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長廊,卡爾他們來到一處復雜的地下城中。
“這里的一切,並非是人為建成,而是那些教徒用神的力量,強行創造的地下城。”
卡爾從裝置里取出一些用來記錄和尋路的機器,將它們撒向空中。
等待片刻,這些小如米粒般的機器飛了回來,並將掃描到的信息,錄入到卡爾的裝置內。
地下城的詳細地圖,照射到卡爾他們眼前。
如果不看地圖亂走,怕是走幾天都找不到被封印的神。
裝置給出的最佳路線,不是沿路前進,而是原地轟出一個大洞。
因為絕望之心就在腳下!
“要試試嗎?”默克和卡爾一樣,看明白了裝置給的路線提示。
“試試!”卡爾將體內的絕望情感和矛盾之力混合在一起,對著地面一轟。
黑紅色的射線,將充滿絕望情感的堅硬地面,轟出一道深不見底且被黑暗所充斥的大洞。
卡爾他們緊挨著身體,朝著這個大洞跳了進去。
滴答!
水落入水面的聲音,在卡爾他們耳邊響起。
在黑暗的空間中,卡爾再次打開燈光,照亮周圍的空間。
光明擠壓著黑暗,黑暗侵蝕著光明,卡爾只能透過微弱的亮光,看清默克和艾琳的臉。
地面很軟,像是踩在淤泥之上,但這淤泥的密度又恰好能夠浮住他們的身體,讓他們不陷入其中。
腳下是實質化的絕望情感,已經凝聚成粘稠的液體,又因他們身體密度比這些實質的絕望情感小,所以才漂浮在上面。
絕望情感相互吸引的能力,讓卡爾找準方向。
他們繼續前進,最後通過微弱的光芒,找到一顆巨大的黑色龍心。
絕望龍族的心髒是長滿鱗片的,絕望龍神的心髒和絕望龍族沒有區別,自然也長滿鱗片。
在這顆千米高的心髒中央,有著一張女性的人臉。
她閉著眼,安詳的模樣讓人覺得她不帶有任何危險性。
卡爾取出女神之淚,性格略微感性的艾琳止不住流下眼淚。
“你怎麼了?”默克見艾琳突然流淚,略有疑惑。
艾琳擦去眼角的眼淚,哽咽道︰“我也不知道,突然就覺得難受,有種看見丈夫和別的女人睡在一起的感覺。”
卡爾將女神之淚舉起,緩緩靠近絕望之心。
絕望之心有了一個宣泄口,其內部龐大的絕望情感,朝著卡爾涌去。
卡爾靠著手中的女神之淚,將這些絕望情感大部分隔絕在外,並保護住艾琳和默克,剩下的一部分則吸入體內,讓矛盾之力將其吞噬。
就這麼持續循環下,可以吸入體內的絕望情感越來越多,卡爾距離絕望之心的距離則越來越短。
來到絕望之心的面前,卡爾用自己飽含矛盾之力的手,觸踫向絕望之心。
絕望之心開始不斷縮小,直至變成一個人頭大小。
那張女性的臉,依舊遺留在心中表面。
默克問道︰“這就是那個神?”
“沒錯!”卡爾說道︰“我的猜想沒有出錯,這顆星球的確是一顆活體星球,在我接觸到它的瞬間,我看到了她的身體。”
“不管是這座地下城,還是這片空間,都處在她的胸腔內。”
“她是一條絕望巨龍!整顆星球都是孕育她的蛋!”
“一具身體,兩個意識,一個是絕望之心本身,一個是未來的絕望之神。”
艾琳突然問道︰“那我們握住它的心髒,會不會出事?”
“我有預感,肯定會出大事,所以......”卡爾開出一道矛盾之力的傳送門。
“跑!”
轟隆隆隆隆!
整顆星球開始發生顫動,心髒被捏住的絕望之神胚胎,在地心中發出一陣龍吼。
他們傳送到飛行器停落的位置,卡爾進入飛行器的同時,還給周龍發送了一個信號,讓他快點趕到這顆星球。
原本已經回到戰爭之界準備享受午餐的周龍,被這道信號叫了回來。
他剛一落地,就看到一只遮天蔽日的龍爪破開地殼,正好朝著他的位置拍過來。
“???”
“我還以為你是一個死胎!”
周龍雙眼瞪大,任由龍爪朝自己拍來。
轟!
整顆星球表面,以龍爪擊中的位置為中心,激起龐大的沖擊波,沖擊波混雜著濃重的沙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籠罩向整顆星球。
在余威過後的風塵中,一頭黑色的絕望巨龍,破開地殼露出巨大的龍首,對著周龍所在的位置發出巨吼。
剛才躲過去的周龍,凝視這頭絕望巨龍,發現這頭巨龍的龍魂正在持續衰弱溶解,沒有絕望之心的持續輸出,這位日後的絕望之神難以維持自己身體和龍魂的構造。
這頭母龍現在只有一個想法,殺死星球上的一切,追上竊取她心髒的卑劣凡人,消滅心髒中的意識。
正好被這頭母龍蔑視的周龍,召喚出矛盾之槍。
“你屠過龍沒有?”
槍內的倫戈米尼亞德笑道︰“年輕時候殺過,不過那些龍和這頭龍神不是一個檔次,沒什麼可比性。”
“老媽,今天吃龍肉了!”周龍長槍一甩,飛身沖向絕望巨龍。
已經飛出星球大氣層的卡爾,透過飛行器僅有的窗口,觀察星球的狀況。
絕望巨龍如星辰般的軀體剛剛破殼,眼見著星球即將崩毀,一道紅光不斷在星球表面閃過,絕望巨龍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崩壞消解。
當他透過絕望之心看到絕望巨龍的第一眼,他所知的真相,再一次更新。
這頭絕望巨龍是星球被絕望情感覆蓋的罪魁禍首,也是蠱惑教宗,囚禁絕望之心意識的幕後主使者。
其實如果沒有這頭巨龍的插手,這顆星球上的人類會生活的很好,說不定在久遠的過去,就已經成為一個星際勢力。
絕望之心的意識,說起來算是一位善神,對每一位生命都友好的善神。
“又是這種老套的劇情。”卡爾覺得這個世界太固定了,情感的力量似乎沒有什麼多變性,一直以來都是那個模樣,各種生物生命沉醉于其中的同時,又被其瘋狂的折磨。
卡爾用矛盾之力將絕望之心包裹起來隔絕情感信號,又將其放入裝置內。
沒了絕望之心這個信號源,一個僅次于絕望之心的絕望神器,又吸引了卡爾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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