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辰懷中，蕭鐵狼很快睡著。</br>此時，已是月上柳梢頭，僅有淡淡月光還照耀在大地之上。</br>蕭辰輕輕地松開手，最後看一眼蕭鐵狼，御劍而去。</br>——</br>雁南府，人杰地靈。</br>自古以來，是神州西南部雄關，離蜀地僅有幾百里，距離不算特別遠。</br>等蕭辰來到雁南府時，剛過子時。</br>“雁南府守備，真是好大的官威啊。”蕭辰眯起眼楮，守備一般是指掌管一座城池的城防。</br>官職大約在四品到五品間，越是險要之地，守備官職越高。</br>比如，雁南府是雄關，鎮守這里的守備是四品官。</br>此刻，街道上很冷清，路上沒有一個行人。</br>唯有，打更人遙遙傳來的聲音。</br>“天干物燥，小心火燭，三更以至。”</br>打更人的聲音，從其他街道傳來。</br>當傳到蕭辰這兒時，聲音已很是微弱。</br>蕭辰按著劍，向著官署走去。</br>這兒，晚上一般都會有值守的人。</br>他若想找到，雁南守備程華的位置，那得先問問官署的人。</br>這是最快捷的方式。</br>路人偶有巡邏兵丁，卻都被蕭辰一一避過。</br>只要他願意，整個雁南府估計都沒幾個人能感受到他的氣息。</br>“巡邏方向，有些講究，是交叉式巡邏。”</br>“每個地方半個時辰以內，都會有人前來巡視。”</br>蕭辰隱藏在陰影中，微微眯起眸子。</br>雖說，他未見過程華。</br>但能通過這一點細節，發現程華多半有真本事。</br>否則，程華根本坐不上，雁南府守備的位置。</br>蕭辰繼續前行。</br>他每次出現的地方，都是在陰影中。</br>不多時，蕭辰來到官署門外。</br>他先在官府周圍轉一圈，看到里頭的布局後，才悄然進入官府中。</br>一盞孤燈。</br>一個書生模樣的小吏，正借著這盞孤燈，翻閱著手中書籍。</br>他時不時，會發出恍然大悟或疑惑的聲音。</br>小吏看得很是入神。</br>直至一個堅硬物品，抵在他脊背上之時。</br>“你是誰？”小吏只覺得脊背發涼，渾身毛孔都微微張開，死亡危機在他頭頂不斷盤旋。</br>但此刻，他不敢回頭看，生怕看到對方相貌，惹得對方動殺心。</br>小吏連忙說︰“這位好漢，我沒看到你的容貌，你萬萬要饒我一命！”</br>“我不殺你，單單問一個事。”蕭辰輕聲地說。</br>小吏保持著一定的冷靜，道︰“請說，只要在下知道的事，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你知道雁南府守備，程華在哪里嗎？”蕭辰輕聲說。</br>“我知道！他在城東程府上，只要你去城東，定能找到程府。”</br>小吏沒有任何猶豫，把程華賣出去。</br>“這麼果斷把上司給出賣？你這人人品不太行啊。”蕭辰道。</br>小吏沒有慌張，很是冷靜地說︰“程華不算是我上司，他是武官，我是文官。”</br>“你一個小吏，這輩子都沒機會成為官員！你還是文官呢？”蕭辰有些許興趣，似笑非笑地看著這名小吏。</br>在大乾，小吏一般沒有可能性能成為官員。</br>小吏家族中，基本世代都是小吏。</br>“我不是小吏，我是舉人！僅是應募到府君身旁做幕僚，待明年會再去考。”小吏說。</br>“怪不得！但，舉人都能當一個偏僻地方的縣令吧？你何苦在此地，當幕僚呢？”</br>蕭辰覺得這個書生挺有意思，有閑心和他多聊幾句。</br>“我家境貧寒，去一個偏僻地方當縣令，此生或許都很難再往上爬。”</br>“不如在趙府君身旁當兩年幕僚，如此能留下香火情，日後升遷會更加便捷。”小吏回道。</br>蕭辰輕輕頷首，說︰“嗯，我若發現你敢欺騙我，後果你知道。”</br>小吏語氣依然冷靜，道︰“這位壯士放心。”</br>“我和程華之間沒有任何關系，沒有必要為他硬頂。”</br>“再說，我沒有見過壯士面容，更何況壯士聲音已做改變，壯士無需擔憂身份會暴露出去。”</br>“很好，我喜歡和你這種聰明人合作。”蕭辰輕笑道。</br>下一刻，小吏眼前一黑，倒在桌上。</br>蕭辰離開此地，向著小吏所說方向而去。</br>城東。</br>蕭辰總算知道，為什麼小吏說到城東，他自然會知道程府。</br>皆因，程府佔地極廣，奢華無比，遠遠能瞧見，外面一直有著兵丁巡邏，守備森嚴。</br>叫蕭辰訝異的是，除這些表面守備的兵丁外。</br>程府內，隱藏著數道氣息，都是修士。</br>大多是築基期修士，應該是散修。</br>“程華到底做過什麼？還請修士為他看家？”蕭辰喃喃自語。</br>忽然，他心有所感，看向不遠處的一座民居內。</br>這民居有些殘破，但離程府不遠。</br>之所以會吸引蕭辰目光，是因這民居里中似有修士。</br>“這些人，又是什麼來路？是與程華有仇，特地來尋仇嗎？”</br>蕭辰微微眯起眸子，打量著民居。</br>他緩緩來到民居外，側耳聆听著里頭兩人之間的談話。</br>——</br>民居中。</br>一個女子看向正擦拭著一把古樸長刀的男子，問︰“師兄，我們真要放手一搏嗎？”</br>“當然，師傅、師弟們，都死在程華老狗手中，整個門派僅剩我們二人！若不報仇，天理難容。”</br>這男子雙眼一片猩紅，他很仔細地擦拭著長刀。</br>或許將要放手一搏的緣故，他手掌正在微微顫抖。</br>“但根據我們的打听，程華老狗的府上，養著一批修士。”</br>“我們若強攻，多半攻不進去！到那時，我們白白死去，程華卻能繼續活著。”女子有些擔憂地說。</br>（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