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微微一怔，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好低下頭，輕輕抿了一口茶。
學費，這個學費是什麼意思？
“童叔叔，您是想要泰和的股份麼？”思考了一秒鐘，汪洋眼神凝重的看向童輝。
後者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眼神閃著精光。
童馨兒和林妍本靠在沙發上悠閑的嗑著瓜子，此刻卻都是一臉緊張的看著童輝。
“哈哈。”童輝和童昭陽同時笑了起來。
客廳里原本有些緊張的氣氛也跟著瞬間消散。
“叔叔開玩笑的，泰和的股份我可不要，何況馨兒已經是泰和的股東了。”童輝拿起桌子上的茶壺，悠閑地倒水，“泰和其實潛力很大，學生是最優良的消費群體，深入挖掘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不過你能在短短半年做到這樣的業績，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童輝自顧自說著，汪洋卻不自覺的握緊了手中的杯子，眼神緊張的看著童輝。
泰和之所以做的這麼順利，與背後何婉儀的支持是分不開的，想要打壓泰和，也是童輝一句話的事。
“你不用緊張。”童輝嘴角微揚，拿下巴點了點童昭陽，“有老爺子給你撐腰，就算我想做什麼也要掂量掂量不是，今年你對泰和有什麼新想法？”
听到童輝的話，汪洋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心里卻忽然有些堵得慌，自己已經算是努力的了，可是相較于這些有權有勢的人，對方一句話就能讓他所有的努力瞬間灰飛煙滅。
看著汪洋眼中暗下去的光，童輝低下頭，嘴角微勾。
閱人無數的他怎麼會不了解現在汪洋的想法，可這就是現實，汪洋走的太順了啊。
“叔叔，我對泰和的確有些新的考慮……”
……
當童輝听完汪洋敘述之後，心里不由得大加贊賞，他很想鑽進汪洋腦子里看看這個小子到底哪來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只是臉上的表情卻並沒有什麼太大變化。
“不錯。”童輝點點頭，又給汪洋續上茶，“泰和的成功純屬偶然，而且商業模式很常規，只要有我們在，它基本就會持續穩定的盈利。”
“可你想好了你現在花大力氣做的東西嗎？”童輝話鋒一轉，眼神也變得凌厲，仿佛一把利劍穿進汪洋眼底。
“你想好ait的商業模式了？盈利模式呢？商業計劃書呢？”
汪洋手一抖，杯子里的水差點灑了出來。
此時的他仿佛回到了高一高二時，被張山罵的時候，不過跟那個時候又有些不同，那時並沒有什麼壓力。
何況，他把最大的希望寄托在了這件事上，他甚至沒有做失敗的準備。
“叔叔，我就是覺得爪子搜索太過難用，用戶體驗太差，就想做一個交互式的搜索軟件，我想用戶方面……”
“怎麼盈利？”童輝面無表情的打斷了他的話，“我現在是以一個投資人的身份在問你，我們先秦資本已經投過數家互聯網企業，當然有盈利的，可是2000年的互聯網泡沫讓我們損失慘重，現在你現在做的這個東西會直接跟爪子這樣的巨頭搜索公司競爭，你想過怎麼在他的打壓下活下來麼……”
一番問話下來，汪洋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水，他以為唯一的難題就是團隊的技術能力，沒想到技術能力反倒成了最簡單的問題了。
汪洋坐在沙發上，低著頭，兩只手交握在一起，擰著眉頭，安靜的思索。
童輝沒有打擾，何婉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汪洋還是個孩子，結果童輝就像對待那些尋找投資的創業者一樣，毫不留情。
童輝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這小子是個人才，可走的太順，欠打磨。
“叔叔，我回頭寫一份商業計劃書拿給你，您看行嗎？”
想了半天汪洋沒有任何頭緒，當初只是頭腦一熱，想要做這麼個東西，根本沒考慮盈利的事情。
“這個概念很好，如果真做出來，用戶不是問題，但你要做和爪子不同的東西，他們的盈利主要就靠競價排名和前面的醫療廣告，如果沒有廣告，你靠什麼支付每年高昂的服務器費用？當年企鵝可就差點死在服務器上。”
“我知道了叔叔，我會好好考慮的，謝謝叔叔。”汪洋認真點頭，他知道，童輝這其實就是在上課。
“五千萬，20股份。”童輝突然伸出五個手指頭，笑吟吟的看著汪洋。
“什麼意思？”汪洋不解。
“如果你的軟件測試數據讓我滿意，我給你這個條件，學費我就不單獨收你的了。”
汪洋眼楮一亮，接著看向童昭陽，童輝能給這樣的條件，一定是老頭子的原因。
只是20的股份……
“謝謝叔叔認可，等我們拿出產品以後，再考慮這些吧，現在只有一個最基礎的框架，距離測試版不知道還有多久。”
“不錯，不驕不躁，加油吧。”看到汪洋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童輝贊賞的點點頭，這麼小的年紀，直接無視金錢的誘惑，的確少見。
“對了，馨兒以後你多照顧著點，這妮子貪玩。”童輝突然看向斜對面的童馨兒，嘴角掛著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爸！怎麼說著說著又說到我身上了？”女孩很是不滿的瞪著童輝。
童輝苦笑一下，低頭繼續擺弄他的茶壺。
不過，林妍看向童馨兒的眼神卻變了，眸子里帶著微微的鄙夷。
“你干嘛用那種眼神看我？”童馨兒沒好氣的拍了一下林妍的大腿。
“你說為啥。”林妍丟了個白眼，“叔叔什麼意思你沒听出來？”
“什麼意思？”童馨兒好奇的看了看童輝又看了看林妍，一臉的茫然。
“那是在招女婿呢，沒听出來？”林妍心里忽然覺得很堵。
怎麼汪洋就真成了香餑餑了，這還沒怎麼樣呢，就開始搞預定了？
見林妍面色不好看，童馨兒玩心大起。
“對呀，我也喜歡汪洋，準備提前下手。”童馨兒眨著眼楮，面色無比認真，只是眼眸深處是掩飾不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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