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明和許晶晶並肩走了一段,周圍陷入短暫的沉默。過了片刻,許晶晶微微側頭,看向向周圍環境,滿是疑惑地開口︰“我們現在要去做什麼?”
“我知道謝老的下落,咱們去見他!”張明明回應道。
許晶晶抬眼,清晰瞧見張明明臉上閃過一絲疑慮。
她沒再追問,默默跟在張明明身旁,腳步輕緩,悄無聲息地往前挪動。
行至中途,兩人都察覺周圍暗哨愈發密集,心照不宣地加快腳步,似要掙脫這潛在的危險氛圍。
“跟上我,別出聲!”
張明明壓低嗓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懾,傳入許晶晶耳中 ,許晶晶听了下意識點了點頭。
緊接著,她感覺自己的手被緊緊攥住,整個人瞬間被張明明帶著,如風馳電掣般朝前方掠去。
“噠!”
剎那間,原本死寂的環境里,突兀響起一道清脆聲響。
下一秒,角落中猛地竄出幾道如幽靈影子般的身形。
“是誰?竟敢擅闖武道執法者協會大牢!”
話音剛落,就見幾道身影從角落暴沖而出,厲聲喝問。
那一聲響後,周遭徹底沒了動靜。
“喵……”
這時,不遠處悠悠飄來聲貓叫。
幾人借著月光,瞅見院牆上縮成一團的野貓,頓時罵罵咧咧甩手罵道︰“他娘的!就野貓搗鬼!白嚇一跳,還當有人摸進來了!”
“別廢話,都回崗位!這次守衛天大地大,出半分岔子,咱幾個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是!洪三哥!”
幾聲應答消散後,周遭猛地墜入死寂,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抹去了所有痕跡,仿佛方才那幾人從未打破過這片黑暗的沉默。
可藏在陰影里守著的幾人不知道,此刻,兩道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影子,已撕開層層暗哨,如利刃出鞘般,悄然摸到了執法者協會地牢的邊緣。
武道執法者協會的地牢,坐落于莊園西南角,周遭環境陰森可怖,像是被黑暗與陰冷牢牢籠罩。
張明明動作利落,沒費半點力氣就將地牢門口守衛打暈,輕松撬開地牢鐵門,帶著許晶晶閃身入內。
一腳踏進地牢,潮濕氣息撲面而來,時空錯位感陡生,仿佛從現代一腳跌進了古老年代。
這里見不到任何電器,通道兩側牆壁上,依舊燃著古樸的長明燈,昏黃光暈在潮濕空氣里晃蕩,將陰森氛圍渲染得愈發濃郁 。
地牢內昏黑一片,普通人置身其中,目力所及不過數步。
所幸張明明五感遠超常人,目力更是極為敏銳,在這昏暗之地視物,竟與白日晴空下無異。
二人很快行至牢房區,每間監牢里似都囚著人。
張明明目光掃過,能清晰瞧見牢中之人個個目光呆滯,精氣神如被抽干,萎靡至極。
顯然,地牢里這些囚徒,都經受過一輪又一輪非人的折磨。
將所有監牢查了個遍,張明明沒尋到謝鴻飛的蹤跡。
無奈之下,他再次釋放感知,竟驚奇察覺,地牢深處藏著更隱秘的一層空間。
當下,張明明帶著許晶晶,屏氣凝神、小心翼翼朝深處摸去。
七拐八繞後,一扇大鐵門赫然出現。
門上僅開著個比拳頭大不了多少的小窗口。
見此情形,張明明斷定︰謝鴻飛必在這扇門後!
“就是這兒了!走!”
張明明壓低聲音,快速給許晶晶丟下一句話,隨即抬腳就要往前邁。
剎那間,一股寒意猛地躥上張明明心頭,他條件反射般拽住許晶晶,往旁側急閃。
幾乎同一瞬,左右牆壁上,數不清的箭矢裹挾著詭異紫光,悄無聲息地疾射而出。
顯然,這是阻擋外人闖入的機關,且箭頭上都浸滿了劇毒。
許晶晶驚得瞬間張大了嘴,要是沒張明明反應快,恐怕此刻兩人已被萬箭穿心。
可許晶晶不知道,以張明明如今的實力,哪怕被這些箭矢全數射中,也傷不到他分毫。
就算箭矢淬了劇毒,也破不開他刀槍不入的強悍肉身。
“小心些!後面說不定還有機關!”
待箭矢全部射盡,張明明輕捏許晶晶的手,低聲提醒。
許晶晶神色一凜,鄭重點頭,緊緊跟著張明明的腳步,屏氣凝神,緩緩朝前行進。
一路走到那扇大鐵門前,再沒踫上機關,想來剛才的箭矢已是全部攔截手段。
張明明抬手叩門,“咚咚”悶響傳出——鐵門厚實得嚇人,怕是炮彈轟來都難撼其分毫。
他瞥了眼鎖孔,無奈搖頭,這鎖芯精密至極,若無專業開鎖工具與技法,絕無打開的可能 。
張明明又抬眼掃了掃四周,沒發現任何能開啟鐵門的機關。
看來,眼下只剩強行破門這一條路。
“明明,你真確定謝老會長在里頭?”許晶晶似看透他心思,輕聲發問。
若謝鴻飛確實被囚于此,強行破門倒也值得。可萬一里頭沒人,這一通蠻力破壞,定會打草驚蛇,再想救謝鴻飛,怕就難了 。
張明明明白許晶晶的顧慮,眼神堅定,重重地點了點頭︰“我確定!謝老肯定就在這扇門後面!”
許晶晶听到這話,微微點頭,隨後緩緩往後退開,用意很明顯,是要給張明明騰出足夠施展拳腳的空間。
見此情形,張明明輕笑著搖了搖頭,轉過身,緩緩抬起右拳,丹田處的真氣瞬間洶涌迸發,猛地一拳轟向那連炮彈都炸不開的鐵門。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傳來,整個地面都劇烈地晃動起來,兩人眼前的鐵門緩緩倒下了,重重砸在地面,揚起漫天煙塵。
張明明屏氣凝神,隨手一揮,強勁掌風瞬間將煙塵滌蕩一空。
他旋即拉住許晶晶,踏入鐵門後的密室。
剛進門,便見一位鶴發童顏、身著素白長衫的老者,正盤腿而坐,手腳被四道粗重鐵鏈緊緊縛住。
這老者,不是謝鴻飛,還能是誰?
只是此刻,謝鴻飛的精氣神極為萎靡。
張明明走近,赫然發現竟有兩根鐵鏈,死死勾住他的琵琶骨。
見此慘狀,一股無名怒火,在張明明心中轟然騰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