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明面露感激,拱手說道︰“夏家主考慮的如此周全,我便不再推辭。日後若有需要大旺公司效力之處,還望盡管吩咐!”
張明明听了夏東升的話,不再推拒,伸手拿起近旁的筆,利落地在兩份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
簽完字後,夏東升示意下人拿來一瓶紅酒,面帶笑意地說道︰“來,為我們今後的合作,干一杯!”
他剛將紅酒握在手中,正要吩咐人開瓶醒酒,張明明卻陡然站起身來,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打斷了夏東升的節奏 。
張明明神情誠懇,說道︰“夏家主,還是以茶代酒更為合適。我計劃今日返程。您知道的,公司尚處起步階段,有太多事務等著我去處理。”張明明適時提出了離開的想法。
此言一出,夏嵐夢不禁輕呼︰“這……這麼快就要走?”
夏東升打趣地看向女兒,笑道︰“怎麼,開始舍不得啦?張先生還有要事在身,除非你能讓他成為咱們夏家的女婿,才能將人長留。”
夏嵐夢話音落下,夏東升便看向她。平心而論,對于張明明的離開,他並未覺得太過意外。
畢竟張明明的產業不在燕京,能離開這麼長時間,已經實屬不易。
不過,張明明想走的這個念頭,夏嵐夢卻並不樂意接受。
“別亂說,劉小姐還在這兒呢!”
比起夏東升的打趣,夏母听完後,趕忙在一旁嗔怪道。
她心里清楚,女兒的心思早已表露無遺,但也明白劉婉如與張明明關系密切。
夏東升若再口無遮攔地亂說,只怕會惹惱劉婉如。
“哎呀,瞧我這記性!實在對不住,劉小姐,剛一激動給忘了!”他忙不迭道歉。
緊接著,夏東升話鋒一轉︰“這樣,中午吃過飯再走,就當我賠不是,也給各位餞行啦!”
這話,既含歉意,又有挽留之意,順勢將話題引到了劉婉如身上。
劉婉如毫無心理準備,臉頰瞬間泛起紅暈,忙不迭搖頭︰“沒……沒關系的!”
夏東升見此,笑著說︰“那行,既然劉小姐不介意,這事就這麼定了!”
劉婉如話音剛落,夏東升便迅速接過話頭,生怕張明明急著告辭。
此時挽留張明明,從實際意義來講或許有限。可夏母身體欠佳,近來一家人都沒能好好吃頓飯。
張明明千里迢迢來到燕京,若夏家連頓家宴都不操辦,實在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畢竟,張明明對夏家可是恩重如山。
“啊?這……”
劉婉如壓根沒料到夏東升是這個用意,一時間語塞,只好將目光投向張明明,眼神里滿是詢問。
張明明神色輕松,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聳聳肩道︰“行,那咱們就吃過午飯再走,也能趁這功夫給夏夫人復查下身體。” 說完,他當真起身,邁步朝夏母走去。
夏嵐夢本就記掛母親身體,一听這話,全部心思都落在了夏母身上。
此時,張明明走到夏母身旁,伸手搭在夏母手腕處,閉上雙眼,擺出一副診脈的架勢。
張明明那副架勢,還真有幾分迷惑人的效果。可在對面的劉婉如看來,卻滑稽得差點笑出聲來。
說起來,夏母的身體已無大礙,主要就是得好好調養。調養期間,每一個環節都不容小覷。而除了調養相關事宜,張明明能幫襯上的並不多。
時間一晃,幾個小時過去了,眼看就到中午。夏東升帶著眾人,來到一家裝修講究的高檔大酒店。這家酒店,位置優越,裝潢更是與先前的海上明月國際飯店相比,絲毫不落下風。論
規模,更是比海上明月國際飯店有過之而無不及。
夏嵐夢步伐輕快,行至前方忽地停住,轉身回到張明明身邊,面帶微笑介紹道︰“張先生,這邊請!這是我們夏家旗下經營得最出色的酒店之一。”
二人正說著,一名約莫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他們身後。
“夏少華,過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張明明張先生,可是我們夏家的大恩人。”
那年輕人本旁若無人,打算直接繞過張明明,夏嵐夢卻陡然出聲將他叫住。
夏少華一臉無奈,停下腳步,轉過身,斜睨了張明明一眼,語氣冷淡︰“原來你就是張明明,還真有點本事啊,幸會。”
說完這話,又上下打量了張明明一番,便收起了表面的客氣,黑著臉徑直走進飯店。
張明明滿臉困惑,盯著夏少華離去的背影,喃喃念道︰“夏少華……”
這名字于他而言,完全陌生,此前從未听聞, 至于夏少華本人,更是頭一回見。
要不是夏東升邀請留飯,怕是此生都不會有交集。
張明明實在想不通,自己和這人能有什麼過節。
夏嵐夢見狀,趕忙解釋︰“張先生,您別往心里去,他這人就這脾氣。他是我三叔家孩子,叫夏少華,我三叔走得早,現在他在夏家集團工作呢。”
夏嵐夢似乎察覺到張明明的疑惑,趕忙出聲解釋。
話說到一半,她像是猛地想起什麼,拔高音量道︰“啊,我想起來了……”
張明明轉過頭,滿臉疑惑地看向她︰“怎麼了?難不成又和競爭有關?”
他思來想去,也只能想到這個緣由。
畢竟,他和夏少華此前素未謀面。
張明明滿心困惑,實在想不明白,自己和夏少華無冤無仇,對方怎會這樣對待自己。
夏嵐夢趕忙擺手解釋︰“張先生,您誤會啦,這事和競爭無關。是因為我爸今早送給您的那個物流公司。”
“原本啊,這個物流公司是由伍遠圖負責管理,他死後,按常理該輪到夏少華接手。結果我爸把公司給了您,他心里不痛快,所以才……”
夏嵐夢一股腦把自己想到的緣由全說了出來。她和夏少華的關系,向來比和伍招勇的關系融洽得多。
要說夏少華是因為自己才怨恨林二柱,夏嵐夢覺得這純屬無稽之談。
林二柱听她講完緣由,心里不由得一陣無語,但更多的還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