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兮兮和田媛也沒想到一張照片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威力，傻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看著被金光灼傷在地上痛苦哀嚎的紅衣陰魂，被困火車幾個小時的害怕煎熬、打破世界觀的驚懼、受傷流血被死亡籠罩的絕望，樁樁件件，讓她們倆心中的憤怒越來越盛。
“我去你大爺的！讓你他爹的用你八百年沒洗過的陳年老垢甲抓老娘！”怒氣直沖天靈蓋，這一刻，田媛心中的怨氣不比躺在地上的紅衣陰魂低，抬腳就是重重踩在那紅衣陰魂肚子上。
“啊啊啊啊！！！”紅衣陰魂慘烈地哀嚎聲再上一個音階。
田媛見自己能夠傷害到紅衣陰魂，愣怔了一會，眼神逐漸放光，“啊啊啊！！！老娘踹死你個狗日的！！！”
捂著傷口弄得滿手鮮血的林兮兮見狀，二話不說，抓住田媛的手臂借力支撐自己的身體，抬腳猛踩紅衣陰魂。
紅衣陰魂每被踹一下，身上的黑煙就冒得越快。
田媛和林兮兮倆人都殺瘋了，互相攙扶著，你一腳，我一腳，分配十分合理。
漸漸緩過來的柳如茵等人表情從一開始的驚愕到麻木，最後再到擔憂。
伏雪看著好像感覺不到累的閨蜜倆，遲疑道“那紅衣的陰魂怎麼樣我倒是不在乎，可她們倆受了傷，看起來不輕，身體還撐得住嗎？”
眾人“……”
柳如茵收起鞭子，“讓她們再打會，心中的氣撒出去，回頭都不用給她們做心理調解。”
這話說的讓其他人無法反駁，畢竟經歷過今天這事的乘客們都需要做專門的心理輔導後才能離開。
薛顏把最後一個乘客扔回火車里，又安排其他特勤局的人收拾殘局，這才看向那被踩的都快維持不住魂體的紅衣陰魂，
她說道“我比較好奇，這倆人手里拿了什麼護身法器，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剛剛上面發了消息過來，說是整條隧道十幾里路都被金光籠罩起來了。”
薛顏朝柳如茵的方向偏了偏頭，挑眉道“竟然連子月也承受不住這金光。”
子月是柳如茵的契約陰魂，也是柳家供奉的先祖之一，听說實力已經到達鬼王，離鬼仙也不過一步之遙。
是真是假他們並不清楚，畢竟除了柳家人，他們這些外人沒人見過子月出手。
當然，也有柳如茵和柳家就能解決所有麻煩事，不用子月出手的原因。
可話又說回來，如果柳家子月的實力沒有達到鬼王，那就有樂子看了。
柳家的地位太特殊了，不少人覬覦這塊肉呢。
薛顏笑了下，轉頭吩咐伏雪“行了，把她們倆帶走，還有情況要審問那陰魂，可不能被踩成飛灰了。”
看著兩人身上的衣服被鮮血大面積染紅，薛顏無奈搖頭，“她們不疼嗎？”
“怒氣上頭，腎上腺素飆升，那點疼還真不算什麼。”伏雪嘀咕了句，和游樂芝一起朝林兮兮和田媛走去。
柳如茵與子月有契約在，自然能夠察覺到她的內心對金光的懼怕。
不過對于薛顏話里的意思她也沒太在意，子月懼怕金光，卻並不代表懼怕其他人，而且柳家沉寂的太久，也該需要一些炮灰來提一提柳家的名聲，免得誰都能來蹭一下。
想到這里，她纏繞好長鞭，大步朝著還在發泄情緒的兩人走去。
“嗷！！！”
“疼疼疼疼疼……”
一腳突然踩空，穿過紅衣陰魂的身軀踩在鋪路的碎石上，硌的田媛和林兮兮嗷了一嗓子蹲在地上捂著腳。
林兮兮怒火道“他還能躲，繼續打！”
來讓倆人別打了的伏雪和游樂芝“……”
伏雪對那魂體自己若隱若現的紅衣陰魂抱以一秒鐘的同情，那可是陰將啊！生生被踩成了初生魂體。
伏雪打斷倆人的舉動，說道“有沒有可能，這家伙已經被你們打得快成飛灰了？”
