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頭!你這火焰噴射,看著挺有規律啊!”張明明雙眼微微眯起,那銳利目光,像能穿透火焰表象,沒多多久,他便精準揪出其中漏洞,嘴角悄然浮起一抹促狹笑意。
許心年這藍色火焰,看著凶煞危險,可張明明敏銳捕捉到關鍵——並非無窮無盡。
經他一番細致觀察,摸索出規律︰許心年每猛灌一回黑葫蘆里的酒,最多只能噴五下火焰。
反復確認這規律無誤後,張明明嘴角上揚幅度更明顯,心底快速盤算出應對策略。
緊接著,他靈活調整躲閃路線,故意把身形晃得更有章法,朝著許心年高聲喊︰“老頭,你這火焰套路,被我摸透咯!”
“哼,區區火焰,能奈我何?就這點本事,你還有別的招數沒?統統使出來!”張明明咧著嘴,滿臉不屑地譏諷道,那神態仿佛許心年的藍色火焰只是兒戲。
這一番毫不留情的嘲弄,瞬間讓許心年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鐵青著臉,額頭上青筋隱隱跳動,猛地板起臉,再次擰開黑葫蘆的塞子,“咕嚕咕嚕——” 迫不及待地大口往嘴里灌酒。
他越想越憋屈,自己縱橫龍國大地數十載,在江湖上闖下赫赫威名,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
以往交手,對手要麼被他的藍色火焰嚇得屁滾尿流,要麼勉強招架幾招就敗下陣來,哪像張明明這般難纏,不僅躲得輕巧,還敢反過來嘲諷。
偏偏今兒個撞上張明明,這小子跟泥鰍似的滑溜,自己使出渾身解數,連他衣角都踫不著。說到底,張明明那超乎想象的敏捷程度,遠遠甩開了藍色火焰的射速,火焰每次噴射,都被他巧妙閃躲開,就像專門戲耍許心年玩。
經張明明這麼一激,許心年只覺胸口被一股無名火堵得死死的,酒水下肚後,那股子憋屈化作更盛的戰意,攥著黑葫蘆的手青筋暴起,眼神里透著狠戾,誓要把這口氣爭回來 。
五道幽藍火焰,裹挾著熾熱與凶威,如靈動的妖蛇,扭曲著朝張明明飛撲而去。
“五……四……三……二……一!”張明明口中,清晰且沉穩地默數著,每一個數字落下,當數到最後一個“一”時,他渾身氣勢陡然一變,不再像之前那般狼狽躲閃,反而如暗夜中狩獵的黑豹,猛地閃身上前。
張明明之所以敢這麼賭,全因之前細致觀察。
許心年噴藍色火焰有規律,每喝一口酒,只能噴五次。
此刻,若許心年不再次飲酒,就再噴不出那詭異火焰。在張明明的算計里,沒了藍色火焰這殺招,許心年不過是個尋常的天相境武者而已,雖說也有些稀奇古怪的手段,可根本擋不住自己要突進的腳步 。
他緊緊盯著許心年,腳下步伐不停,誓要借著這轉瞬即逝的破綻,一舉扭轉局勢。
“怎麼可能!!!”許心年瞪圓了眼楮,扯著嗓子嘶吼,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眼見張明明不僅放棄躲閃,還像頭失控的凶獸,直直朝著自己沖來,許心年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他想都沒想,本能地用手死死護住命脈部位,那架勢,仿佛這樣就能擋住張明明的進攻 。
可一切都太遲了,哪怕他反應夠快,緊急做出防護動作,張明明的身影還是如鬼魅般逼近,突破了他的防御圈。
“轟——” 一聲悶響,好似重物狠狠撞擊,張明明一腳結結實實踢在許心年側臉上。
這一腳力道何其大,許心年只覺面部一陣劇痛,那痛感像有生命似的,“唰”地一下,順著面部神經瘋狂蔓延,眨眼間席卷全身 。
他疼得渾身抽搐,嘴都被劇痛絞得緊緊的,想張都張不開,只能從喉嚨里擠出含糊的悶哼,整張臉扭曲得不成樣子 。
張明明穩穩站在一旁,看著許心年這副狼狽模樣,淡聲開口︰“還喝嗎?”
就這看似輕輕的一擊,已然分出了這場激戰的勝負,同時也將許心年那引以為傲的黑葫蘆,完美破解,讓其失去了威懾力 。
許心年此時就像一灘爛泥般癱倒在地,滿是褶皺的臉上寫滿詫異,眼楮直勾勾望著張明明,一只手緊緊捂著劇痛的側臉,喉嚨里擠出艱難的聲音︰“你……你到底咋知道我這弱點的!?”
張明明那一腳的威力,他到這會兒還沒能徹底緩過勁。
身體上的疼痛如潮水般,一波波沖擊著神經,可比起這,更讓他震撼的,是張明明咋就精準拿捏了自己的弱點。
要知道,只能吐納五道藍色火焰這限制,壓根不是葫蘆的真正極限,而是他的極限。
一般而言,踫上尋常武者,哪怕對方境界比他高出一截,許心年也從沒被逼到用過自身極限。
這些年在江湖上,仗著黑葫蘆的神奇,日子過得順風順水,長期的松懈懶惰,讓他自身隱藏的這個短板,在這場生死較量里,猝不及防成了致命破綻 。
而最最要命的是,這麼隱秘的破綻,居然被張明明敏銳捕捉,還狠狠利用起來。
張明明望著癱在地上的許心年,扯著嘴角,帶著股子不屑與嘲弄,開口道︰“我原本也不清楚你的底,就是想賭一把試試,哪成想,你竟這麼不堪一擊。依我看吶,你在外頭闖下的那些威名,怕不是全靠這黑葫蘆撐著吧!”
說罷,隨意瞥了眼地上的許心年,抬手朝著那黑葫蘆的方向,輕輕指了指,眼神里的鄙夷。
雖說許心年這人,行事作風里古怪之處確實不少,但兩相比較,那黑葫蘆所散發的奇異氣息,顯然更對他的胃口,勾得他心底的好奇如藤蔓瘋長,止都止不住。
從眼下局勢瞧,許心年能在這局面里撐著,靠的就是這紫金葫蘆。
“你……想要它?做夢!”許心年一聲冷哼,滿是不屑與嘲諷,似在笑對方不自量力。
他被這話激得氣惱至極,胸口劇烈起伏,順手一摸腰間,那用粗鐵鏈拴著的紫金葫蘆便被他扯了下來。
他將葫蘆往空中一拋,又猛地抓住,在手里狠狠甩了甩,“ 當——” 沉悶聲響中,葫蘆如流星墜地,狠狠砸在地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