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靈輪自動現出,金色光芒中,一柄長劍緩緩凝聚著。
無離表情震撼,因為驚訝而說不出話。
甦辰仍然閉著眼楮,立于風中。
古老,而又復雜的符紋雜亂無序,後極具規則流動著,涌入到逐漸形成的長劍里。
四尺九寸,長劍兩刃血紅,中間兩面各自有著一條線,黑白二色細長,流至于劍端。
風止,一股不弱大勢形成。
長劍縮小,印入甦辰眉心,消失不見。
“怎麼感覺,怪怪的?”
甦辰睜眼,已經是到了黃昏。
四周空空如也,三丑在他閉上了眼楮那一刻早已離去。
若是親眼所見甦辰悟出了劍意大勢,估計得驚出不少冷汗。
“能不怪嗎,你才區區一個靈輪境就悟出了不滅劍意。身具這種強大的劍道,走出來的人,那可都是能夠制霸一方,或鎮壓一域的強橫強者。”
無離表情開心,欣喜道。
隨後她想起了什麼,又有些不太高興,擔憂道“可若是你以後真以這一道入道。不滅大違天道,我害怕你遭劫太強。”
不滅劍意?這難道是和刀意一樣的嗎?
成長起來竟然可以鎮壓一域,這麼強?!
甦辰心神震撼,雖然在心里連四域一洲都不知道有多大,但卻可以僅憑自己一人,強到壓制一域。
那得是多麼強大的存在?才可以做到。
他不敢想,也想不到。
“無離。什麼是入道?還有你說的那個什麼天劫,很強麼?”甦辰好奇問道。
無離細想片刻後,答道“世間萬般修士,他們修煉到強大的一定地步,會以融創自身成術,或感悟一道,身形化法。于萬千,無數次歷經過的苦難,或追尋的道途里的喜怒哀樂中,感悟出屬于自己的真意。
那,便是入道級高手。”
水蒼月便是以殺為道,以仇為種,舍棄了自己原先的一切。只為追求以殺平怒,用魔血來祭止心頭長恨不息。
為此甘願沉入無邊無休的殺戮,以殺入道,以殺養道,不死中,只會越來越強。
怨恨,不甘化為的執念也會越來越強,與內心心魔終會有相殺一日。
他也只有保留心中的情愫所化成的心魔,才能入道。
水蒼月的道,就是自己的心魔;而心魔,便是已然逝去,埋葬在水仙樹下的秦鳳仙。
水蒼月,與自己的道,二者相似于陰陽平衡之理。若他有一天清醒,大過了自己的道,便只會修為滯住不前,若是心魔作祟,大于了他。
那在他僅存不多理智的眼里,就真正的只有了殺戮。
到那時,無論是清源村的所有人,亦或是世間萬萬修士,都將只是他徹底淪陷後的殺戮對象。
“感悟道途?以身融化法,真意。入道級……”甦辰喃喃自語。
清風徐徐吹起些許的初秋落葉,他展顏輕輕一笑,說道“算了。我也不知道什麼是入道級,也不曉得自己的道途如何。那些離我還遠著呢,對吧?無離。”
無離稍稍的愣了一下,輕聲答應。笑起答道“嗯。入道,是還有著較長的一段距離。不過我相信你,你未來一定可以達到這一個境界。”
“嗯!”甦辰堅定回道。
又是黃昏夕陽漸行下,難尋它日,稚嫩影蹤跡。
道是天下苦難艱巨多,卻又不盡,孤此獨一人。
“我不知道什麼是不滅,什麼叫做不滅。我只知道,只要好好活著。終有一天,心里所想的,一切總能完成。”
甦辰站立在夜幕下,說道。
人,距離自己的目標,不只是差上了時間問題。如果你願意用汗水,心血,勤奮,澆養灌溉它們。
在堅持期望的盼守里,終會有一天,它們會開花掛果,迎來雲耕豐收之日。
感受著在夜色當中,在那堆燃燒的柴火邊上,揮刀不斷,流著細汗的少年。
無離好像看清了,他心中那份已沒了原先意義所堅持的堅持。
“小鬼。我傳你一門吞靈秘術吧!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靈輪。”
听到無離那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堅定的語氣,被火光照在臉上的甦辰輕皺了下眉毛,擦去額頭上的一片汗水。
問道“為什麼要教我吞靈法?還有,為什麼要突然對我這麼好?”
听見這兩個朝自己甩來的問題,無離愣住半息。又半息過後,是些許生氣,毫無猶豫的反問了回去“你這麼不信任我?”
甦辰絲毫沒有停留,組織的語言都還未曾過腦子,立即答道“沒有啊。冤枉。我就是好奇。”
說完,長刀扎在地上。
兩夜不歇,實在太累,他尋了根枯木一屁股坐了上去,又解釋道“況且你要害我,又何必救我呢。你又不是有病。”
無離氣得臉色冷漠,悄悄的給罵了回去,你才有病!
