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風看著那些人頭整個人如墜冰窟。
全死了？
十三個序列全都死了？
朵朵？敖辰？小狐狸……
這些自己最在乎的人，竟然……
不對這是假的，這是幻境！
韓風放下了極道，立刻施展破虛妄，想要將眼前這個“幻境”給破除掉。
可無論他怎麼努力，眼前的這些畫面，全都紋絲不動。
如果是幻境，那麼即便是破不開，破虛妄至少也會給點回饋，讓他知道這是幻境。
但這里卻一點回饋都沒有。
這里是現實。
“哦？你在想什麼？你是在認為，這里是假的嗎？”
混沌哈哈大笑，
“也是，也是，我最喜歡騙人了，你不相信我也是正常的，但是這次，我沒有騙你喲。
因為，你還不配，我真正的對手，是他啊。”
混沌指著另一個祭壇上的韓風。
韓風指著那些人頭問道，
“是你殺了他們嗎？”
“我？你開什麼玩笑，我怎麼會殺他們呢？”
混沌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合，
“哈哈哈哈哈，韓風，他們可都是被你親手殺死的啊，每一個序列，你的每一個朋友，你最在乎的人，全都是被你一個一個親手殺死的啊。”
“我殺死的？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殺我的朋友？殺我的道侶？”
韓風毫不留情的反駁道。
“不信是嗎？好啊，那就讓你看看。”
混沌再次伸手，打破了那一個通道中間斷層，徹底連接了這兩片世界。
另一個韓風，瞬間便睜開了眼楮，抬頭看向了混沌和韓風。
眼神有些疑惑，但立刻便釋然了。
緊接著，未來韓風一抬手，韓風便從時間長河里面飛了出來，緩緩的落到了那一片尸山血海之上，與混沌拉開了距離。
混沌絲毫不介意，哈哈大笑道，
“司命天神，過去的你找你來了，哈哈哈，你快告訴他，你的這些朋友，是不是被你親手殺死的啊？
我至今都還記得你當時的表情啊。
哈哈哈，哭的那叫一個慘喲，一邊哭一邊殺，一個一個殺。
那條白龍，被你砍了十幾刀才死，龍身斷成十幾截啊。
那個人魚，就那個黃頭發的小姑娘，我最喜歡的就是她了。
她怕你殺的太費力了，主動把脖子伸過去，讓你一刀砍掉了啊。
苦啊，苦！
六道輪回苦，六親鍋里煮！
你們人族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親友祭天，法力無邊！
哈哈哈哈哈，司命天神，你的那個樣子，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掉的。
太好玩了，你哭的越慘，我就越開心啊，哈哈哈……”
韓風難以置信的瞪大眼楮，看向了未來韓風。
未來韓風面無表情，眼神冷漠，抬起手，一道絲線出現，直接縫上了混沌的嘴。
“混沌，你不過是一螻蟻，有何資格在本尊面前大放厥詞。”
未來韓風緩緩說道。
“嗚！嗚！”
混沌奮力的撕扯著嘴巴，嘴都撕爛了，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韓風看著未來韓風，猶豫了半天，問道，
“你真的是未來的我？”
“是。”
未來韓風低下了頭，看著面前的人頭，眼神復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些人真的是你殺的？”
“是。”
韓風沒有憤怒，也沒有質問，而是問道，
“你心里……一定很苦吧？”
未來韓風身形微微一滯，扭頭看向了韓風，
“你不恨我？你不怪我？”
“我相信你這麼做，一定是有你自己的原因，這些事情不是我做的，背負著巨大痛苦的是你，我又有什麼資格責怪你。
但如果換做是我，我不會這麼做，我不會殺他們的。”
未來韓風抬起頭，看向那虛無的天穹，沉默了半晌，問道，
“韓風，你覺得命運是什麼？”
“命運？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命運是可以改變的，命運不是既定的，一切事物的發展，都是人決定的。”
“能夠改編的命運，還能叫做命運嗎？”
未來韓風緩緩嘆息，
“即便是我成為了司命天神，我還是無法掌控所有存在的命運。
命運，太廣袤無垠了。”
韓風看著他，沉默後，問道，
“你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將來我遇到這些事情，也好知道怎麼避免。”
“不能。”
未來韓風毫不猶豫的說道。
“這里是九界嗎？詭異打進來了？為什麼九界會變成這樣？韓仙尊呢？他在哪？他還在嗎？”
韓風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而未來韓風，卻只回答了三個字。
“他還在。”
韓風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
盡管他時常被韓仙尊坑，還經常罵韓仙尊是老登。
但是不管怎麼說，無論何時何地，只要那個人還在，就總能給他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只要他還在，那一切都還有的救。
韓風又問道，
“是不是因為時間線的緣故，你不能告訴我太多，那能不能把能說都說一下。”
“時間？多麼可笑的東西。”
未來韓風嘆了口氣，說道，
“我很想幫你，但我給你的任何東西，在你的那個時代都不存在，所以沒法給你。
韓風，我只是你未來的其中一條命運而已。
命運千絲萬縷，你每一刻的每一個決定，都將延伸出無數條命運絲線來。
未來並不是命中注定，我們都是黑夜中的先行者，尋找著光明的出路。
回去吧，韓風，在億萬條失敗的命運中，找出那唯一的一條生路。”
“尋找唯一生路？”
韓風皺眉問道，
“那韓仙尊……”
“不要事事都指望他，他有他的事情做，他的責任比任何人都重，我們也該做我們的事情。”
“好吧，那混沌是怎麼回事？你的這個時候，混沌便已經打破了九界屏障，來到了九界里面嗎？”
“不。”
未來韓風搖頭道，
“早在很多年，是你來的這個時間節點之前，混沌便已經滲透進九界了。”
韓風瞬間瞪大了眼楮。
他現在還在天斗大陸啊，他才剛剛成仙啊。
這個時候，混沌便早就已經來到九界了？
“他在哪？”
“我不知道，混沌可以偽裝成任何人的樣子，可以寄生在任何存在體內，你根本找不到，別白費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