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顧斯年說他要死了,男人並沒有生氣,只以為是童年無忌,但現在顧斯年將話題扯到了他的妻子和孩子,男人頓時便沉下了臉。
“孩子,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這次我念你年幼,下次我可就沒這樣好的脾氣了。”男人冷著臉沉聲說道。
本來顧斯年並沒有打算管這個男人的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與運道,而顧斯年恰好是個不願意介入別人命運的人。
可誰讓這個男人先釋放了自己的善意,顧斯年又偏偏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所以這才好心的提點了幾句。
“你的包。”顧斯年隨手扔出一個小石子,精準的打在男人隨身攜帶的包袱上。
男人見狀立刻將包袱藏在身後,隨後警惕的看了一眼顧斯年母子,莫非他遇到強盜了?
“包里的東西有問題!”送佛送到西,既然已經提點了一句,就不差第二句了。
見顧斯年一副言之鑿鑿的樣子,男人也不由得上了心,伸手將自己的包袱打開。
里邊除了一套自己針灸所用的針以外,就只剩下開方所用的紙筆,還有一些零零索索的藥材。
“筆!”顧斯年看都沒看,卻精準的找出了問題所在。
“這筆是我表弟為我所制,今天才剛剛送到我的手里,我還沒有用,怎麼會有問題?”男人抓起筆看了看,並沒有發現絲毫異樣。
顧斯年兩步慢悠悠的走過去,伸手將筆從男人的手中奪過來,隨後在男人驚訝的目光中,用力的重重一把將筆擲在地上。
那只做工粗糙的毛筆摔在地上的瞬間,筆筒的竹木便被摔得四分五裂。
男人被顧斯年的無理氣的越發惱怒,蹲下身剛想將摔壞的筆撿起來,卻在觸踫到筆的前一刻愣在那里。
那支毛筆是用羊毛所制,暴露在外的筆毫並沒有什麼異樣,只不過藏在筆筒內的羊毛尾端上邊,有著一些干涸的液體痕跡。
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肯定不應該出現在一支毛筆里。
“這,這是什麼?”男人立刻縮回自己的手,一時間竟不敢上去觸踫。
“天花。”顧斯年拿著一根小棍,百無聊賴的撥弄著那簇羊毫︰“明日你前去問診,會用這支筆寫下藥方,疫病會先傳給你自己,然後通過你傳給明日的病人,再然後便是你自己的家人。”
“ 你,你是怎麼知道?”男人見狀,連忙拉開顧斯年的手,生怕這孩子說的是真的。
“猜的!”顧斯年聲音淡淡的開口道說道。
劇情中,徐大夫是外出診病,被別村人感染了疫病,這才連累了全家,如今看來,卻是這徐大夫感染了別人。
趁著男人還處于震驚之中,顧斯年直接兩步上前,從他的衣擺處扯下布料,隨後小心翼翼的將那羊毫包了起來。
包完以後,顧斯年猶不放心,又將男人包裹里的紙張全部拿出,一層又一層的包了很多層。
“你若是不信我的話,明日大可以去醫館問問,但別忘了提醒別人做好防備。“顧斯年將東西還給那男人,隨後友善的提議道︰“我听說天花這東西,一輩子只能得一次,得過以後便不會再得了,那人用這招害你的前提,肯定是能保證自己的安危,按照這個思路下去,想必很好查吧!”
听到顧斯年的話,徐大夫暗暗咬了咬牙,好查,當然好查了。
送他筆的這位小表弟,年幼時不 正生過天花,全家人都感染慘死,就只活了他一個。
還是他徐家可憐表弟年幼,將他撫養長大,沒想到卻養出這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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