好在兩道執念分離,甦辰完全听不見無離的所想,他自顧繼續說道“我相信你,不會害我。”
這時,甦辰疲倦的臉上帶著笑容,正經道“而且啊不瞞你說。我有一種感覺,一股莫名的感覺。哪怕這全天下的人都要害我,也唯獨只有你,無離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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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你住在了我的身體里面十年,可咱們才認識幾天吶。這真是一種奇怪,怪異到連我自己都不相信的感覺。”
在甦辰講出心里話後,無離心底深處涌出一抹淡淡的喜感。
她不太好意思,甚至是有些害羞,臉紅道“咱倆的那個秘密,何止是十年。”
“啊?什麼。”甦辰滿臉的疑惑,不解的問道“不止十年?”
陷入沉思當中的無離被嚇了一跳,胡扯說道“對啊。肯定是不止十年啊,明年你都十一歲了!這怎麼會是十年呢,對不對?”
這是什麼邏輯跟道理?甦辰想了好一會兒,也實在是想不明白。只能應道“應該算是吧?現在也十歲多一點點了。”
無離暗自舒了一口氣,一顆懸著、擔憂的心,好一陣七上八下。
“無離。你剛才說的那個秘密是什麼啊?”
“什麼哪個,那個。這個的啊!”
對于窮追不舍,恥問的甦辰,無離拿著實在束手無策,氣得喊了出來。
甦辰捂著暈呼的腦袋,表情痛苦道“你突然聲音放那麼大干嘛。不想回答,或者心里不高興,那就不要說嘛。”
緩過了勁,他又開口“胖叔他果然沒說錯。你們女孩性情多變!剛才還好好的。現在看來,這個道理是一點都不假。”
現在,無離一旦回想起那個死胖子,跟在那段荒漠逃生的時間,便很生氣,恨不得剝下他三層肉。
把好好的一個甦辰,教得花言巧語。心里倒是純真,可嘴上,全是哄騙人的鬼話。
當時真想一掌,把兩人都給拍死了算。好在忍了下來。
那胖子對甦辰也算很好,就是看在這里,才忍住脫手而出的一掌。
“哼。我說的是感情。從小到大,從前也是。從後也是。”
無離氣道。
真不知道此時,在甦辰小小的腦袋里,想的究竟是什麼。
“啊?原來是感情啊。”
“對啊。不然你以為會是什麼?”
甦辰望著黑壓壓的夜空,隨口答應道“我還以為是在很小的時候,帶著青鈴,跟大黃去村里井池子里洗澡的事兒呢。”
……
這是他做過最缺德的一件事,他一直怕被人發現,特別是自己的爺爺。
那個時候村里的小河,干到龜裂,卻唯獨只有村子後邊的一口老井,清泉依舊。
天氣實在干燥的讓人難受,在四處一陣瞎逛悠後,發現了那口老井,甦辰先是獨自洗了一次。
第二天,兩人拽著一條大黃狗,便跳進了那口老井當中。
直到後面,過了幾月,水重流回溪河。
幾人坐于小院里,才听見村長,樂長遠說“真不知道是哪個不知事的孩子,把大黃摁到了老井里,弄得一井狗毛,最近幾月我都是去玄玉城里取的水。還害得我打撈了許久。”
水蒼月當即一口茶水噴了出來,茶壺被他掃飛在地,砸得粉碎。
氣極罵道“究竟是哪個缺德的小王八羔子,害我喝了好幾個月狗泡過澡的洗澡水!怪不得我還好奇,這里面怎麼會有一根金燦燦,直發黃的毛發!”
林長空默不作聲,吐出嘴里面還沒咽下的茶水,起身走出了水蒼月家。臨走的時候,望著幾大缸子,那滿當當的井水,搖了搖頭,說道“這水,莫不是給牛喝的吧?”
水蒼月表情認真,這事像是絕不能善罷甘休一般,嚴肅道“揪出來。村長!咱們村里,今天必須要把這孩子給揪出來,不教育他個一天兩夜。我心里實在難受!”
後來,第二天,為了保住小青鈴,樂長遠謊言道“蒼月啊。這一切都是西川不懂事。我已經教訓過他了!”
樂西川莫名其妙的,白白挨上了一頓打。
水蒼月指著轉身就走的樂長遠,顫著手,氣吼罵道“老匹夫!你不是個東西。明早知道老井里的清泉,是那死狗的洗澡水,卻不通報全村!害得一村的人,喝了足足幾個月的洗澡水!
老東西,上梁不正,下梁歪。家風不正,家風不正啊!”
聞言,樂長遠慌張的腳步更快了。
實在不敢再跟他講,整個清源村里頭,就他水蒼月,喝下了大黃狗跟兩個年幼無知娃娃的洗澡水。
外加半個,林長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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