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蕭天洛淡淡的兩個字拋過去,更是幫祝承 助了勢︰“幼弟頑皮,長兄不僅可以訓斥教訓,往後若是他犯下大錯,長兄也有監管不力之責,要接受懲罰。”
“啊,”祝傾慈立馬反駁道︰“不合理,為何要讓長兄承受這麼多?”
“這便是大楚的規矩,不信你們出去問問別的府邸,府上是不是也有一樣的規矩?”蕭天洛雙手背在身後,慢條斯理地說道︰“長兄之所以是長兄,自有他的道理。”
蕭錦瑜一下子沒了話,原來自己頑皮還要連累長兄。
蕭天洛悄悄地和祝久兒對視一笑,別看老二不著調,平日里最重義氣,要揍他罵他沒問題,但要是連累兄長,他就心里過不去這個坎。
蕭天洛是抓住了他的軟肋發作,事實上大楚的國情也是如此——重嫡長子。
既然選擇在這個朝代生活,就不能免俗。
而嫡長子是指正妻所生的第一個兒子,在宗法制度中擁有絕對的核心地位。
畢竟立嫡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家族的主要財產還有身份地位的傳承也是限嫡長子,次子及庶子僅能分得部分財產。
像什麼爵位什麼的,也都是傳給嫡長子了,嫡長子的教養問題也是舉家之重,硬要比的話,就好比現在太子的東宮六傅一樣,因為寄予重望,才會安排六傅。
世家的嫡長子也 一樣,啟蒙要早,而且涉及的領域要廣,一切都是為了繼承門楣。
蕭天洛又道︰“從來只有兄弟和睦方能家宅安寧,承 作為長兄要擔起重任,你們兄妹二人也要好生想想,如何輔助你們的兄長,而不是扯他的後腿,你們還小,但也要開蒙了。”
他頓了頓,說道︰“你們開蒙後就該多想想,懂嗎?”
他當然不指望三歲的孩子能想明白多大的道理,但總要給個大概的方向。
蕭錦瑜懂大部分的道理,比如說他要是皮了只會連累兄長,兄長會比他們辛苦,有逃不掉的責任,所以他們要讓兄長省心,他眨眨眼,脆聲脆氣地作個揖︰“兒子懂了!”
嗯?真懂假懂?
蕭天洛正納悶,蕭錦瑜轉身朝著祝承 又是深深一躬︰“兄長,弟弟往後大事全听兄長的,盡量不讓兄長挨板子,少給兄長惹麻煩,就是,就是……”
他撓撓頭,為難道︰“能不能別把我管那麼死啊,稍稍,稍稍地放縱一下?”
祝承 定定地看著自己的弟弟,下意識地看蕭天洛的表情,扭頭過來時神情堅毅︰“不知弟弟是指哪方面的縱容,若是會連累他人及侯府的,一律不準。”
乖乖,學得真快,聖懿公主一邊感慨,一邊看向自己還站在祝傾慈身邊拍草蚱蜢腦袋的兒子,心中嗟嘆,自己是不是也應該早點教導朱明熾,省得這小子就知道跑著玩兒。
鎭,或許將來讓他參加科舉也不錯,總好過披著個小郡王的皮,被人說僅此而已。
看著蕭天洛和祝久兒抓準時機教育兒女,聖懿公主陷入了深思。
想要立住家門,兄弟多的世家必須做到兄弟和睦,不然自己人都能將自己人撕得面目全非,禍及門楣,這樣的例子在世家中不鮮見。
聖懿公主雖然就這麼一個兒子,但也不想養出一個敗家子,成日里被人參。
見識了好友夫妻倆教導孩子的方法,她也是受益匪淺。
貢院火災的事情來得突然,但因為處理得當也迅速按下去,並未引起太大的波瀾,也有不少親屬或書童在外面候了許久,都未見自家的考子被送出來,這才安心。
這不就是剛好說明侍衛頭子說的是真的——起火是真,有人負傷也是真,但傷不重也真。
就是不知道負傷之人會不會受到影響,那只能靜等結果了。
這一夜蕭天洛不曉得怎麼回事,整個人都睡得不太好,在榻上翻來翻去,還被祝久兒踢了好幾腳,不滿意地嘟囔他︰“你不睡,當自己是煎餅啊,翻來翻去的。”
祝久兒也是無語,是誰說又不是他上陣,是蕭佑和史玉琦去考,看著悠哉得很,怎麼就突然心神不寧,她攬住他的腰,說道︰“不許動了。”
蕭天洛閉上眼,聞著大小姐身上的馨香,讓自己慢慢平靜。
科考一共有三日,但今年中間安排了歇息時間,並不會連著考,這也算是一大進步吧,在蕭天洛的印象里,唐朝科舉就是如此,而明清的時候則是將考試時長弄成了九日。
一共考三場,每一場都是三日。
總的來看,大楚是精簡了流程,又考慮到學子的具體情況,讓他們能在休息好的情況下去考試,但是,上屆仍是三日連考,對學子們的腦力、身體考驗極大。
今屆就進行了改革,越來越像唐朝那味兒了,這味兒蕭天洛是覺得很正的,三天之間還會間隔兩日,但這時間就拉得太長了。
蕭天洛想到這里,更加地睡不著,大清早睜開眼的時候,兩只眼楮有些腫,看得祝久兒心疼得很,要知道蕭天洛的皮相也是她當初選上他的原因。
她當下命人取來了藏在地窖里的冰塊,讓蕭天洛好生地敷下眼楮。
說來也巧,好不容易去除了這浮腫,宮里來人了,來的還是丁公公,這御前大監沒有大事是請不動他的,但乍見之下,蕭天洛的眼皮就直跳,總有不好的預感。
“公公此來有何事?”蕭天洛心道蕭佑進場也沒有多久啊,這才考了一日。
難不成蕭佑真在火災里受傷了?
這是買彩票中獎的機率嗎?還是皇帝故意而為之?蕭天洛的腦海里浮出許多想法,心髒撲通直跳,好像要撲出來一樣,他倒抽口氣,等著丁公公的回答。
丁公公卻是誨莫如深,一臉為難︰“蕭公子莫要問老奴了,這件事情老奴不敢開口。”
邊上傳來祝久兒的輕咳聲,在他的示意下,蕭天洛才發現丁公公身後還站著三位生面孔,他是一個都不認識,他不禁打個大問號,這陣仗是怎麼回事?
看來人的第六感是有些道理的,昨天夜里他就覺得心髒狂跳,哪里都不對勁,現在不就應驗了,他一臉懵地看向祝久兒,果然,媳婦兒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聞訊趕來的老侯爺夫婦也是詫異,在他們夫妻倆的追問下丁公公也是搖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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