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包扎了，給我止血噴霧就行。"她猛地抽回手臂，蒼白的唇瓣微微顫抖，"我有更重要的事要說...謝謝。"
醫生還想勸阻，卻被她決絕的眼神逼退。褚芸強撐著站起身，血跡斑斑的指尖指向不遠處那排擔架。
"秦成仁沒死。"她聲音嘶啞，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我們回來時車上有八個人...可那里，只有五具尸體。"
說到最後幾個字時，她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那片蓋著白布的擔架，身體突然劇烈顫抖起來。
鐵銹味的鮮血從咬破的唇角落下，在蒼白的皮膚上劃出一道刺目的紅痕。
柳天賜瞳孔驟然收縮，兩步逼近褚芸，聲音壓得極低︰"你這話...什麼意思？"
他當然明白，另外兩個幸存者絕不可能自行離開。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和褚芸反常的表現，都在暗示著更可怕的真相。
“這起車禍絕對不是意外！”他怒不可遏地吼道，
“肯定有人知道我們處理完電視塔的事件後會經過這里，而且我們的警車可是公安廳委托遠帆機械專門打造的，
它的防彈和抗壓能力都極其強大，普通的車禍根本不可能造成如此嚴重的傷亡！
這一定是有人蓄意安排的，他們早就準備好了貨車在這里守株待兔，就等著我們一過去，就立刻動手制造這起車禍……
對，一定是董飛鵬那個混蛋干的！”
他越說越激動，最後忍不住揮起拳頭，狠狠地砸向救護車內的鋼板。
只听“砰”的一聲悶響，他的拳頭與鋼板猛烈踫撞，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由于用力過猛，他手上原本就受傷的傷口再次裂開，鮮血如泉涌般從繃帶中滲出，迅速染紅了白色的紗布。
“董飛鵬，就是你們的那個上司？”一旁的柳天賜連忙問道，
“先別急著下結論，這事兒到底是誰干的還不一定呢。不過，你剛才說秦成仁沒死，那他人現在在哪里呢？”
對于柳天賜來說，此時此刻，查清事情的真相或者報仇都不是最重要的，他現在最迫切想知道的就是秦成仁的下落。
“我也不知道他具體在哪里，但我可以肯定他沒有死。”他咬著牙，強忍著手上的劇痛回答道。
褚芸是這輛車的司機，她穩穩地坐在前排的駕駛位置上，手握方向盤，目光專注地盯著前方的道路。
然而就在那一瞬間，一場突如其來的撞擊打破了平靜。
撞擊發生的一剎那，褚芸本能地緊緊抓住了方向盤，同時迅速系好安全帶。
安全帶在關鍵時刻發揮了作用，將她牢牢地固定在座位上。
緊接著安全氣囊像一朵巨大的一樣迅速彈出，將她緊緊地包裹在其中。
由于系好了安全帶並且有安全氣囊的保護，褚芸並沒有受到太嚴重的傷害。
盡管車輛側翻時她受到了一些沖擊，但她的意識依然清醒。
“車禍發生的時候，秦成仁和郜文就在我身後，”褚芸回憶道，
“他們兩個人一個身上的能力針劑還有殘留，我記得沒錯的話秦成仁使用的是犰狳藥劑，這種藥劑注重防御力。
而另一個人則穿著作戰服，就算沒有激活，他的防御能力也跟穿了身盔甲差不多。”
車輛落地後，褚芸隱約還能听到他們的聲音，但隨後她的意識逐漸模糊，最終陷入了昏迷。
當她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獨自一人在車內，而秦成仁和郜文卻不見了蹤影。
“如果他們死了，董飛鵬為什麼要帶走他們的尸體呢？”褚芸苦苦思索著，試圖從混亂的記憶中找到一些線索。
柳天賜想起了那個十字路口，那里肯定會有攝像頭。也許通過查看攝像頭的錄像，就能知道車禍發生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拍不到的，這些人敢在外城區這種地方動手，肯定是有備而來。
整個東都只有中心區的攝像頭由人工智能埃爾法進行統一調控，而這種裝在路面上的實時監控，少說也已經有十年沒有更新換代過了。
它們所連接的系統是外城區警察局的監控，這種監控系統的安全性非常低，隨便一個稍微有點水平的黑客都能在短短 5 分鐘內將其黑掉……
不過，我已經讓人去詢問了，如果他們沒有干擾攝像頭的話，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擔憂，似乎對這種情況並不感到意外。
柳天賜的目光轉向了褚芸，眉頭微皺，疑惑地問道︰“你說他們把活人帶走了，那你為什麼還能留在這里？”
如果褚芸所說的話都是真的，按照常理來說，她應該也會被那些人一起帶走才對。可現在她卻安然無恙地留在這里，讓人不禁對她的話產生了一些懷疑。
“你懷疑我？”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難以置信，仿佛被人冤枉了一般。
“不能懷疑嗎？”對方毫不示弱地反駁道，“死的死，失蹤的失蹤，而你卻活著，僅僅只是肩膀擦傷，這難道不令人起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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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天賜對于那些他不信任的人，向來不會有絲毫的客氣。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懷疑和敵意，直接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面對柳天賜的質問，董飛鵬冷笑一聲，“我父親可是一級巡檢官！”他特意強調了“一級巡檢官”這幾個字，似乎想以此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董飛鵬雖然心中有報復的念頭，但當他過來檢查“成果”時，發現褚芸並沒有死，他便不敢再對她動手了。
畢竟，如果褚芸是在車禍中直接死亡，那還好說，但若是他補刀導致褚芸死亡，肯定會留下痕跡。
而且褚芸的父親可是一級巡檢官，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女兒被人謀殺，那麼他的瘋狂報復絕對不是董飛鵬能夠輕易承受的。
畢竟董飛鵬也有自己的親戚和父母，他可不想因為這件事而牽連到他們。
這件事充分說明了一個道理，有時候，拼的不僅僅是個人的實力，還有背後的背景和關系。
“好吧，算你說的有道理。”柳天賜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我要走了，把你的聯系方式給我。”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了沙蠍頭盔，語氣顯得有些低沉。
“喂！秦成仁幫了你這麼多忙，他現在人不見了，你就這麼走了？”褚芸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柳天賜，聲音中充滿了質問和失望。
她原本以為柳天賜趕來這里是為了幫忙尋找秦成仁，畢竟秦成仁對他有過不少幫助。
不過當她看到柳天賜只是簡單地問了幾個問題後，就準備轉身離開時，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
“你怎麼能這樣呢？秦成仁可是你的朋友啊！他現在下落不明，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嗎？”
褚芸的聲音越來越大，情緒也愈發激動，“你這樣的行為簡直就是忘恩負義！”
她瞪大了眼楮，死死地盯著柳天賜，仿佛要透過他的眼楮看到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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