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逸飛還是很早就醒來了,他走出房間的時候太陽也才剛剛露個頭,不過今天村子安靜多了,大概是昨晚大家都很開心,睡得自然也要久些。
    他看了眼老大夫的房間,老大夫的房間門居然是打開著的,他過去看了一眼,結果發現老大夫的床上空著,房間里並沒有他的身影,但是現在又沒有見到廚房有煙。
    他又到廚房看了看,依舊是沒有見到人。
    “奇怪,那麼早人去哪里了?”他疑惑說道。
    他去洗漱了一番,準備出門看看,結果他洗漱完之後老大夫就從外面回來了。
    “老大夫,您剛剛去哪了?”陳逸飛好奇問道。
    “去看了一下大喜和小娟。”老大夫笑呵呵回答道。
    “大喜和小娟,他們是醒了嗎?”陳逸飛問道。
    “沒有。”老大夫輕輕搖了搖頭︰“小友,你才殺了他們閨女,現在怎麼還關心他們醒不醒?”
    “他們總是要知情的。”陳逸飛想到大喜和小娟心情就有些復雜。
    對于雀兒的死陳逸飛並沒有多少心理負擔的,但是大喜和小娟兩個就只是一對樸實疼愛女兒的夫婦罷了。
    “小友,你不擔心大喜和小娟醒了之後找你報仇嗎?他們就這一個寶貝閨女。”老大夫問道。
    “他們要怎麼樣,我都擔著。”陳逸飛無所謂說道︰“只要不牽扯旁人就夠了。”
    “小友,你不必擔心了,他們醒不過來了。”老大夫沉默了一陣後突然說道。
    “……”
    “您說什麼?”陳逸飛愣了一下。
    “雀兒給他們下的藥太多了,我其實沒能救下他們,他們現在還活著,但是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老大夫嘆了口氣說道。
    “昨天我沒有告訴你們,就是不想讓大焦的婚事變味,死了一個雀兒已經夠了,如果再知道她的父母醒不過來,一家三口啊,那婚禮還怎麼辦下去?”
    听見老大夫的話陳逸飛心里一沉,但是下意識的感覺哪里不對。
    “老大夫,他們是因為雀兒給他們下的藥醒不過來?還是因為昨天你燒的第二壺藥?”他盯著老大夫突然質問道。
    “……”
    “小友,你說什麼,我听不明白。”老大夫摸著胡子呵呵一笑,坦然的面對著陳逸飛。
    “我只是突然覺得有一件事想不明白,我記得昨日我帶著紅秀青秀回來之後,你燒了兩罐藥,一罐是給紅秀青秀的,另外一罐是給大喜和小娟的。”陳逸飛盯著老大夫說道。
    “兩罐藥你是同時燒的,就算大喜和小娟需要第二副藥才能夠醒來,可是為什麼那麼巧,剛好和紅秀青秀的藥同時燒呢?莫非您是從紅秀青秀那里知道了些什麼之後,專門給他們燒的第二副藥?”
    “小友,第一眼見到你,我就知道你絕不是那種會動手殺人的人,村里的大伙都說雀兒是你動的手。”老大夫笑呵呵道。
    “所以兩個小妮子來找我的時候,我就多問了幾句,雖然她們和村里大伙的說法一致,但兩個小妮子嘴能藏住事臉可不能,我就知道真正動手的人不是你,而是……”
    老大夫並沒有說下去,不過陳逸飛知道他肯定已經猜到了實情。
    “我相信村里的大伙都相信雀兒是你動的手,大喜和小娟醒了肯定也會相信是這樣。”老大夫笑呵呵道︰“但是誰知不知道有個萬一呢?萬一兩個小妮子哪天說漏了嘴,說不好,是要命的。”
    “我相信大喜和小娟的為人,但是我也不敢低估他們對雀兒的寵愛,若不是他們的相寵無底,雀兒又豈能生得這種性格?”
    “所以您以防萬一,就用藥讓大喜和小娟醒不過來?”陳逸飛盯著老大夫問道︰“您也說了,大喜和小娟醒了也會相信是我殺了雀兒,你的一切不好猜想都是建立在紅秀青秀說漏嘴的情況才有可能發生。”
    “紅秀青秀就連和您都瞞著,您覺得他們會跟大喜小娟說漏嘴?以後讓紅秀青秀躲著他們一家走就是了,雀兒綁了她們,她們討厭雀兒一家,這個理由也完全說得通不是嗎?您又何必如此?”
    覺得一個人可能以後會對你不利,然後你就先動手把對方干掉,就因為一個“可能”?先下手為強的前提至少是知道對方的的確確是將要對你不利,而不是知道對方“可能”對你不利。
    不然不就是莫須有嗎?
    就因為這種原因,老大夫居然就直接要剝奪大喜和小娟兩條命,他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
    “我不喜歡官場的勾心斗角,但是官場有一個道理我一直深刻在心,小友,斬草要除根啊。”老大夫撫著胡子說道︰“小友,幾日相處,我知道,你所作所為都是君子行徑,但是君子有的時候不能保護任何人,你明白嗎?”
    “我老了,沒這根拐走幾步路都費勁,曲氏又是個病秧子,大喜和小娟如果真要報復兩個小妮子,小友,你說誰來護著她們?”老大夫質問道︰“莫非小友你願意留下來護著她們一輩子不成?”
    “我……”
    “小友,你不會留下來的,我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不屬于這里。”老大夫見他說不出話來又繼續說道︰“況且,你現在留下來也已經晚了,大喜和小娟現在我是真的沒有辦法再讓他們醒過來了。”
    “你若是想救他們醒來,你可以盡管嘗試,也可以去找那半桶水的女大夫幫你,我絕不會阻攔。”
    陳逸飛听他這麼說,哪里還不知道他下了死手了,自己對醫藥狗屁不通,哪里知道怎麼救人。
    他此時只感到了一陣身心疲憊,許久不語。
    幾日和這些樸實良善的村民相處下來,他差點忘了,這個年頭沒那麼美好。
    沉默過後他只問了一句︰“老大夫,您以後也會教紅秀青秀學這些嗎?”
    “只要她們願意學。”老大夫點了點說道。
    “我只希望你教她們這些之前,先教她們明辨是非。”陳逸飛嘆了一口氣之後說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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