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你個球你火火火的！”
小燈絲當場怒罵了句，然後“嗖”的一聲冒出一團火，朝著小小燈絲扔過去。
小小燈絲一口接住，瞬間將火吞噬。
接著，整個燈絲都歡快起來，繼續朝著小燈絲“火火火火”的叫。
好像在喊著，還要還要！
這一幕，看得江異也是莞爾——
這最小最幼稚的小燈絲，居然也當起“哥哥”來了？
哈哈哈哈……
不知道它被小小燈絲朝著要火的時候，是否瞬間共情了曾經被它喊著“火火火火火”的江異？
江異差點笑出聲來。
小燈絲感受到主人回歸，“嗖”的一下，便飛回到江異身邊。
它習慣是纏繞在江異手指上的。
不過這一次，剛纏上去，似乎有什麼不一樣的感受。
突然又“嗖”地一下飛出來，繞著江異飛了好幾圈。
最後終于冒出一句︰“舉銀！你燒焦了？感覺怪怪的！”
這時，長生獸也看過來。
看著江異純黑的新造型，也是驚詫到爆粗口︰
“霧草？？！”
“主人你身上的金光消失了！！難道是已經領悟了抹殺規則？！！”
“可你這身體怎麼一片漆黑，像被燒焦了一樣，五官都看不清楚了？？”
長生獸說著，也跑來圍著江異轉圈打量。
而小燈絲很快反應過來，又格外篤定道︰
“這應該不是燒焦，我沒有感受到火的本源氣息。”
說著，它沉吟片刻，突然又冒出一句︰
“不過我好像感受到了，一種和火，和不死族，類似的氣息……”
“就好像，保留在我久遠的記憶里……像我出生時的氣息……”
小燈絲顯然也沒想明白，說得不清不楚。
而那只話都說不清楚的小小燈絲，此刻倒是也飛過來，有模有樣地也繞著江異飛了幾圈。
甚至，竟還大膽地往江異漆黑的身軀上貼了貼。
而後，這只因為吐字不清晰而基本除了“火”字外完全不愛說話的小小燈絲，居然也接過話茬，嘴里嚷嚷出一句︰
“對！區生！區生七七！”
雖然吐字不清，但要表達的意思，還挺明顯。
它這是在認同小燈絲的說法——
表示它也在江異身上，感受到了所謂“出生時的氣息”。
所以……
江異這一身漆黑的狀態，卻是有著不死族出生時的氣息？
那話說，不死族能從特殊轉盤上，感受到這股氣息嗎？
江異猜測是不能的。
問過之後，果然。
小燈絲和小小燈絲，都不曾在特殊轉盤上感受過它們出生時的氣息。
但江異現在的狀態，確實是和特殊轉盤有些關系。
他心念一動，便取出那枚合成版的特殊轉盤。
而那枚合成版特殊轉盤，除了合成外，還有一個特點就是——
它其中，沒有了抹殺規則。
江異將它，拿給兩只小燈絲感受。
它們果然又紛紛表示︰
“對！就是這個氣息！”
“對對對！”小小燈絲吐字不清，只能充當小燈絲的跟屁蟲。
小燈絲說一句，它跟一句“對”。
不過，它突然又想到什麼，主動飛回巢穴空間的茶幾底下。
江異這巢穴空間，現在用起來是真嫌小了。
所以除了必要的家具，基本其他東西，他都另外裝進空間裝備里了。
不過這小小燈絲剛來。
它倒是有一件，獨屬于它的小道具，就掉在那茶幾底下。
此刻，它飛回那道具里，就在里面繼續嚷嚷道︰
“對！區區！七七！”
而那件道具……
正是小燈絲第一次出場時，裝著它的黑色燈盞！
當時江異第一次抽侍從卡，還以為抽出個阿拉丁神燈。
後來才知道，“神燈”只是容器，里面的小燈絲，才是他的侍從。
後來，小燈絲偶爾在黑色燈盞中休息。
不過隨著它長大變強，漸漸更喜歡在江異身上休息。
再加上巢穴空間太小，于是小燈絲的那黑色燈盞，就被江異收進空間里了。
而這小小燈絲，在時間之河河床底部找到它時，它也是裝在那麼一盞黑燈之中。
此刻那黑燈，就被扔在茶幾底下。
此刻，小小燈絲在黑燈中嚷嚷。
小燈絲也瞬間反應過來，也朝江異道︰
“對！主人你身上，就是有了這個黑燈的氣息！”
