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洛壓著嘴角的笑，祝久兒卻瞧見了，狠狠地閉上眼楮，等她再睜開眼，剛才楚楚可憐的好像不是她一樣，她輕哼一聲︰“得意了吧？”
“媳婦舍不得我，說明愛我呀，能不得意，咱倆可比聖懿公主還有小舅舅那兩口子強多了，這一比較，成就感滿滿。”蕭天洛想到賀懷遠，一臉的壞笑。
“要是有硝石的話，我也能制造出來熱兵器。”蕭天洛說完看到祝久兒的臉色大變。
祝久兒抬起眼來︰“上回滿月宴，安王妃與我母親在出征北關與黑虎軍交手之前一直在撰寫一部醫書，說是與有肖有關，我問是否硝石的硝，安王妃並未否認。”
蕭天洛是真的驚到了，要是這樣的話，岳母走在他的前頭了？
蕭天洛一直是想折騰武器啥的，但在大楚私鑄武器是死罪，沒有皇帝允許，他哪敢？
但要是岳母，不對，是岳父和岳母都在私下鼓搗硝石的話，那皇帝是不是知道，甚至是經過他的允許，這下子，這事情更是讓人摸不清楚頭腦了。
尤其現在知道先後也是來自文明時代，原本的結論不敢說推翻，但起碼又多了個猜想。
“這個時間點令我頗為在意，你說硝石可以做熱兵器可是真的，那熱兵器有什麼過人之處？”祝久兒說道︰“若是先皇與你相同來歷，為何他在位時沒有制造出來？”
“你看我想做奶粉，我造出來了嗎？”蕭天洛哭笑不得︰“有認知是一回事，能實踐是一回事，或是原材料不足，或是設備不足，或是技術不足，總有辦不到的事情。”
“奶粉我缺少殺菌的一環，辦不到殺菌壓縮，這是要入口的東西，大意不得，做不到不如不要做，原始的母乳更安全。”蕭天洛說道︰“所以先皇大概也是如此。”
“他有認知，有一部分自己擅長的東西，但未必能搞定所有及一切。”蕭天洛嘆道。
祝久兒關于先皇的認知大多來自于祖父，祖父對先皇的感情極深，一度用明君來形容他。
而到了現在的皇帝這里，祖父一再挑刺不說，後來才勉強認為他有明君之志。
言下之意，比起先皇，今上還差火候。
“所以，先皇真的來自另一個世界，與你一樣？”祝久兒說道︰“就僅憑博物館三字？”
蕭天洛將這三個字的起源與發展告訴祝久兒，還有那張經過改造的茶台，以及按著現代圖書打造的書舍，雖說書舍不如博物館和茶台來得驚訝，畢竟國子監也類似。
“明日去國子監問問祭酒大人是否接受過先皇指點整理了書館，就知道如何了。”
蕭天洛的腦子清醒得很，若是這一步也能驗證，那先皇的身份不用多說。
“久兒，我來的時候也是不適應這里的，對我來說，這里的一切其實是倒退，你敢相信我們的世界早就不用蠟燭，而是用電，發電方式還各種各樣，核、風、水、太陽能等等。”
“我們的交通方式不是再是馬車、驢車等等，我們有有地上跑的汽車火車，有天上飛的飛機，還有水里走的輪船，與現在的船不同，動力完全不同。”
“我們有計算機，比人腦的速度更快，有網絡，有可以隨時通話的手機，一封信的傳遞 不再需要這麼長的時間，一秒鐘就可以結束戰斗。”
“在我們那個世界，享有九年的免費義務教育，所有的孩子至少要上完九年學，拿到初中的結業證書，算學僅是我們最普通的知識之一。”
“久兒，我們那里是一個完全不同于這里的世界，若要說什麼不夠純粹的話，那就是物欲越來越重的情況下，大家可能沒有物貧貧瘠的時候更快活，快樂的閾值被提高了。”
“其實此前小舅母說可以剖腹產子，弄出那藥的時候，我心中並沒有太過驚奇，在我生活的年代，剖腹產在技術上已經十分成熟，產後護理也是尋常之事。”
祝久兒听得心內掀起了驚濤駭浪，這與大楚的世界太過鮮明，難怪他從前不肯講。
“大小姐听完是不是覺得我說的太過夸張，太過離譜？但就是有那樣的世界最，歷史的車輪總是在滾滾前進，總是要進步的，這麼大的跨度經歷了幾千年。”
“幾千年？”祝久兒不敢想這時間的跨度了，她本以為自己足夠平靜，顫抖的雙手還是出賣了她，她垂下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這樣也回不去了吧？
“是啊，幾千年，就連戰爭的形式也發生了變化，與大楚現在的短兵相接大為不同。”
“大小姐覺得我還能回去嗎？我連怎麼來的都不知道，或許先皇的藏書里有關于他如何來的內容吧，或許他把秘密藏到最後，至于他薨了以後有沒有回去，那是另一回事了。”
祝久兒處于震驚之中，這時候早顧不得考慮蕭天洛會不會“離開”的事，逐字逐句地試圖理解蕭天洛說的話，他描述的事情太過離奇，她甚至無法在腦海中勾勒出來。
蕭天洛看她眼神由震驚變成迷茫，笑著拍拍她的頭︰“不敢想就不要想了，改天畫出來給你看看，也省得我自己都要忘記了。”
這話是胡說的，無論過去多久，他都能記得上輩子的事情，要說有什麼遺憾的話，有。
“我現在只後悔自己沒有掌握更多知識，學會更多的技能，”蕭天洛嘆道︰“現在有些構想只能停留在腦海里，但若是陛下允許我制造武器的話，那就另說了。”
“別的不說，那糖其實就可以用來造武器。”
“你說糖？”這下子又超過了祝久兒的想象︰“你可曾對陛下說過？”
“不敢提。”蕭天洛正色道︰“不瞞你說，我的認知與大楚相差甚大，若是表現得太過異于常人反而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我一直揣摩著分寸，不能超過太多。”
“僅僅如此，還是讓大小姐對我起疑，對不對？”蕭天洛說道︰“若是再過一些，恐怕對我起疑的就不僅僅是大小姐，還有更多人。”
“我現在憂心的是先皇若是與我一樣背景，他留下了多少破綻，比如算學，他為何沒有推行？”蕭天洛頭痛地按著太陽穴︰“算學算是最簡單的一科了。”
祝久兒听到這里汗毛豎起，若是被認定為異端，豈有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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