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0章 團伙
“這是老黑和阿彪，”劉杰的聲音低沉而冰冷。
“他們曾經，也是替那個人賣命的。”
“老黑，因為私下里將自己替那個人做事的事情和一個女人說了，被懷疑泄露了機密，全家老小，失蹤的失蹤，莫名其妙病逝的病逝。”
“阿彪，因為辦事不利，被挑斷了手筋腳筋，扔在了荒郊野外，被活活餓死，警察找到的時候，都成巨人觀了。”
劉杰的聲音很低，但是在李偉听來卻十分清楚。
“那個人，心狠手辣，疑心極重。”
“你以為，他會放過你和你的家人嗎？”
李偉的身體開始顫抖，但他還是強撐著，笑了笑。
“劉組長，您嚇唬誰呢？”
“我知道，你們紀委是有原則的，不會這麼做。”
“你們不會眼睜睜看著我的家人不管的。”
李偉的語氣中，透著一絲僥幸和挑釁。
劉杰也笑了。
“李偉，你猜錯了。”
“我們確實有原則，但我們的原則，是保護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
“而你，不在這個範圍之內。”
劉杰的聲音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你涉嫌襲擊國家公職人員，已經是嚴重的犯罪行為。”
“我們沒有義務，也沒有權力，去保護一個罪犯的家屬。”
“更何況，你到現在為止，還拒不交代，包庇幕後主使。”
“按照紀委的相關規定，對于不配合調查的嫌疑人，我們可以采取一切必要的措施。”
“包括，撤銷對你家人的保護。”
劉杰的話，像一記重錘，徹底擊碎了李偉的幻想。
“而且，就算我們想繼續保護他們，也沒有那個精力了。”
“我們調查組，人手有限，要集中精力，查辦這起案件。”
“如果上面追究起來，我只需要說，人手不足，無法兼顧，就可以了。”
“你覺得，這個理由，夠不夠充分？”
劉杰的語氣平靜而冷酷，湊近李偉。
汗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從李偉的額頭滾落，浸濕了他的衣領。
他緊咬著牙關，嘴唇因為用力而泛白，身體微微顫抖，像是在與內心的惡魔做著殊死搏斗。
劉杰緩緩坐回自己的位置，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
“李偉，我給你五分鐘時間考慮。”
“五分鐘之後，就算你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再給你機會。”
劉杰的聲音平靜而冷漠，之後審訊室內，一片死寂。
只剩下時鐘“滴答、滴答”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里回蕩，像是催命的符咒。
對于李偉來說，接下來的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般漫長。
助手也抬起手腕，看著手表，目光卻時不時地瞟向李偉。
不過，兩人似乎都高估了李偉的心理素質。
僅僅過了一分鐘，李偉的心理防線就徹底崩潰了。
他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在椅子上，聲音嘶啞地說︰“我說……我什麼都說……”
劉杰滿意地點了點頭，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如炬地盯著李偉。
“很好。”
“李偉，我再問你一遍，是誰指使你襲擊陸江河同志的？”
“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告訴我。”
“不要有任何隱瞞，否則，後果自負。”
劉杰的聲音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李偉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要把胸腔里的恐懼全部吐出來。
“是……是強哥讓我做的。”
“他說，只要我把陸江河給‘廢’了，就給我五十萬。”
“事成之後，還會再給我五十萬。”
李偉的聲音斷斷續續，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強哥是誰？”
劉杰追問道。
“強哥……我只知道他叫強哥，是跟著彪哥混的。”
“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李偉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知道的就這麼多。
“彪哥又是誰？”
劉杰繼續追問，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彪哥……彪哥是這一片的‘大哥’，手底下養著一群人，專門替人‘辦事’。”
“強哥，就是彪哥手下的一個‘小頭目’。”
李偉的眼神閃爍，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他們平時，都通過什麼方式聯系？”
劉杰問道，語氣緩和了一些。
“都是單線聯系。”
“強哥給我打電話，都是用那種不記名的電話卡。”
“打完就扔，根本查不到。”
李偉的回答，讓劉杰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個犯罪集團，組織嚴密，反偵察意識極強。
“你和強哥，見過幾次面？”
劉杰換了一個問題。
“就見過一次。”
“在……在‘夜色’酒吧。”
“他當時戴著帽子和口罩，我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
李偉回憶著那次見面的場景，仍然心有余悸。
“‘夜色’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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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杰的眼神一凜。
這個酒吧，他听說過，是市里很有名的娛樂場所，也是各種勢力交匯的地方。
“除了強哥的指示，還有沒有其他人跟你聯系過？”
劉杰繼續問道。
“沒有了。”
“就只有強哥。”
李偉肯定地回答。
凌晨五點。
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劉杰從審訊室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但眼神依舊銳利。
他的頭發有些凌亂，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顯然是熬了一個通宵。
明陽縣刑偵大隊隊長周尋，一直守在門口。
他同樣也是一臉倦容，眼眶發黑，布滿血絲，但精神卻十分亢奮。
“劉組長，怎麼樣？有收獲嗎？”
周尋迎上前去，急切地問道。
劉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還是沒有直接的證據指向那個人。”
“不過，這層層關系，總算是摸清了一些。”
“只要我們一層層地挖，總有一天，會把他挖出來！”
劉杰的聲音沙啞，但卻充滿了信心。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份口供資料，遞給了周尋。
“這是李偉的口供，你馬上整理出來，把這里面的彪哥和強哥給我抓回來！”
“記住，要秘密抓捕，不要打草驚蛇！”
周尋點了點頭，接過劉杰遞過來的口供，轉身就走。
“放心吧，劉組長，保證完成任務！”
他的聲音洪亮，充滿了干勁，隨後飛快的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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