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炎焱所過之處,冰層像是被施了魔法的奶油,以肉眼都能清晰捕捉的速度消融。
原本白花花的堅冰,先是泛起細密的水珠,緊接著出現一道道蜿蜒的水痕,最後徹底化作潺潺流水,順著池塘邊緣淌下去,發出細碎的 “叮咚” 聲。
不過短短幾分鐘,張明明就靠著這神奇的火炎焱,把自己先前用聖心訣凍出來的冰面,清理得干干淨淨,仿佛這片池塘從未被冰封過一般。
張明明操控著火炎焱,一點點將冰封池塘的冰塊解開。
妖火所過之處,堅冰如遇見暖陽的春雪,迅速消融成潺潺水流。
待冰塊徹底化開,一股混著水汽與自然氣息的清新味道,像靈動的小精靈,撲面而來。
這味道帶著冰的清冽,又有泥土與青草的溫潤,瞬間彌漫在空氣里。
頓時,張明明感覺渾身毛孔都張開了,清爽之意從頭澆到腳,每一寸肌膚都像被春雨滋潤。更奇妙的是,先前使用火炎焱時,那股隱隱的疲憊感,竟像被這清新氣息一點點啃食干淨,體力不知不覺間重新充盈,連步伐都輕快了幾分。
“嘿,這寒冰訣可真不簡單!” 張明明忍不住咧嘴笑,心里一陣感慨,“本以為就只有冰封的本事,沒想到還藏著清心靜氣、快速恢復體力的妙處!剛才被人群鬧得亂糟糟的心思,這會兒跟被掃過的院子似的,敞亮又安靜。”
他對著空蕩蕩的池塘,輕聲感嘆完,便轉身離開朝著自家別墅方向走去。
可張明明剛走沒多會兒,池塘邊的小路上,就冒出好幾個穿著棉襖、抱著滑冰裝備的大叔,火急火燎朝著池塘趕過來。
等跑到池塘邊,瞅見原本白花花的冰面,居然又變回了一汪清水,一個個瞬間僵在原地,眼楮瞪得溜圓,活像被施了定身咒。
“這…… 這該不是我老眼昏花,產生錯覺了吧?” 最先沖到前頭的大叔,抬手揉了揉眼楮,聲音都帶著顫,“剛才听人說結冰,這才多大一會兒,咋跟變戲法似的,又化得干干淨淨了!?”
“啥錯覺啊!” 另一個大叔湊過來,伸著脖子往池塘里瞅,“難不成咱幾個大活人,還能一塊兒犯迷糊?這冰化得也忒快了,簡直邪門!”
“邪門歸邪門,可這奇觀吶——” 有個留著絡腮胡的大叔,嘖嘖稱奇,眼楮直勾勾盯著水面,“我活了大半輩子,走南闖北見得多了,可這麼稀奇的事兒,還是頭一回撞見!今天就算啥都沒干,光看這冰結了化、化了結的,也算是沒白跑這一趟,夠本嘍!”
正說著,人群里突然有人一拍大腿︰“哎!你們還記得不,剛才有個小伙子,扯著嗓子喊讓大家注意安全來著!”
“咋能不記得!” 其他人紛紛附和,“那會兒他喊得急,聲音里還帶著股子寒氣,凍得人直哆嗦。
“估計那小伙子早察覺到冰面危險,才特意提醒咱們!” 絡腮胡大叔一拍腦門,眼神里滿是懊悔,“可惜啊—— 當時大伙兒玩得瘋,誰把他的話當回事了……”
這話一出,池塘邊頓時安靜了幾秒。
“還好還好,老天爺保佑,沒真出啥事!” 先前喊冷要走的大媽,心有余悸地拍著胸口,“這冰面看著結實,要是真裂了,這麼多人在上面,指不定得淹死多少,想想都後怕!”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感嘆著,想起張明明扯著嗓子警示的模樣,再看眼前化得干干淨淨的池塘,都忍不住搖頭苦笑。
這會兒,張明明早沿著小路走遠了。他慢悠悠晃回自家別墅,剛推開門,就瞅見劉婉如在客廳里收拾東西。
“嘿,婉如!我跟你說個大事!” 張明明瞬間來了精神,大步湊過去,像個討賞的孩子,把自己用寒冰訣凍冰、又用火炎焱解凍的事說了一遍,末了還不忘顯擺,“你瞧瞧,我這冰火雙絕的本事,厲害不?”
劉婉如瞬間瞪大雙眼,滿臉寫滿詫異︰“什麼?你、你沒在跟我開玩笑吧?” 她往前湊了湊,緊盯著張明明,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你說你真能操控冰和火?這…… 這怎麼可能!”
畢竟,哪怕是剛懂事的三歲小娃娃,都曉得 “水火不相容” 是刻在骨子里的常識。
而踏上武道之路好些年的劉婉如,對其中關竅更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這世間,強行讓水火相融,難度堪比徒手登天!
武道修行講究順勢而為,水火本就屬性相悖,硬要擰到一塊,那股子沖突的反噬,能把人折騰得死去活來。
更何況,在武道圈子里摸爬滾打這麼久,她就沒听過有誰,會腦子發昏同時去修煉水系、火系功法。
先不說要耗費雙倍精力,最後大概率竹籃打水一場空,一個不小心,功法沖突引發的內勁紊亂,能把修行者的根基都給毀掉,後半輩子只能當個廢人,在床上躺著數日子。
可眼下,張明明卻一臉認真地告訴她,竟說自己不僅能操控冰,還能掌控火?這怎麼可能呢?劉婉如只覺腦子嗡地一下,滿心都是荒唐與不可置信。
然而,不過眨眼工夫,她瞬間瞪圓雙眼,喉嚨里不受控地迸出一聲驚叫,忙抬手死死捂住嘴巴, 那股子震驚,險些讓她把下巴驚掉。
就見張明明左手五指微曲,指尖竟緩緩凝結出一塊寒冰!那冰透著澄澈的透明,淡藍光澤像揉碎的星子,在冰晶里輕輕晃蕩。
隨著寒冰成型,房間里的空氣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冰冷大手攥住,溫度 “唰” 地往下掉,連窗簾的褶皺里,都隱隱漫出絲絲寒意,仿佛寒冬瞬間闖進來。
緊接著,他右手輕輕一抬,指尖竟悠悠燃起一縷火焰。那火是妖異的紅,像活物般在指尖扭動,熱度眨眼間擴散開來,把方才被寒冰奪走的溫度,又猛地拽了回來。
房間里冷熱交織,空氣里似有細密的水珠凝結,又被火焰蒸騰成若有若無的白霧,詭譎又神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