江異也是詫異，便將茶幾底下的黑燈撿起來。
那黑燈時間之河河床底部的淤泥中待過，看上去髒兮兮的，像某種陳年舊物。
而小燈絲的黑燈，江異也從空間裝備中取出來。
他一手一個，有些疑惑道︰
“所以這黑燈，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其實江異之前，對這黑燈，是有他獨特理解的。
因為侍從抽出來，一般是不會附帶什麼道具的。
而能夠跟隨侍從一起被抽出來的，一般來說只有一個——
那就是，孕育了初生侍從的蛋殼！
所以當時，江異就覺得，那黑燈應該就是孕育不死族的，蛋殼一樣的存在。
而現在看來……
這玩意兒，似乎和特殊轉盤，是一樣的材質？
或者說，只是有著相似的氣息？
小小燈絲這時又嚷嚷起來，似乎在努力回答他的疑惑。
可惜它說話根本不清不楚，鬼知道說得些什麼。
好在，小燈絲現在能正常交流，它這時也鑽進屬于它的黑燈中，而後解釋說︰
“這個黑燈，其實就是孕育不死族的‘蛋’。”
“當初生的不死族漸漸發育完全，身體健康後，這個蛋會變得非常脆弱，基本上一捏就碎。”
“而正常的不死族，應該是會在確保身體健康，可以不再依賴黑燈後，將這個黑燈吃掉的。”
“不過我的傳承記憶里，好像冥冥之中在提醒我，不可以吃這個黑燈。”
“……”
這一捏就碎的特質，不就和抽取過的特殊轉盤一樣嗎？
準確說，是和剝離了抹殺規則後，再被抽取的特殊轉盤一樣！
從這個角度來看……
這不死族的秘密，可不比長生族少啊！
而且從這個角度來看——
長生族只不過是和普通轉盤相關聯。
它們長生樹上開出的長生花，便可自動化作普通轉盤。
而不死族，卻似乎是和特殊轉盤有某種聯系！
照這麼來看……
難怪江異第一個抽出的侍從是不死族？
不過，不死族和特殊轉盤之間，具體是怎樣的聯系呢？
普通轉盤，長生花……
特殊轉盤，不死族……
還有不死族，生活在長生樹下……
江異突然想到——
或許，不論普通轉盤，還是特殊轉盤，其實都是和長生樹有關？
普通轉盤是長生樹上開出的花；
那麼，特殊轉盤，難道是長生樹的根？
說起來……
他被長生樹種砸出的洞吸入後，原本還以為，可以看到長生樹的根系。
或者說，抵達所謂的“涅�死地”。
但實際結果卻是，他既沒有看到長生樹根，也沒有見到傳說中的涅�死地。
而是去到了一處特殊的滄海桑田。
又或者說，是去到了長生族的考核空間。
但那真的是所謂“長生族”的考核嗎？
或許，更準確說，那應該是長生樹的考核？
又或者說，那真的是“考核”嗎？
滄海，桑田……
天道，輪回……
周而復始……
江異曾化作滄海桑田中的一棵樹。
在虛無縹緲的意識中，感受著特殊的天地變化。
又或者說……規則變化？
但是他清楚地記得——
他所能感受到的一切，都來自“地面以上”。
地面以下的另一面，則需要等到它從地下變成地上，才能有所感受。
但是所感受到的，也不是地下，就是地上。
感受不到，但是他心中有所猜測。
他不禁懷疑……
在長生獸所無法抵達的，長生樹的根系世界中。
那所謂“根系”，或許是和長生樹，類似的模樣。
一道巨大的樹干，便是根系的主體。
那些茂密的枝干，則是分出去的其他根系。
地底世界的長生樹“根系”，或許就像一棵，倒著生長的長生樹……
相當于，存在著一上一下的兩棵樹。
一棵長在陽光里；
一棵長在土地中。
對陽光中的那棵樹而言，土里的是根系；
而對土里的長生樹而言，陽光下的才是根！
而從這個角度來想的話……
地底世界的另一棵“長生樹”，或許也會開花結果！
陽光下的長生樹，結的長生果，變成了長生獸；
而地底世界的長生樹，它結的“長生果”……
江異看向，手中的黑燈。
然後將那黑燈，放到長生獸旁。
他又朝長生獸道︰“你先化作獸型看看。”
