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的拳頭落下的那一刻,仿佛整個天地都被封印了一般,一切都在瞬間靜止。
數十息後,赤淵的身影重重砸落地面,全身裂痕遍布,神魂瀕臨潰散。
林北站在他身前,眼神冷峻。
“你們所信奉的‘神’,真的存在嗎?”
赤淵嘴角溢血,眼神竟泛起一絲迷茫。
“……不知……我們只是……被選中的祭品……”
林北沉默了一瞬間,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他的手掌緩緩抬起,然後猛地向下一按,這一掌蘊含著無盡的力量,
如同一道雷霆般狠狠地劈在了那位來自分世界的強者身上。
只听得一聲悶響,那強者的身體瞬間被拍成了一灘肉泥,鮮血四濺,染紅了周圍的土地。
林北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他的心中沒有絲毫波瀾,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
風繼續吹拂著,帶著絲絲涼意,似乎在為這場殘酷的殺戮默哀。
而在前方的迷霧中,天影塔的虛影終于若隱若現地浮現了出來。
那是一座古樸而神秘的黑塔,通體沒有任何紋路,
但卻在靜默之間,散發出一種超越規則的壓迫感。
它宛如一座沉睡的巨獸,靜靜地矗立在那里,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塔影尚未完全顯現出全貌,但周圍卻有靈氣凝結成的道痕碎片不斷地涌動著。
這些碎片仿佛具有生命一般,在空中盤旋飛舞,似乎正在尋找著某種“容器”來容納它們。
林北停下了腳步,他凝視著那道黑影,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接下來,該揭開真正的幕布了。”
他輕聲說道,聲音如同羽毛一般輕盈,卻又在這混亂的天地之間,隨風飄落,久久不散。
在斷界之中,迷霧如洶涌的灰浪般翻滾著,讓人仿佛置身于混沌的世界。
然而,就在這片迷霧的深處,天影塔的輪廓終于漸漸清晰起來。
那是一座黑色的古塔,共有九層,高聳入雲,
宛如一根巨大的黑色柱子直插天際,仿佛將天穹劃出了一道不容侵犯的界限。
塔體表面斑駁如鐵,歲月的痕跡在其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顯示出這座古塔經歷過漫長的時間洗禮。
然而,令人驚訝的是,這座古塔四周並沒有任何符文或陣法的存在。
它僅憑自身的存在,就使得周圍的空間微微震蕩,仿佛它本身就是一種強大的力量。
林北站在塔外三百丈處,凝視著這座神秘的古塔,眉頭微微皺起。
“這並非真正意義上的法寶。”他輕聲說道,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經過仔細觀察,林北發現這座天影塔並非是一件已經成型的鎮界至寶,而是一種特殊的“鎮印構件”。
它並不具備自主的意志,也不是由某位強者煉制而成的本命法器,
而是從某個未知的世界被“搬運”而來,其目的,似乎是為了承載某種“封印”或者“通道”。
“更像是一扇門……”
林北喃喃自語道,心中的疑惑愈發加深。
難道說,在這座古塔之中,正封鎖著舊神的某一部分?
或者說,這座古塔本身就是通往某個未知世界的通道?
無數個疑問在林北的腦海中盤旋,讓他對這座神秘的天影塔充滿了好奇和探索的欲望。
林北仰頭凝視著塔頂,只見那里的雲層如旋渦一般劇烈地扭動著,仿佛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其中攪動。
隨著雲層的扭動,不斷有細微的空間波動向外擴散開來,
形成了一圈圈肉眼可見的環狀氣場,宛如漣漪般蕩漾開來。
每隔一炷香的時間,就會有一縷幽灰色的氣息從塔中緩緩升起,宛如輕煙一般裊裊飄散入天穹之中。
然而,這縷氣息並沒有像普通的煙霧那樣逐漸消散,
而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著,徑直向上飛升,最終融入了虛空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北見狀,心中不由得一凜。他凝視著那縷幽灰氣息,暗自思忖道︰
“這是在持續牽引下界的靈機啊……難道是想要維持一段‘不死回響’?”
所謂“不死回響”,乃是一種極為罕見的現象,
通常是指某些強大存在在死亡之後,其意志或者執念並未完全消散,
而是通過某種方式與現世產生聯系,從而持續影響著周圍的世界。
換句話說,這座塔中存在的某種存在,雖然並未真正現身于世,
但卻通過類似“氣機回饋”的方式,源源不斷地侵蝕著這個世界。
這種侵蝕並非來自某位活著的神明的手段,而是死者的執念,或者說是其殘存的意志。
“主陣尚未徹底開啟。”
林北低聲自語。
他深知魏奎洋雖然布下了銀魂計劃並成功激活了天影塔,
但塔中的“舊神投影”其實並未真正甦醒過來。
如果它已經甦醒,那麼這片斷界恐怕早已被其強大的力量所吞噬,
化為一片充滿血腥和死亡的祭壇血海,絕對不會容忍任何活人踏足其中。
真正的舊神,其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對世界法則的原初篡改,
它不需要任何形式的誓言、儀式或者供奉,
僅僅憑借“存在”這一事實,就能引發無盡的混亂和災難。
這種存在是不講邏輯、不合常理的,完全違背了人們所認知的常規秩序。
它的意志如同混沌一般,沒有任何規律可循,讓人無法理解和預測。
然而,此時此刻,天影塔中的那個東西還處于“前甦醒期”,尚未完全覺醒。
這意味著雖然它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但還沒有釋放出全部的力量,給人們留下了一線生機。
“也就是說,還有機會——徹底將其抹殺。”
林北一步踏出。
虛空宛如水波一般,蕩漾不止,混沌氣機如同暗流一般,隨著他的身形悄然涌動。
然而,這些混沌氣機卻並未如往常一樣外放,而是被他緊緊地收斂在體內。
他的心中充滿了警覺,不敢有絲毫的松懈。
盡管這里的環境異常詭異,但他並沒有輕易地暴露自己的混沌法相,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