他們都不好抓他了。
听到伏雪的話，林兮兮和田媛慢慢緩過勁來，察覺到周圍的輕輕氣氛，這才有了她們已經安全了的真實感。
“嗚嗚嗚……真是嚇死我了！”倆人抱頭痛哭。
伏雪不擅長安慰人，眼神示意游樂芝上。
游樂芝對這種安慰人的事已經理出一套流程來了，很快就將嚎啕大哭的倆人安撫了下來。
柳如茵走到林兮兮和田媛面前，露出一個自認親和的笑容，“你們好，能讓我們看一下你們手中的東西嗎？”
周圍金光一開始就是自倆人手中散發出來的，只不過金光現在柔和了許多，她們的手里的東西也不再發光。
林兮兮和田媛看著表情冷淡的柳如茵，猶豫了下，還是田媛把手中的徽章展示給她看。
柳如茵並沒有拿起來看，湊近了些，那徽章上面的圖片已經模糊不清了，只能看到一張坐在一人腿上的肥橘貓。
不是法器，只不過是一枚貼著照片的鐵圈，一眼看上去十分普通。
柳如茵皺起眉頭，疑惑問道“你倆確定，發光的就是手中這東西？”
伏雪湊了過來，一道符憑空亮起，將那徽章照得更清楚些。
林兮兮和田媛看著那符雙眼晶亮，猛點頭，“如果不是這個的話，總不可能是我的手機、校園卡、宿舍鑰匙、還有化妝品和小零食吧？”
“……”
看著倆人一臉認真地表情，柳如茵等人還是更願意相信那金光是從這徽章里發出來的。
伏雪問“這照片里的是誰？”
見他們沒有要搶徽章的意思，林兮兮也把自己的徽章攤開給他們看。
她手中的徽章上，照片要相對完整一些，衣服款式和橘貓睨人的小表情十分清楚。
林兮兮搖搖頭“我其實也不知道，就是那天在夜市上，看到一個穿洛麗塔的小姐姐，還抱著一只貓，覺得很可愛，就上去要合影了。”
順道還把她們回學校時遇到的怪事也說了。
畢竟她倆都親自揍過陰魂了，對于回想起那天可能是遇到陰魂的反應也是基本沒有。
“夜市？洛麗塔？貓？”伏雪和游樂芝對視一眼，總覺得這組合有點熟悉。
一道身影在腦海中閃過，伏雪再次湊近了徽章細看。
因為照片縮小，加上模糊，衣服細節還真不好分辨。
再說了，她那衣服也不是唯一款，也不能覺著衣服款式像就認為這衣服是她的，更不能覺得這徽章照片里的人是……
“看什麼呢，地上那家伙不管了？”儲魚安撫完火車上的乘客後下車走到幾人身邊查看情況。
順著伏雪的視線看去，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只橘貓，“嘿，小八這家伙，連拍照片都這麼眼神犀利。”
伏雪和游樂芝一臉震驚地看向儲魚，驚訝道“你說這照片里的是誰？”
儲魚一愣，他在後方安撫乘客，沒看到金光是從哪來的，對于伏雪和游樂芝的驚訝有些不理解，“人嘛看不清，這麼模糊，可這肥橘貓我可太清楚了。”
儲魚想著想著就氣笑了，“那天吃飯你倆沒看見它那賤兮兮的表情嗎？吃一口清蒸魚看我一眼，那指向意味我想忽視都難，這家伙跟成精似的。”
儲魚“它就是化成飛我都認識！”
伏雪幾人“……”
儲魚看著徽章上的照片接著說“這貓是小八，那這人我盲猜就是錢錢了，畢竟它只讓錢錢一個人這樣卡懷里摟著，在我這，別說摟了，它騎我頭上還嫌不滿意！”
“你們也就是被這肥橘貓欺負的少了，”儲魚看看身邊一臉不可置信的幾人，不明所以地調侃道“所以，你們圍在一起打算用目光修復這照片？”
伏雪眉頭打結，怎麼也不願意相信那張漂亮乖巧的人光是一張照片就有這麼大的威力“這照片上的人真是錢錢？”
柳如茵在心里念著這兩個字，總覺得好像在藏書閣里看過這個名字。
游樂芝默默掏出特勤局專用手機翻開電話簿，“與其亂猜，不如直接打電話過去詢問。”
點擊號碼，點開擴音。
“嘟……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