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明沒察覺,謝鴻飛此刻心中正悄然定下一個重要決定。
“謝老,咱們得抓緊出去!要是等交接儀式徹底收尾,再想當場揭穿中村悠一的把戲,可就難咯!” 張明明話音里帶著幾分急切,眼底是藏不住的果敢 。
听到張明明所言,謝鴻飛壓下心中雜念,面容上霎時凝起一層冷霜,重重頷首︰“走!咱們會會這太陽國甲賀流的忍者!倒要看看他能翻出什麼花樣!”
話音未落,謝鴻飛已大步邁向地牢之外,周身隱隱泛起一抹縹緲難捉的氣息,似裹挾著無盡肅殺,又帶著幾分高深莫測 。
三人結伴離開地牢,謝鴻飛大步在前開路,張明明與許晶晶緊隨其後。
經張明明治愈暗傷,謝鴻飛只覺渾身輕快無比,呼吸吐納間順暢自如,身體機能似回春般強勁,整個人都透著股年輕十幾歲的蓬勃勁兒。
一行三人匆匆穿行地牢,路過其他監牢時,瞥見幾個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身影。
謝鴻飛身形猛地一僵,眼底瞬間翻涌著熊熊怒火,連周身氣息都跟著凝滯。
察覺到謝鴻飛情緒出現波動,張明明迅速將目光投向監牢里的人,眼中滿是疑惑,趕忙問道︰“謝老,您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這樣?”
謝鴻飛緩緩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沉默著大步向前走去。
此刻,他周身的氣質愈發冰冷,像是被一層寒霜籠罩,連空氣都仿佛跟著凝固。
張明明見狀,不自覺皺起眉頭,緊接著,他眼中閃過一道光亮,似是突然明白了些什麼,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心里暗自猜測著謝鴻飛異常的緣由。
等三人走出地牢,張明明還特意繞過去查看,發現之前被打暈的那兩個守衛,仍一動不動地躺在原地,沒絲毫動靜,仿佛還在昏睡中 。
看這情形,中村悠一大概率還沒察覺地牢這邊的變故。
眼下要是趕赴交接儀式,說不定能殺他個措手不及,打一場漂亮的突襲。
可沒等三人走出多遠,張明明和謝鴻飛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幾乎同時僵在原地。
謝鴻飛原本略顯渾濁的眼眸,驟然間爆射出一道銳利精芒,直直鎖定前方不遠處,仿佛能穿透黑暗。
張明明也悄然蹙起眉頭,目光投向暗處緩緩現身的人影,渾身瞬間繃緊,無聲戒備。
而那為首之人,赫然是本該出現在交接儀式上的洛天林,也就是中村悠一。
“啪啪啪……”
陰影褪去,中村悠一施施然走出,面上掛著爽朗笑意,手掌有節奏地拍著,腳步不急不緩,一步步踱到幾人跟前。
“張老弟啊,”他望著張明明,似笑非笑開口,“真沒想到你能鬧出這麼一出好戲,倒是我小瞧你了!”
話音落,拍手的動作也收了。中村悠一盯著張明明的眼神,陡然間凌厲如刀,寒意絲絲沁出︰“張明明,我著實沒料到我把這老東西藏得這般隱秘,居然還是被你挖了出來,看來你身上藏的秘密,遠不止我看到的這麼簡單!”
中村悠一心底驚濤翻涌,若真讓張明明把謝鴻飛帶到交接儀式,自己處心積慮布的局,眨眼就會土崩瓦解。
所幸他留了後手,人在交接儀式,卻派“暗幽”悄悄黏在張明明身後盯梢。
當听聞張明明精準找到謝鴻飛被囚之地時,中村悠一只覺脊梁發寒,驚駭簡直要把心髒碾成齏粉 。
武道執法者協會莊園的地牢,自謝鴻飛當年接管協會後,便幾乎再未啟用過。
故而,即便協會內部眾人,知曉莊園里藏著地牢的也寥寥無幾。
更何況,在地牢最深處,還隱匿著一間極為隱秘的密室。
可張明明卻能精準找到謝鴻飛被囚之地,這背後,要麼是他有特殊渠道能和謝鴻飛聯絡,要麼,便是他身懷不為人知的特殊本事 。
中村悠一對自己的手段極度自信,篤定謝鴻飛被嚴密看管,絕無向外傳遞消息的可能。
如此一來,張明明能找到謝鴻飛,答案自然指向後者,這小子定有特殊本事!
“呵……這世上誰沒點秘密呢?”張明明似笑非笑,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意,眼底卻藏著淬了冰的鋒芒,
“我有,他們有,中村副會長,你自然也不例外,對吧?”
這話出口時,他那副笑容瞧著溫和,可眼底翻涌的寒意,卻像利刃般能把人戳穿 。
一方面,龍國與太陽國本就存在國仇家恨,淵源已久;另一方面,自然源于中村悠一包藏的禍心!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古人留下的訓誡,果然沒錯!
“哈哈哈……看來這老東西,把我的秘密都抖落給你們了!”
中村悠一照舊發出爽朗大笑,可笑聲剛落,語氣瞬間森冷如冰︰“張明明、許晶晶,給你們個機會,臣服于我,發下誓言,往後為我大和民族武道界效力,我不光會放了你們,還能給你們旁人八輩子都夠不著的榮華富貴!”
“嗤——”
張明明听見中村悠一這話,鼻腔里猛地爆出聲冷笑,扯著嘴角譏諷道︰“我這人別的地兒軟,心軟胃也軟,就兩樣東西硬邦邦—— 一是褲襠里的物件,二是骨子里的硬氣!”
“想讓我張明明跪你、給你們這群連狗都不如的玩意兒當狗腿?下輩子挑準時候,好好做場春秋大夢去吧!”
“八嘎!”
中村悠一被懟得面皮發顫,再裝不下去那副偽善嘴臉,直接吼出太陽國那句最典型的罵街話。
緊接著,他眯起眼,陰鷙目光釘在張明明身上︰“張明明,本會長瞧你是塊料子,才破格給你侍奉在側的機會,你倒好,竟敢不識抬舉!難不成你想……”
“住口!你這狼心狗肺的畜生!”
中村悠一話沒說完,謝鴻飛炸雷般的暴喝已劈頭蓋臉砸來︰“當年老夫真是豬油蒙了心,干出引狼入室的蠢事!今日便要親手斬了你這禍害,洗刷當年瞎眼的恥辱!”
謝鴻飛話音未落,整個人已如離弦之箭,不顧一切地朝著中村悠一暴掠而去。
“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