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之界的星空中,一艘人類帝國的黑色飛行器,降落至一顆赤紅色的星球表面。
隨著飛行器落至一處平坦的區域,皮膚有些蒼白的卡爾他們,從飛行器的艙門中走出。
短時間內未接收權力大陸陽光的他們,皮膚略白屬于正常現象,當他們來到這顆星球地表時,紅色的陽光照射到臉上,又讓他們的臉有些泛黃。
星球很是荒涼,到處都是奇形怪狀的尸骸,絕望情感自地殼中不斷溢出到地表,燻陶著星球表面的一切事物。
“我沒有察覺到徹底的破敗,這里還有肉體層面死亡的跡象,證明這顆星球上還有生命。”
卡爾打開裝置,發現普希頓人對這顆星球也有記載,只是這顆星球被絕望渲染,于是普希頓人給這顆星球打上禁區的標簽。
“先觀察一段時間,絕望情感太過濃郁,普通人長時間暴露于其中,會讓他們的肉體產生變異,偏向那些絕望生物。”
“如果這里都是絕望生物,我們可以把這顆星球直接炸掉,算是為多元宇宙清理一個禍害星球。”
卡爾確定一個方向,望向這個方向所矗立的一座巨大建築。
那座建築直通雲霄,建築形象隱約有著生殖器崇拜的風格。
腳下是荒涼的土地,風沙作響拍打在臉上,不禁讓卡爾抹了一把眼角堆積的細沙。
這個世界的模樣,蒼茫空寂風格詭異,孤獨冰冷的氛圍無形中侵蝕人的內心。
卡爾破開風沙,頂在最前面,帶著默克和艾琳向前方的高塔前進。
走出風沙,映入眼中的是一片埋葬之地。
形似人類的尸骸鋪滿大地,卡爾蹲下身,觀察這些尸骸。
其中一具肉體較為完整的“人類”,頭部被一種奇怪的菌類撐開,就像是開花的花瓣一樣。
它皮膚灰白沒有兩性的器官,只有人形的特征,密密麻麻的血管紋理,透過皮膚蔓延至腦部中央的位置。
頭頂的菌花活著,它繼承了尸體的一切,包括尸體的記憶。
伸手掰下一塊,卡爾發現這里面蘊含著大量的絕望情感,這部分絕望情感快速融入卡爾這個更大的情感來源,隨著絕望情感被清空,手中的一部分菌體化作灰燼,從掌心飄過融入到身後的風沙中。
通過記憶的拾取,卡爾知道了這個世界變化的原因。
這顆星球本就資源不足,當年人類帝國殖民這里的時候,正好是帝國結束殖民時代的時期,原本用情緒力量改造星球環境的計劃,隨著帝國與殖民地斷開聯系而終止。
遺留下來的殖民者,只能自己想辦法生存。
其中一部分掌握情緒力量的人,成為了這些殖民者的領袖,並建立出權力結構。
就在所有人都有了生的希望時,絕望之心散發的絕望情感正在默默影響著他們。
絕望與權力混雜在一起,產生的必然是悲劇。
隨著時間推移,人類的肉體被不斷侵蝕,侵蝕所產生的變異驚動了高層。
為了能夠抵御絕望的侵蝕,高層們不得不擴大情緒力量對殖民地的影響。
這些殖民者都是弱者,就算是作為高層的情緒戰士們,也都是弱者,他們還做不到默克這種幾乎源源不斷的程度。
為了保護所有人的安全,情緒戰士想到了情緒力量誕生之初,一切都處在野蠻時期的野蠻術式。
這種野蠻術式是情緒力量簡單粗暴的運用方式,通過吞噬純粹的情感,來補充自身虧空的情緒力量。
殖民者大多心思不純,如何獲得純粹的情感?
只有嬰兒!
所以殖民地進入一場生育熱潮。
嬰兒的情感靈魂,會成為保障殖民地安全的能源,嬰兒的血肉會成為供養他人肉體的能量來源,做到沒有一絲浪費的程度。
保護是暫時的,無孔不入的絕望情感,一直滲透著情緒力量的屏障。
在這期間人類發現了這顆星球的神。
神有著梳理絕望情感的能力,人類與這位神產生接觸,並建立教會與神相互幫助對抗絕望情感。
直到某一天,一位教宗在研究中,發現了絕望情感更本質的秘密。
這個秘密在多元宇宙的強者看來並非秘密,但對于這些凡人來講,則無異于崩潰前的絕望。
絕望情感無孔不入,就算是神也終會被絕望情感所吞噬,因為這個神自己就是絕望情感的一部分。
它梳理絕望情感,只能說它心善。
這位教宗為了對抗侵蝕和未來毀滅的結局,想要篡奪神的力量。
他抓住了神囚禁了神,並開始展開一系列實驗,直至一個可以暫時容納絕望情感的孩子出生,讓這位教宗有了希望。
在依靠這個孩子竄取“神力”的過程中,這個孩子在極端絕望的狀態下產生爆炸,神的“力量”擴散至整顆星球,這讓絕望情感徹底鋪滿世界。
在絕望情感的影響下,世界以一種全新的狀態,活了過來。
這顆星球真的成了一顆以絕望情感為基礎的生命。
殖民地的人類,其上身體狀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變化。
直至今日,已經沒有多少人類活著,只有少數被絕望情感折磨的朝聖者苟延殘喘,一直前去朝跪囚禁著神的高塔。
這段記憶,讓卡爾對這個神有一些懷疑,它會不會是絕望之心產生自主意識後誕生出來的一個意識體。
“去那座高塔吧!里面的東西,應該和絕望之心有關系。”
......
“老媽,你看沒看過濟斯瓦夫貝•克辛基斯的畫作?”
周龍坐在一具頭顱被絕望情感撐炸開的尸體上,觀察這個世界的狀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