向艾莉絲。
艾莉絲眼楮一瞪，示意她趕緊掏身份證。
黃小小趕緊掏包，拿出自己的身份證遞給苟俊。
身份證還沒到苟俊手中，他的眉頭便已經豎起。
錦雙鯉懶散隨意站著的身體在看到黃小小身份證的那一刻也站直了，與苟俊對視一眼，神色中帶著疑惑。
苟俊接過身份證，從腰間掏出手機，取下手機保護套，拿著身份證在手機背後一放。
手機頁面沒有絲毫跳轉的意思。
他與錦雙鯉抬頭凝視黃小小，聲音嚴肅起來，“你的身份證從哪里來的？”
妖局頒發的身份證有妖局特有氣息，這張卡上沒有。
可她能夠在人類社會上生活，這說明身份證不可能是假。
錦雙鯉滿眼打量“或者說，你是從哪里來的。”
黃小小心口“咯 ”一下，面對苟俊和錦雙鯉平靜，卻極具壓迫感的視線下意識後退幾步。
艾莉絲一把抓住她，她不傻，自然听得出苟俊和錦雙鯉話里的意思。
黃小小的身份證有異樣！
她要是跑了，回頭進妖局牢獄的就是她！
“你老實回答，你的身份證是哪來的？”艾莉絲有些焦急。
“派出所發的呀？”黃小小其實也沒想逃，就是苟俊犀利的目光讓她有些害怕。
她面色委屈“沒有身份證的黑戶，不都是找派出所幫忙嗎？”
眾妖“……！！！”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你是妖啊！
錦雙鯉看了一眼邊上的白兔兔。
白兔兔了然點頭，摁了下手腕上的手表，無形結界將幾妖籠罩起來。
隨即她目光看向不遠處的甄瓏和魚悠悠。
錦雙鯉表情復雜“你是說，你化形後，去了人類警察局，然後人類警察給你辦了身份證？”
苟俊看了看身份證的頒發地，確實是長華市轄區的一個偏遠小地方派出所。
黃小小使勁點頭，“對啊對啊。”
苟俊懷疑地看向黃小小，“你身上的妖力不強，怎麼化的形？”
如果不細細打量，他甚至察覺不到黃小小身上有妖氣，可她看起來，實在不像是能夠隱藏自身氣息的妖。
她看起來，更像，人。
黃小小撓撓頭，說“討封啊，我是黃鼬，黃鼠狼，人類口中不都流行著我們黃鼠狼討封的情況嘛，于是我就向一個路過山里的人討封，結果就真討成功了。”
苟俊和錦雙鯉听听完表情驚愕，不可置信地看向黃小小。
一旁的白兔兔矜持的面容也閃過驚訝。
倒是艾莉絲點頭附和，人類自己都說它們向他們討封的事，那黃小小的行為應該是合理的。
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黃小小說“後來恩人把我送到派出所，說是包吃包住……”
說到這，黃小小難過地說“確實包吃包住，可也是要干活的，而且那些一起干活的人每次在派出所的姐姐來看過我之後，總來欺負我，搶姐姐給我的東西……”
苟俊張了張嘴，一臉得知要加班的痛苦表情問“所以，有人類知道，你是妖，對嗎？！”
一旁點著頭附和黃小小的艾莉絲突然反應過來，“啊啊啊啊啊啊！！！有人知道你是妖？誰？是誰？！”
錦雙鯉只覺得心累得很。
動物化人，身份一旦暴露，定會引得某些妄想長壽長生的人類覬覦。
能夠在妖局工作的人類，無一不是經過多重考驗的人。
在上面還沒有計劃好公開怎樣盡量減少人類恐慌，妖局要做的，就是隱藏自身。
畢竟，妖，光是這個字，就能讓人類想到不少匪夷所思的事，大多都伴隨著——血腥。
這大過年的……
“黃小小，你得和我們回一趟妖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