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屠巳運勢預劈,結果等了半天也遲遲不見他再斬下手中屠魔神劍。
陳石也任由他在那兒裝腔作勢。
見面前的黑球依舊沒有什麼動靜,楊屠巳這才悻悻扭頭看向陳石,問道“他怎麼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真不怕我再劈他一下?”
陳石這才錯身再次擋在了楊屠巳的前面,說道“你也不看看自己現在這副模樣,哪里還唬得住人。”
跟在陳石身邊久了,楊屠巳自然也學會了一些比較實用的小法術。
見陳石擋在自己身前,而黑球也確實沒啥動靜,這才收回手中屠魔劍,隨手畫了一個圈,不為防御或者準備著攻擊,而是借著滿天大雪,凝煉出一面光可鑒人的鏡子出來。
果然,此時楊屠巳面若蒼白,毛發蒼黃,實乃一整個頹廢模樣,就是比起一個幾十歲老頭也恐怕有所不如,還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就連自身血勁功法鼎盛氣息也都考慮周到的借用僅存不多的法力給掩蓋住,卻獨獨忘了遮掩一下最為普通的面部氣色,
別看楊屠巳手持屠魔神劍時威風凜凜,又破格施展出那驚天一劍,實際上這就一劍,就已經幾乎消耗了他全部的法力積攢。
要不是有陳石照護左右,其實楊屠巳也不敢這般孤注一擲。
之其所以的原因,其一是因為明知道陳石沒有真動殺心,不會真的對這個初次見面的阿傍下死手,但又必須一下子就震懾住這位身為鬼族的阿傍。要是真的萬一打不過,也必須要讓他有所忌憚,不然話就一點兒話語權可能都沒有,更不要指望還能從他嘴里能問出一些什麼有實質意義的答案了。至于顧慮,楊屠巳就連真斬出去的那一劍,實際上也是偏離一些距離,不會真的傷到阿傍。
其二也是因為他在心魔妄境中已經斬出過這一劍,但其威力就連他現在的自己都有些懷疑,而在陰山天宮之時陳石根本不給他交手再次印證的機會。
還有一個原因,也是因為就算真有對峙的機會,他也不敢保證真能斬出那一模一樣的一劍。
跟在陳石身邊之時,楊屠巳幾乎無時無刻都能感覺到其有自然運轉起共情法術,所以陳石當時的焦躁心境實際上也已經有些影響到了同一陣營的楊屠巳。
再加上被阿傍那一句話,听在陳石的耳朵里就是輕飄飄的“那又如何”之意,更讓他有些怒火中燒。
也只是最後的理智告訴自己,此情或不成自己所想,阿傍看起來也並非是奸佞之人,或許包括其鬼族也並非全然沆瀣一氣。
正可能就是這種怒而不狂、焦而不躁的悲憤情欲,讓楊屠巳也恰好體會到了心魔妄境中的那般同樣的心境,本還不能完全掌握的劍術也瞬間有了感覺。
怎麼能讓他忍住不斬出那天賜良機的一劍呢?
其實楊屠巳他自己也清楚這一劍會讓自己置身于一種怎麼樣的狀態,所以他才及時調動最後殘存的一絲法力,盡可能掩蓋住自己的虛弱狀態。
陳石揭發了他的紕漏,實則也是給他一個提醒,就算要掩飾,也要盡量做到事無巨細,這本來也就是一種非然不得的本領。
楊屠巳有些悻悻地笑著說道“失誤,失誤,看來以後還得再改良改良。”
不過,他馬上又支開了話頭,向陳石詢問道“他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間就整出個蛋殼來?看樣子還挺結實的,不知道如果我還能再劈出那一劍,破不破得開?”
剛才那一劍雖然斬出來了,也賺足了眼球,可實際效果到底怎麼樣卻沒按照預期驗證出個結果,楊屠巳自然有些不甘心,再加上在心魔妄境中他也同樣沒有看到被斬之人的結果,便從中破劫而出,只得退而求其次的想听听當事人的看法。
陳石對他的心魔妄境也算是能推演一二,自然明白他這點小心思,也就實誠的回答道“我也不清楚,但我能感覺到他手中的法器也應該是一柄神器。”
楊屠巳眉頭一皺,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神器?不是說神器難得嗎,怎麼一下子冒出來這麼多神器?”
陳石“先不說這個了。你不是問我假如你還能劈出那一劍,能不能劈得開這個蛋殼嗎?”
楊屠巳果然被他的話給吸引了過去,一副洗耳恭听的樣子盯著陳石。
陳石卻故意賣起了關子,問道“你休息多久才能再劈出剛才那一劍?”