長生獸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化作獸型。
綠色的一團，眼神茫然︰“不是在說不死族的蛋嗎？主人你干嘛突然看我？”
“我記憶傳承里又沒這個蛋，也不想吃這個蛋啊。”
“不過說起來……”
長生獸被江異托起來，和黑燈放在一起。
它也後知後覺意識到︰
“這黑燈的體積，和我的本體差不多誒？”
“不過這里尖尖的凸出來……看起來就像沒處理干淨的臍帶。”
它說“臍帶”這個詞，當下就被小燈絲抽了一下。
趕緊嗷嗷叫著改口︰“不對不對，不是臍帶！就像……沒摘干淨的根睫！”
“對！我們長生果的根睫沒處理干淨，也是這樣的！”
它這只是說錯話安撫一下暴躁的小燈絲。
但說著說著，突然又有些愣住了。
盯著那黑燈看了好半晌後，還真感慨道︰
“說實話，真的耶——”
“你們不死族這黑燈，看著真像我們長生樹上摘下來，沒處理干淨的長生果。”
不過，之前就已經推測過，不死族的涅�死地，就是在長生樹之下。
所以長生獸想到這里，也並沒有特別驚訝，而是又推測道︰
“這個黑燈，搞不好就是從長生樹的根系上長出來的！”
“所以說，搞不好我們長生族和你們不死族，其實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我們長生獸從長生樹的枝葉上長出來，你們不死族從長生樹的根系長出來！”
對，長生獸此刻便是這般猜測的。
它覺得這黑燈，就是從長生樹根系長出來。
而從江異剛剛的角度……
那地底世界，存在了另一個“長生樹”。
那麼對那一棵長生樹而言……
這黑燈，便也是長在它“樹枝”上的“果實”！
並且，這一枚果實，還和特殊轉盤，有什麼關聯……
按照小燈絲的說法，是有著相似的氣息。
那麼……
江異不禁推測——
那棵地底世界的長生樹，或許也會開花？
而它開出的黑色的長生花……
最終便是特殊轉盤？！
而且是那種，沒有被抹殺規則入侵的特殊轉盤？！
想到這里，江異趕緊又朝小燈絲問道︰
“長生獸說得對嗎？這黑燈，是長在長生樹的根系上嗎？”
然而可惜，小燈絲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啊。”
“因為不死族的誕生，是需要在密閉的黑燈中待上一段時間。”
“等我們身體健康，能從黑燈中出來的時候，黑燈已經是獨立的存在，沒有和任何東西牽連……”
也就是說，就算黑燈真的是長在地底的另一棵長生樹上。
可當不死族誕生時，這黑燈已經從樹上跌落了。
甚至跌落之後，可能還要過挺長一段時間，才孕育出了不死族。
這般想著，江異也不糾結，便又朝兩個小燈絲，紛紛問起了黑色長生花。
“那你們知道，在涅�死地中，是否存在類似于長生花一樣的花呢？”
“花……”小小燈絲下意識就否認了，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不過，小燈絲智力稍微健全一點，它倒是認真思考過後，才謹慎答道︰
“如果，火花也算花的話……涅�死地每隔一段時間，會誕生一種奇特的黑色火花……”
“不過，那種黑色火花，比成功孕育出不死族的黑燈還更脆弱。”
“它們一般是在誕生之初，便直接消亡了。”
它這般說完，長生獸又插話道︰
“所以那應該就像我們時間之河里階段性出現漩渦一樣，沒什麼實質作用的黑色火花，對你們不死族而言，應該也只有觀賞效果吧？”
小燈絲果然點頭︰“對，黑色火花，只有觀賞效果。”
長生獸這時還又專門點評道︰“那你們這個觀賞效果，也比我們時間之河的漩渦可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