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的回顧四周,張庭什麼也沒有發現,同時也搞不明白那個聲音是怎麼回事。
捂住頭,他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來到這里的,也搞不懂自己的確切身份。
不過沒等他遲疑太久,又是一個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你叫張庭,是一個普通的樵夫。今日你上山砍柴時,忽然被迷霧包圍,醒來後就到了這里。你似乎忘記自己是誰,不過你砍柴的本事還在。”
“你獲得了初始物品,磨的發光的斧頭。”
“ 當”一聲響,有什麼東西落到張庭的身邊,哪怕在霧蒙蒙的現在也綻放出一抹寒光。
彎下腰,張庭將斧頭撿起來,在上面輕輕一抹,便看到自己的大拇指浮現出一道血痕。
“好斧頭!”張庭滿意的點了點頭,認同了自己的樵夫的身份。
不過隨後,他又盯著自己的傷口說道︰“奇怪,怎麼完全不痛呢?”
人被殺,就會死。
人流血,就會痛。
這應該是很簡單的道理,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在自己身上行不通的樣子。
“或許是跟迷霧有關系,這霧還真是邪門。”
忽然,一道陰風吹過,讓張庭感受到一股入骨的寒冷,忍不住抱住肩膀哆嗦起來。
他進來之前應該是夏季,因為他身上還掛著一身短打,褲子也只穿了一半。
砍柴的日子讓他的身體較為結實,不過這里的氣溫很低,沒多久就讓他開始瑟瑟發抖。
“寒夜將至……是說這里會變得很冷麼?”
拿起斧頭,張庭本來想去砍點木頭生生火,不過很快便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剛剛來到這里,很多事情都不了解,萬一砍樹的時候一個不小心跳出個樹妖,將他拉回去做壓寨夫人,從此過上每天做數學題的日子,那就不太好了。
“等等,正常想法不應該是跟樹妖過上一天一次一次一天的沒羞沒臊的日子麼,為什麼我想做數學題?莫非,失去記憶前的我是個特別奇葩的人?”
反復思考了一下自己的過去,張庭感覺自己的過去絕對不簡單。
只可惜天越來越冷,頭頂的寒鴉也越來越吵,讓他完全想不通自己到底是誰。
抬起頭,張庭看到枯木上的烏鴉似乎變多了。
剛剛還只是兩三個烏鴉,但現在居然變成了七八個。
這些黑色的家伙整齊的落在樹枝上,冰冷的眼楮帶著一層寒霜,讓四周的空氣更加陰冷。
它們明明沒有開口,但張庭就是能听到大量淒厲的叫聲,讓他胸口有些發悶。
抄起斧頭,張庭看了烏鴉們一眼,轉身向著村落走去。
剛剛步入村落,他便發現這里有很多人。
這些人跟自己一樣,都穿著簡單的短打,不過手中的工具不太相同。
有些跟自己一樣,都是斧頭。
有些則是弓箭,並且附帶一些箭頭。
有些則是鋤頭,腰間還掛著一個袋子,袋子里鼓鼓囊囊的,應該滿是種子。
當張庭茫然的看著他們時,他們也茫然的看著張庭。
他們不知道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誰,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曉得了。
繞著村落走了一圈,張庭將人數記了下來,確定這里有一百零一人。
“奇怪,為什麼偏偏是一百零一人?一百人不是更方便麼?”
就在張庭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他听到強烈的振翅聲。
抬起頭,他瞳孔放大,眼前的一幕讓他驚愕不已。
在他的前方,數以萬計的烏鴉在空中盤旋,隨後一只只落下,落到村子外的樹枝上。
當它們抵達時,四周的黑暗越發濃郁,剛剛還能看到事物的村莊,此時居然只能模糊的看到一個個人影。
而隨著黑暗的降臨,空氣中陰冷的氣息也越來越濃郁,寒風呼嘯而來,宛如刀子一般割在他的臉上,讓他的耳朵都要凍下來。
在刺耳的鴉鳴聲中,張庭感覺身體越來越寒冷。
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他看到有什麼東西在他的身邊爬起,然後走向寒鴉群。
對方看不出男女,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形。它直接步入寒鴉之中,黑色的翅膀從它的背後冒出,讓它仿佛一只巨大的烏鴉,回歸到鴉群之中。
看完這最後的一幕,張庭緩緩的閉上了眼楮,並听到了那個奇怪的聲音︰
“第一次輪回結束,第二次輪回開始。”
“你還有兩次機會。”
猛地睜開眼,張庭發現自己居然又回到了村子口。
只是不同的是,這一次,他並沒有听到那個聲音介紹他的身份,他便直接獲得了自己的斧頭。
盯著自己的斧頭,張庭感覺自己仿佛做了一場大夢,但凍死前那溫暖的感覺卻十分的清晰。
“輪回……兩次……意思是說,我還能再死一次麼?”
鴉鳴聲響起,讓沉思中的張庭回過神,並看到了枯木上的寒鴉。
只是現在的寒鴉數並不多,但對方冰冷的眼神一如既往,仿佛打量死人一般看著張庭。
沒有猶豫,張庭拎起斧頭,大步回到村落,然後高聲喊道︰“有誰跟我一樣,已經死過一次了!”
附近的人疑惑的看著他,就仿佛在看一個瘋子。
不斷的高呼十幾次,張庭發現沒有人回應,這才確定,輪回至此的只有他自己。
不再繼續呼喊,張庭握住斧頭,對一邊一名漢子喊道︰“快點,你砍樹去!”
“你姬巴誰啊?發癲到別處……涼涼涼!大哥,涼!”
看著橫在脖子上的斧頭,漢子驚恐的喊道︰“大哥,不就是砍樹麼,至于麼?”
“你別管那麼多,砍樹去!”
漢子的眼珠子一轉,然後諂媚的說道︰“大哥,砍樹需要斧頭,不如……”
“那就用牙!快點,別閑著!不想死,就砍樹!”
人在迷茫的時候,就需要一個聲音。
在場的人雖然大部分都沒搞懂情況,不過看張庭這麼堅持,而且天又這麼冷,那麼就干脆听他的吧。
有斧頭的開始伐木,沒斧頭的開始運樹。
一開始只是幾個人在干活,不過干的人多了,其他人也開始好奇的加入,不多時便將一多半人籠絡進來,然後一起砍樹。
隨著樹木逐漸變多,張庭衡量了一下樹的濕度,然後喊道︰“誰會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