“呃……”楊屠巳考慮了片刻,才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恐怕短時間內是劈不出來了。”
陳石“我覺得也是。”
這話楊屠巳听起來就有些不滿意了,什麼叫你覺得也是,是不是覺得他不行?
不過還不等他質問,陳石又岔開了話題說道“我想,如果你能在短時間內再劈出剛剛那一劍,或許真的能直接將它給劈開。”
楊屠巳不明白,道“為何是要在短時間內再劈出那一劍?”
此時的陳石沒有了剛才的躁動,其實就在他亂七八糟對著黑蛋猛揍的時候其實也就冷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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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按石老爹為自己啟蒙的哲學思想去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其實站在阿傍的角度來看,他也不算真的有什麼過錯。
只不過,陳石也明白,自己不用就真的代入他的視角去看待問題,也不是所有此情,都需要設身處地的去為他人著想。
眼楮一直盯著面前的黑蛋,一邊考慮著其中奧妙,一邊對楊屠巳說道“神器之所以被稱為神器,善用其效就必然要付出更多的精神和法力。
就像我動用神器宮燈的瞬移效果,也就是在天宮之內,恢復起來才有那麼快,這要是放在其他地方,就算有神器相助,也定多動用兩次恐怕也會跟你一樣,法力耗盡、驚精疲力盡。
而你也應該明白,屠魔那一劍威力確實強大,但一劍過後也近乎將自己置身于縛手待宰的狀態……”
說著,陳石忽然笑了笑,打趣的說道“我想起一件有意思的悖論,你說這樣的大招為什麼都總是會讓自己置身于顧首不顧尾的窘境?那威力再強大,結界再穩固又怎麼解決實質性問題?”
這話倒有些把楊屠巳真的給問住了。
自己只顧著施展自己最為強大的一招,那一瞬間雖然有考慮,就是把後顧之憂全然交給了信任的陳石。
照說既然屬于親近,這樣想也並沒有錯,但結合面前現成的例子,就真的有些好笑了。
既然阿傍這黑色的蛋殼,陳石說可能也是一件神器,那麼就自己和陳石如今的狀態也根本不用試也知道不可能將其破開。
陳石的手中燭火本就側重于輔助不善主動出擊,既然光芒對其都沒有什麼效果,再費力去催動,恐怕也收效甚微。
而自己又不能短時間凝聚出剛才那般威力巨大的一劍,就算有時間等自己收攏神識法力,重新再劈出那一劍時,又如何能保證黑殼里的阿傍就不能也重新支撐出一道更結實的蛋殼,硬接他那一劍呢?
太多的未知和可能,讓接下來的試探一下子都失去了意義。
所以陳石才冷靜下來,想好好跟這位鬼族阿傍談談,像白師兄那時一樣。
只是面前的黑球一直沒有什麼動靜,就連陳石和楊屠巳就這樣毫無防備的在他面前侃侃而談,已經表明收斂了敵意,他也依然沒什麼動靜。
陳石猜想,這黑殼的屬性恐怕跟他們收斂五識,閉入死關有些類似。全然能保護自己的同時,卻無法感知到任何外界的信息和狀態。
也或許這並不是神器本身的作用,只是以阿傍如今的修為,還不能完全施展和動用而已。
如果陳石沒有看錯,這阿傍恐怕如今也是跟自己和楊屠巳一樣,已然有了大成修為。至于大成之後的境界,無分別又有一些層次分別。
和楊屠巳一樣,大成過後就已經能祭煉出自己的本命法器為神器。雖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大道機緣,但這種體會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已然在木桶長短板之間超越了許許多多的人。
就是如今的陳石恐怕比之都略有些不足。
但這並不就是說他如今就比陳石要強。反之,有了剛才短暫的交手和試探,陳石已然察覺他比起自己來,可能還是要稍遜一籌,和楊屠巳可能在伯仲之間。
不要問陳石為何能這般篤定,有諦听說知前因後果,曉來由去路,多少也能看清阿傍短時間內的一部分經歷。
也因為兩者法術、神識踫撞之間對彼此的兼容了解,這就已經能給雙方給出較為準確的答案。
要不然阿傍也不會見機不對,就果斷收攏神器,斂收身形將自己給躲了起來。
這也間接表明阿傍對自己的這對本命神器有著絕對的信心。
對于陳石的笑話,楊屠巳覺得一點兒也不好笑,轉身提著屠魔劍圍繞著黑蛋轉了兩圈,這里敲一敲,那里看一看,興許是在找有沒有縫啥的。
而陳石更加干脆,直接席地而坐,撐起護身罡氣,蕩開周圍雪粒,顯然有跟他就這樣耗下去的打算。
見此情形,楊屠巳有些擔心的問道“你不是想一直就這樣跟他耗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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