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辰對此很復雜。
雖說在劍閣時，何老張碎嘴惹人厭煩。
但，蕭辰和何老八之間的關系很好。
最初修為剛被廢，被送進劍閣時。
季迎山不停地找蕭辰麻煩，都是何老八替蕭辰把季迎山給頂回去。
如今在北郭縣恰如往日。
為此，何老八應是承受相當大的壓力。
甚至，蕭辰有些猶豫。
要不要這次回到北郭縣時，同何老八攤牌？
“陳越，你先下去把士卒清點好，明天一早我們起程回北郭縣。”蕭辰道。
陳越點頭，轉身離開。
蕭辰站起來，來到窗欞旁，目光投向遠方那湛藍的蒼穹。
他在猶豫，這次回北郭縣要不要和何老八攤牌？
但，想了下，蕭辰決定不干。
如今攤牌不是好時機。
最好是，等到攻下凌霄城後，尋個機會與何老八攤牌。
可，他不能什麼都不做，蕭辰決定到北郭縣後，先想辦法把黑鍋甩到季迎山頭上。
接著，他悄悄想個法子，例如送密信給何老八，說季迎山是魔教臥底。
“但，哪怕不用我提醒，何老八都會對季迎山有防範之心。”
“當然為穩妥起見，要知會一下何老八。”
蕭辰又叫來一個心腹，讓他送信送到千機怪手和上官炎那邊。
如今，該讓他們知道他的動向。
攻打凌霄城不能沒有他們。
“硬攻凌霄城不太理智，我最好想一個法子，讓薛林甫主動把我召回到凌霄城守城。”
蕭辰嘴角微翹。
這正是，他準備火急火燎趕到北郭縣的原因。
北郭縣距離凌霄城不遠。
凌霄城方面若要征調兵卒，那麼蕭辰是首選。
想到薛林甫把他召到凌霄城守城。
蕭辰有些想笑，這算不算是引狼入室？
沒有䱇瑟太久，蕭辰來到殷明月的宅子。
“殷道友，這次你跟著我去北郭縣吧，我們這邊計劃快要發動啦。”蕭辰看著殷明月說。
殷明月一如既往地蓋著紅蓋頭，只露出一截雪白的天鵝頸，白得讓人口干舌燥。
“可以，此乃我們先前約定好的事，我希望蕭道友你不要違背承諾。”殷明月點頭道。
“當然，我沒理由背棄承諾！”
“更何況一旦拿下凌霄城，整個北原這麼大地盤！”
“我們人手不多，有殷道友相助，會減輕我們的壓力。”蕭辰看著殷明月，懇切道。
殷明月微微頷首。
她知道，蕭辰說得對。
這些天，她搜集一些是是非非的信息。
比如，上官炎亂黨、以聖主影子為首的魔教、那些不成氣候的魔道。
最初時，殷明月是後者中的代表人物。
只是，殷明月習慣性藏于幕後，聲名不響。
經過與蕭辰的交易，殷明月搖身一變，成為上官炎亂黨的中流砥柱。
世道正是如此離奇，只有魔教受傷的世界達成。
想到這兒，殷明月下意識地瞥一眼蕭辰，心中為影子默哀。
蕭辰不是個省心的人，不知道身上套多少層皮。
蜀山棄徒、劍閣愛徒、正道叛徒、魔教中人、朝廷忠臣……
雖說，劍閣派人去清理門戶。
但實際上，劍閣從來沒有正面說過，蕭辰不是劍閣的人。
劍閣那曖昧的態度，讓不少人若有所思。
同時，讓許多人看清楚，蜀山和劍閣的間隙，兩者看似一體，實際上不是一體。
劍閣有劍閣的想法，蜀山有蜀山的想法。
可，這不能說兩者之間關系不夠親近。
畢竟，劍閣在蜀山腹地呢。
想到蕭辰身上那一連串讓人頭皮發麻的身份。
殷明月有時都不知道蕭辰到底是哪邊的人。
“殷道友為何用這種復雜的眼神看我？”蕭辰被殷明月看得頭皮發麻，問。
“我蓋著紅蓋頭，你能看到我的眼楮？”
殷明月輕笑，聲音悅耳，像百靈鳥發出的悅耳鳴叫。
“看不到，但大概能感覺到。”蕭辰搖頭。
他敏銳地感知到殷明月那隱藏在蓋頭之下的眼神。
“很不錯的感知，我這蓋頭能隔絕靈力。”
“你能感覺到我的眼神，這感知在結丹境之中，算是獨一檔。”殷明月說。
蕭辰看著殷明月，說︰“殷道友謬贊，但，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既然不當說，那別說。”殷明月道。
雖說看不到殷明月蓋頭下的面容，但蕭辰能想象到那張布滿惡趣味的臉蛋。
知道殷明月是開玩笑。
蕭辰道︰“殷道友有興趣加入劍閣嗎？”
“我不用劍。”
殷明月平靜說︰“劍閣不適合我，我若進去大家都難受。”
“那加入魔教呢？魔教應該有適合殷道友的功法。”
蕭辰不會低估魔教的底蘊。
殷明月的手段雖有些邪門，但魔教多半會有這方面的功法。
“蕭道友，你這個正道劍閣的人！怎麼會把我拉入魔教呢？這不是給正道添堵嗎？”殷明月笑著說。
“殷道友天資是我生平見過最妖孽之人，若獨自一人修行，會走許多彎路！”
“我實在是不忍心殷道友這塊美玉蒙塵。”蕭辰情真意切地說。
“那我要是加入魔教，魔教與蕭道友發生沖突，我到底該幫誰呢？”殷明月看著蕭辰，看似開玩笑，實際上卻很認真地說。
蕭辰毫不猶豫地道︰“當然是幫我，魔教都是一群亡命徒，不知道休養生息，做不大。”
以殷明月的實力加入魔教，一個分舵主怎麼都跑不掉。
殷明月加入魔教，可以名正言順入主長樂城。
一個分舵主有城池和勢力是理所應當。
蕭辰和上官炎他們都不想冒頭。
想躲在魔教身後，把魔教推出來當靶子。
接著，他們積蓄實力，到關鍵時刻，席卷天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