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庭小區一梯一戶，每層樓面積近五百平，寬敞的令人咋舌，裝修各不相同，但大多數人家里都是三世同堂。
“他們比別的人知道的多，也知道這里安全。”一出電梯，伏雪把鞋套遞給薔花，嗤了一聲說道“因為心中有鬼，怕死，所以寧願多次改造自己的住所舒適度，也不願意和別的有錢人一樣去外面住大別墅。”
伏雪越過門口的警戒線進屋，諷刺道“生怕自己死得不明不白。”
薔花跟在後面進屋，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下意識摸肩頭，想拿小八捂鼻子，卻發現 不在。
“給。”安磊拿了個一次性口罩遞給薔花，隨口說了句，“你挺鎮定的。”
白天的時候游樂芝托他查過這人。
資料上顯示的是她還在襁褓中就被人扔在福利院門口，從小在福利院長大，十歲時被一個五十歲上下，中產未婚未育的錢女士收養，後來被帶到鄉下生活，上過兩年村中小學，之後就沒了學業信息就斷了，生活軌跡也一下模糊了起來。
如今剛成年，再次出現在眾人視野里，膽子卻超乎尋常的大。
不過安磊心中琢磨著她和薛淮他們是一類人，也沒細究，只當她這些年學的，經歷的和普通人不一樣。
薔花微微點頭，接過口罩戴上，跟在他身後觀察案發現場。
這里的慘案不比二層小樓那里輕，屋子里到處都是血漿，連天花板上都有，每一個房間都有尸體，且全都面帶驚慌恐懼，死不瞑目，仿佛死前經歷過極其可怕的事情。
“他們死前應該經歷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恐懼折磨。”安磊小心跨過一攤血跡，扭頭詢問身邊的刑警，“法醫和痕檢科有什麼發現嗎？”
刑警趕忙匯報情況“有，根據死者的傷口痕跡我們大致推測出了凶器與凶手的身形、力道，以及地上的血腳印，也大致推測出了所有死者生前被追逐的過程……”
刑警“根據線索，我們先是在死者當中找符合條件的凶手，結果卻一下就對上了。
更詭異……的是，死亡的‘凶手’手里握著符合我們推測條件的凶器，而且，相比其他死者是被殺害的，‘凶手’則是自殺。”
那名刑警補充道“我們之所以第一時間在死者當中尋找凶手，是因為查看門口監控時，沒有發現任何陌生人在近半個月內進入房子內部。”
安磊不解地詢問走過來的伏雪“陰魂附身？”
“死者身體里的陰氣很重，不排除這個可能。”伏雪思索後說道“和那一家六口的死亡情況差不多，都是被活生生掏心。”
伏雪皺眉“這兩家人之間有什麼關聯嗎？可一個外地有錢人和一個本地算得上窮的人能有什麼關聯？”
听到伏雪的疑惑，薔花悠悠說道“職業背債人和生意人能有什麼關聯。”
“債務！”伏雪一拍額頭，苦惱道“主要是沒想到這戶人家底蘊不算小，竟然還能夠和背債人有關系！”
安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可石貝街那邊的背債人只背了幾十萬的債，而這房子里的裝飾都是古董和奢侈品，光是會客廳的一整套紅木沙發都價值百萬了，他們為什麼要請職業背債人？”
“誰家還能沒幾個敗家子呢？”薔花搭話。
伏雪轉頭看向正在佛龕前盯著神像的薔花，“你怎麼確定？”
“你看什麼呢？”伏雪抬腳朝薔花走去。
薔花漫不經心地說“我沒有確定，猜測而已，電視劇里不都這麼演嗎？劇情來源于生活。”
安磊沒有反駁薔花的話，沉思一會，安排人順著這個方向查下去。
安磊“照你這麼說，凶手很有可能是醫院里得不到救治去世的那兩位，可他們能有這麼強的實力嗎？”
“背後一定有冤魂、惡魂相助。”游樂芝大步走過來，“但這兩家人顯然也不無辜就是了。”
“可這一出手就是三十多條人命，滅門慘案！”安磊咬牙，有些煩躁，“如果找不到‘凶手’，社會輿論都能壓死人！”
游樂芝哼了一聲“怕什麼，到時候把白羽拉出來溜溜轉移話題不就行了？
沒有白羽還有謝黎，有了明星新鮮事替代，群眾的注意力很快就能轉移。”
伏雪附和點頭“再把這兩家之所以被滅門，是因為欠債人和職業背債人合力坑害老百姓血汗錢的事情說出去，你看看還有多少人給他們撐腰！”
“順道還能給那些職業背債人和欠債人敲個警鐘，省得他們那點子心眼全用在傷天害理上面！”
薛淮捂著鼻子過來，接過伏雪的話“有道理，實在不行，到時候拉幾個造假的企業出來轉移視線，關系到自身的事情，還有多少人會記得這罪有應得的案件？
還能順道清理一下社會蛀蟲，建立國家機構威信，一舉多得呢！”
安磊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別整這些陰陽怪氣的死樣！”
他無奈嘆道“可那些小孩，是無辜的啊……”
“既得利者，哪里無辜了？”伏雪反駁道，“這兩家人根子上就是壞的，能指望小孩能接觸到真善美，成為正直的人？”
安磊無力反駁。
伏雪哼了一聲，順著薔花的視線看向佛龕上的幾座神像，好奇問道“你一直在看這個，這佛像有什麼不對嗎？”
“咦？奇怪，這供奉的不是菩薩也不是道尊……”
像人，卻有濃郁的毛發，四肢極其不匹配，像極了怪物。
“這是供奉的野神？”伏雪瞪大眼楮，滿臉驚訝，聲音不自覺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