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蔣化的無奈
10月1日。
墨瑟指揮西部軍越過黃河，並讓江淮以北的革命軍向北前進，壓縮晉地空間。
原本剛建立沒多久的黃河防線一沖即碎，蔣化則從王處機手中徹底接過明軍全軍上下的指揮權。
蔣化不止要指揮西伯利亞的軍隊抵御朱恆昭旗下精銳的進攻，還要正面面對南部地區的革命軍精銳。
不止這兩條線，隨著革命軍向外擴張，世界各地駐留的明軍，正在與之交戰。
順天府內，蔣化坐在辦公室內，輕輕撓了幾下瘙癢的後腦勺，光禿禿的手感，讓他意識到自己沒了一大片頭發。
“這就斑禿了？”
最近壓力巨大，每日都是煎熬，一開始是掉白頭發，之後是掉黑發，現在直接沒了一大片。
蔣化將手中的文件放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茶水，整個人靠在椅子上，點了一支煙抬頭望著燈光。
在雙目直視燈光的過程中，他的眼楮逐漸變得朦朧，意識略微有點模糊。
關于順天府未來的畫面，在眼前不斷浮現。
空中，一枚速度達到音速的巨大導彈突然落在順天府城市中央。
一道極致的光芒，將他的雙眼灼燒，巨大的熱量將他的身軀化作灰燼，高樓草木在沖擊波與光亮的侵蝕下融化湮滅。
原本保衛京師的明軍戰士們，在這極致的爆炸中紛紛死去，沒有任何人能逃出爆炸的範圍。
革命軍沒有出現，大量的明軍與無辜百姓在這一災難下失去生命。
似是灼燒的疼痛感襲來，蔣化猛然睜開雙眼，只見煙頭掉到了褲腿上，將意識混亂的他強制拽了回來。
將煙頭趕緊彈飛，蔣化連忙起身，發現褲子被燙了一個窟窿，皮膚帶著黑色的痕跡。
意識到剛才是幻想的蔣化松了口氣，如果順天府真被那個武器炸毀了，就算他們奇跡般的打贏又能如何，一切都將變得毫無意義。
辦公室的大門被推開，王處機走進來，還給他送了一瓶酒。
將酒放在桌上，他道︰“知道你最近睡不好，這是宮里的御酒，味道很不錯，喝了後不會醉人，晚上還能助眠讓你好好睡一覺。”
“老師，我們真的能贏嗎？”蔣化有點不自信，這也不能怪他自己。
原本在歐洲戰場上打得好好的，一路高歌猛進的情況下，國內突然爆發戰爭。
對方將國內的明軍打得節節敗退，之後他被迫撤回來，原本以為可以好好正面打一場防御戰，沒想到太子爺在這種關鍵時刻，當著全世界的面帶著諸多精銳起義，加入革命軍的隊伍里。
關鍵不是打不了，而是太子爺起義後造成前線軍心不穩。
沒打多長時間就被迫撤出江淮。
期間一系列的指揮戰斗，沒有一場勝利，只有不斷的敗退。
這給了他沉重的打擊，讓他一時陷入懷疑，思考了數天時間才緩過勁來。
最終得出結論，不是他們太弱，而是革命軍太強。
這支隊伍不管是指揮還是士兵，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到現在為止他都不知道這麼多精銳是怎冒出來的。
他的桌上有一份詳細的數據，是對革命軍主力精銳的分析。
“放輕松。”王處機將酒打開，取出兩個玻璃杯，給蔣化倒上。
蔣化沒有客氣，拿起酒杯喝下一大口。
非常細膩柔和，爽口的味道讓人心情舒暢愉悅。
他將桌上的文件打開，指著里面的數據說道︰“他們的單兵作戰能力全世界的軍隊都難以企及，有時候我覺得他們不是士兵，而是一群被操控起來的瘋子機器人。”
“自從我回來後，每一次面對他們，都像是坐在電影院里看戰爭科幻電影，讓我一度以為這是幻覺，充斥著各種不現實。”
王處機道︰“實際上關于這件事，廠衛內部有相關的情報，只是之前太子爺掌控了大半個廠衛，讓這些情報一直被封存著。”
“早在數年前，海外世界各地，就出現了各種秘密軍事基地，根據廠衛的情報，這些基地就是亞歷克斯墨瑟，用來秘密訓練軍隊的地方。”
“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各國所面對的是第一期和第二期的精銳，這些精銳現在成了革命軍各個部隊的軍官層，到了第三期第四期他們的訓練變得更加成熟，訓練規模被不斷擴大。”
“除卻第三期第四期的那幾萬精銳，剩下的都是項目不斷精簡所訓練出來的。”
“這個世界太大了，大到能找到幾十萬天賦異稟的人，能抗住那種訓練的大有人在。”
蔣化突然問︰“老師，那種武器我們會不會在京師釋放？”
王處機笑道︰“怎麼可能，沒人會把這種武器用在自家的城市中，古時王朝為了打仗而決堤，無不顯露王朝末年之跡象，我大明就算只剩下這半點國土，依舊不是歐美各國可以企及的。”
“古時漢以強亡，我大明也以強亡，這場戰爭說白了還是內戰，你之前說的非常對，就算打輸了，中原大地依舊是世界中心，依舊是正統。”
“萬歲爺都比你看得開。”
“難道萬歲爺放棄了。”蔣化不可置信，在他看來就算所有人放棄，萬歲爺都不可能放棄。
“放棄了，听見太子爺在北非的宣言，比老方都干脆。”
王處機取出一根香煙，蔣化連忙從抽屜取出打火機，為他的老師點燃。
“接下來你不要有心理負擔，輸了就輸了，大不了給太子爺投降，可千萬別投降墨瑟，他不會給你投降的機會，投降太子爺反而有一線生機。”
蔣化間王處機一副生死看淡的模樣，問道︰“那萬歲爺和老師您？”
王處機很是灑脫︰“如果京師快要被攻破了，我就扛槍上前線，大不了一死了之。”
“老師，您出了事師母和師弟怎麼辦？”蔣化立即站起身。
王處機道︰“這小子戰後肯定比你過得滋潤，因為他是革命軍于京師的內應之一，還有老方的兒女，凡是太子一系的皆是如此。”
“我是既高興又生氣，高興他們娘倆能活得更好，生氣他這個逆子背叛了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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