侃一刀看著小道童消失的背影，主動開口解釋道，
“因人而異，肯定是因人而異。”
莫輕言前面介紹的那麼認真，結果隨便出來一個小孩，吃著棒棒糖唱著歌就拿下了，她面子往哪擱？
他們確實可以不要面子，但能照顧的情況下，還是照顧一下。
尤其是眼下的局勢，需要眾人齊心協力，本就脆弱的合作關系，經不起折騰。
看著小道童的背影，左千道深以為然，頻頻點頭，“沒錯！就是因人而異！”
換做別人，左千道會覺得離譜，但這個小道童...那太合理了！
自己用盡手段都無法擺脫的恐怖強者，給左千道的壓迫感甚至比那位逆天武夫還要恐怖！
這樣的存在，在這條路上高歌猛進，不很合理嗎？
莫輕言看著兩人，就像是重新認識了一樣，總感覺這兩人說不出哪里怪怪的。侃一刀還好說，左千道這家伙，竟然不趁機取笑自己？
除非...
莫輕言眼眸微亮，猜到了某種可能，“你是不是認識這家伙？”
“不認識，不清楚，不回答。”
左千道直接打出一鍵三連，極力甩脫。
可這種情況下，越是解釋，越代表掩飾...
左千道顯然知道小道童有問題，卻不願意說，恰恰說明，小道童是一個極有威脅的競爭對手！
莫輕言知道不能再耽誤下去了，當機立斷，
“左千道，侃一刀，你們倆幫我拿下這方天地，事成之後，我會把世界之力一分為三，我向淨土天帝起誓！”
听到這句話，先前一直在低頭看書的江白，像是听見了什麼關鍵詞，抬起頭來，眼神有些茫然。
啊？這里面還有自己的事？
再說了，向淨土天帝起誓真的有用嗎？
向鬼天帝起誓就像個笑話。
空天帝︰听不見，根本听不見。
武天帝︰起誓讓我監督？你這不是逼我殺你麼？
因為這世上的誓言，絕大多數發出來就是為了違背的...不然的話，也不需要發誓了。
至于災天帝...該有多想不開，才要向災天帝起誓啊？
莫輕言的話在江白眼里有些好笑，但在其他人眼里，這已經是最高規格的誓言了。
江白可以對天帝祛魅，那是因為江白自己就是天帝，其余天帝都算江白的晚輩。
而在其他人眼里，天帝大概真的有天那麼高。
莫輕言自問給出的條件足夠好，換做以前，這倆人根本不會有任何猶豫。
只不過...
像是驗證莫輕言的猜想，兩人先後搖了搖頭，竟然都拒絕了！
左千道拒絕的理由很簡單，小道童還在前面呢，他可不想和這位搶東西！
侃一刀就更簡單了...
還向天帝起誓呢，咱們身邊大概率站了一位天帝你都認不出來，趕緊回家洗洗睡吧。
再沉澱下去，這腦袋真要尖尖的了。
莫輕言大概能猜到左千道拒絕的理由，但她不理解，侃一刀怎麼也和左千道一樣變了。
“既然不合作，那就各憑本事，我先走一步了。”
莫輕言倒沒什麼情緒，只是覺得有些可惜，若是三人聯手，這一場就十拿九穩，如今憑空多了許多變數，讓她隱約有些不安。
莫輕言最先向前走去，這條路她已經走過很多次了，前面的關卡對她來說沒有任何限制，即使百倍、千倍的重力，也無法讓她的速度減緩分毫。
剩下幾人也不廢話，同樣向前走去。
左千道不忘和江白介紹，
“江白，這條路你多走走，對你身體有好處。”
按照莫輕言先前傳音的說法，這條路最注重的不是實力，反倒是潛力！
潛力越高的人，在這條路上能夠把潛力一點點兌現，進而越走越遠...
江白在這麼貧瘠的天地能夠成就臨限武者，潛力應該還算不錯...吧？
真走上這條路，左千道發現，江白竟然還真是個好苗子！
“這百十步的距離，已經把大部分人都甩在身後了，江白，你可以呀！”
左千道用欣賞的眼神看著江白，不停點頭。
自己果然是好眼光！
等這個世界的事處理完，如果還有機會的話，就想辦法把江白帶出去，好好培養，說不定也能為自己的世界培養出一位尊者！
嗯，左千道對江白的要求並不高，萬年以內，只要成就尊者就行了！
至于更高層次的...那不僅僅需要天賦，還需要機遇和運氣。
至于眼下...等等，江白怎麼超過自己了？
牽著馬的江白，竟然一邊看著書，一邊輕易超過了左千道。
至于侃一刀，這家伙從一開始，就緊跟在江白身旁，不敢走快一步，也不敢走慢一步。
江白超過自己也就罷了，侃一刀也能理解，怎麼連一匹馬都能超過自己？！
左千道在這一刻，罕見地對自己的道路產生了剎那動搖，但很快又堅定了下來。
他的道，才是最強的！
所謂潛力，應該是一千條道的潛力加在一起，所謂沉澱，又有誰比他沉澱的更久？！
堅定道心之後，左千道的速度快了不止一倍，猛地沖了出去，不僅成功反超江白，甚至眼看就要追上莫輕言！
“熱血的青春麼？”
“真是麻煩...”
江白把書收了起來，把手里的韁繩遞給侃一刀，
“你拿一下。”
侃一刀接過韁繩。
江白有必須去前面的理由。
不去的話...小道童是真的會開席。
侃一刀眼前一花，江白已經從原地消失，不知道去了何處。
而這條長街的盡頭，莫輕言這一次準備充分，越往後速度越快，一鼓作氣，眼看就要來到終點了。
她身後，左千道竟然追了上來？！
至于前面，小道童似乎被困在了最後一步，遲遲不能邁出。
前有狼，後有虎，莫輕言咬牙，不計代價向前沖去，最終還是趕在小道童之前抵達了終點！
“是我完成了！”
莫輕言正準備發表勝利感言，卻被一個聲音打斷。
“你完成什麼了？”
黑暗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說話，很是不解，
“不過是從門口走到練功房，你為什麼這麼開心？”
正要慶祝勝利的莫輕言愣在原地，似乎很難理解對方在說什麼。
練功房？門口？什麼意思？
對方是說，至今為止自己做的一切，都只是一個開始？
如此夸張的事，讓莫輕言一時間內心也有些許絕望，看不到任何成功的希望，
“那這方天地...到底要如何打破？”
要知道，莫輕言可不是只走了一趟，在左千道等人到來之前，她已經挑戰過不知道多少次，花費的時間也是驚人的！
畢竟，這方天地連時間都能扭曲。
“打破？為什麼要打破？”
黑暗之中走出一條黑魚，認真說道，
“這是為了挑戰極限而存在的天地！本身就是為了突破極限，又何來極限一說？”
這一次，莫輕言听懂了。
此地，無解。
“哦？”
莫輕言身後，傳來一聲輕笑，
“這樣麼？”
“我若這麼做，閣下又該如何應對？”
在莫輕言震驚的目光中，江白緩緩走出，而江白破解此地的方法，超出了莫輕言的預料！
他竟然在...
唱歌？
江白輕聲唱道，
“天空是蔚藍色...”
.......
（起床，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