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盤算著,借著這兩個月,把自己的班底好好建起來,把司馬浩天他們練成能硬剛孫家的狠隊伍。
這樣往後不管是報仇,還是在武道界闖天地,都能腰桿子硬邦邦的。
可誰想到,李星宇突然被李重山逐出家族這事兒,打亂了節奏。
李星宇被逐出李家,張明明的身份徹底藏不住了。
這樣一來,留給他發展的時間,遠不到原本計劃的兩個月。
張明明甚至懷疑,一旦身份暴露,被燕京邢家家、孫家知曉,自己隨時會遭遇這兩大家族的打壓。
面對眼下困局,張明明一時也想不出破解的法子。
李重山瞧著他這模樣,心里也明白他在擔憂什麼 。
“唉……你這孩子,脾氣和你爹一模一樣的倔!”
李重山長嘆一聲,旋即探手入襟,從懷里摸出一枚古樸的檀香木令牌,緩緩起身,朝著張明明走去。
“孩子,把這個收下!真到難處了,拿著去姜家找姜臨淵!”
聞听李老爺子所言,張明明微微一愣,視線落在李重山遞來的令牌上 。
只見那古樸的木牌牌之上,雕琢著雙鳳朝凰圖,在那鳳凰眼瞳位置,刻著個 “姜” 字。
“姜臨淵?”
張明明低念出聲,只覺這名字耳熟至極。
略一回想,猛然記起,燕京三大豪門以孫家為尊,趙家位居第三,排在第二位的正是姜家。
而姜家當下的家主,好像就叫姜臨淵!
“外公,可是…… 三大豪門排名第二的姜家姜臨淵老爺子?”
李重山听完緩緩頷首,把檀香木令牌塞進張明明手里。
“時至今日,沒幾人清楚,咱們李家與姜家淵源深厚!”
李重山背過手,掃過眾人,緩緩開口“姜家世代都是書香大族!姜老的祖父,參與過百年前的開智啟蒙運動,是第一批覺醒的進步志士,還曾給先驅者當過文書助手 !
“姜老本人在多年前那場守護文化根脈的戰役里,立下汗馬功勞!歷經歲月動蕩,憑一腔熱血與智計,把姜家推成了三大豪門之列 。雖說如今在外界看來,論家族積累的底蘊,咱李家確實比孫家差著些火候,可就算是孫家,面對李家也得掂量三分,靠的就是李家先輩攢下的情分!”
“要說李家和姜家的淵源,得從幾十年前那場抗洪搶險講起。那時我的祖父,和姜老的祖父是生死與共的兄弟,洪水里數次把姜老祖父從絕境里拽回來!可惜我祖父走得早,打我這一輩起,李家投身搶險一線的路,慢慢斷了。”
“但當年祖父出殯那刻,姜老的祖父冒雨趕來李家,把一枚刻著‘共渡難’的檀木令牌塞給我,說往後李家若遇難事,持此令找姜家,姜家必傾囊相助 。”
說到此處,李老爺子瞥了眼張明明攥著的木牌,眸中漾起幾分對往昔的追思。
停頓片刻,緩緩續道“雖說人情易冷,自打姜老的祖父故去後,姜家對這虎符的看重或許淡了些,可你帶著它找上姜家,料想姜家念著當年情分,多少會伸出援手,到底姜老骨子里是重信義的人吶!”
話音落定,李老爺子朝張明明輕輕頷首,面容上的慈愛愈發濃厚。
听完李老爺子的講述,張明明瞬間意識到這枚木牌的重量,心底涌起一陣難以言喻的震撼。
這枚象征姜家先輩身份的木牌,蘊含著怎樣的能量,從老爺子的話語里已清晰可見。
毫不夸張地說,若往後李家陷入絕境,踫上難以跨越的劫難,持此符向姜家求援,大概率能絕處逢生,重振門楣。
可偏偏,這般關鍵的木牌,在當年李家遭遇大變、遠走他鄉時,李老爺子始終沒舍得用,今兒個卻交到了張明明手上。
不難看出,李老爺子對張明明的疼惜,已然到了毫無保留的程度。
“外公,這物件太珍貴,我…… 實在不能收!”
沒怎麼猶豫,張明明就把這檀香木牌重新塞回李重山手里。
見這情形,李重山按住張明明的手又推回來,緩緩搖了搖頭。
“孩子,給你了就安心拿著,再珍貴的東西,得落在懂它、配它的人手里,才不算辜負 。”
听到這話,張明明剛要張嘴回應,就被李重山抬手攔住“你先听我講!”
“當年那場災禍里,我沒能護住你爹娘,叫他們蒙冤離世,還讓你在外漂泊了二十余載,這些年我每夜都被愧疚啃噬,快被悔恨壓垮了!”
“現在你好不容易回來,又踫上或許比當年更凶險的難關,要是我還藏著捂著,有何顏面去見你父母,見你外祖?”
“孩子,收下吧!權當我這老頭子,為過往憾事補過,也讓我往後能睡個踏實覺,成不?”
說這話時,李老爺子嗓音發顫,近乎哀求,驚得張明明心口猛地一揪。
他強壓情緒,深吸後重重頷首“外公,我懂您意思了!”
“還有,當年變故不是您的錯,外祖母和爸媽在天之靈,肯定也不願見您這般自責!”
“唉…… 但願如此吧!”
李重山面龐扯出一抹牽強笑意,藏著化不開的愧疚 ,抬手在張明明肩頭輕拍兩下,深深凝視張明明
“好孩子,這枚檀香木牌交到你手上,我心里踏實。我信憑你的本事,定能讓李家堂堂正正再入燕京!”
話音落,李重山轉身,負手朝祠堂外邁去。
望著老人愈發孤寂、傴僂的背影,張明明鼻尖猛地一酸。
這個老人懷揣著錐心的愧疚與自責,像被囚困的孤魂,在李家老宅捱過二十余載,滿心悲涼,旁人難以想象 。
而老人此刻唯一的執念,就是能為女兒女婿討回公道,能叫李家風風光光地回歸燕京。
或許,唯有這執念成真了,老爺子才能安心閉眼,去見女兒女婿和故去的老伴。
而在此之前,老人連死的資格都覺得沒有,只因無顏面對泉下親人!
“呼——”
張明明長舒一口氣,陡然發覺手中青銅虎符好似萬斤沉。
這檀香木牌不單單是一枚信物 ,更是老人二十余年愧疚與期許的寄托,壓得他掌心發顫,也壓得他心頭發熱,明白往後肩上擔子,重若千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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