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姜白雅從心底生出一絲詭異的滿足感，仿佛這本就是她該有的姿態。
這個認知讓姜白雅那張俏臉瞬間慘白如紙，連唇上最後一點血色都褪盡了。
“嗯？”晏清眉毛一挑。
他先是祭出亂緒散，用藥粉攪亂姜白雅的心性，再趁其意識混沌時強逼她簽訂主僕契約。
這種藥粉在其他位面一次就見效，足以讓他徹底掌控姜白雅的意識，卻不想到姜白雅眼里翻涌的掙扎與清醒，竟比預料中還要強烈數倍。
“不愧是天選女主啊。”晏清心想。
既然一次不徹底，那就再來幾次。
晏清指尖再度泛起血光，這次，他在在空中連劃十道符文。
每一道符文落下，姜白雅眼里的清明就褪去一分。
當最後一道符文沒入眉心時，姜白雅徹底安靜下來。
那雙靈動的眸子，此刻如同蒙塵的琉璃，倒映著晏清似笑非笑的臉。
成了。
姜白雅用著最標準的僕從禮儀走到晏清面前︰“白雅拜見主人。”
這一次，她的眼神已徹底溫順如馴服的靈獸，再不見半分抗拒。
“哥哥，這位姐姐是不是腦子壞掉了？”晏瑤歪著頭問道。
晏清︰“......”
“不是壞了，是我在操控她。”晏清話說得隱晦，生怕這小祖宗又纏著要學這門術法。
相處越久，晏清越發現晏瑤這丫頭表面乖巧，骨子里卻鬼精得很。
十歲時就用他教的劍法忽悠村里孩子當跟班，讓人家掏鳥蛋采野果，結果只教些皮毛招式，成了村里的孩子王。
等孩子們長大不吃這套了，她又拿晏清教的御劍飛行的心得當誘餌。
如今村里年輕修士里，就數晏瑤最會來事，也最受歡迎。
“我要學這個！”晏瑤眼楮亮得嚇人，“以後逮著邪修就控制他們，讓他們給我當苦力！”
晏清扶額，
他就知道！
這小丫頭心里藏著不知道多少壞主意。
“這可不好學，一旦你的意志力不如對方，遭到反噬之後，你就會變得痴呆。”
這可不是晏清嚇唬她，強制主僕協議一旦遭到反噬，精神力必遭破壞。
“啊？”晏瑤抿了抿唇，半晌，繼續問道，“那有沒有什麼別的法子，迫使她願意，我再控制她的術法呢？”
晏清沉默一瞬，“有倒是有，但是......”
“沒有但是，哥哥，我想學，你不能護住我一輩子，不是嗎？”晏瑤扯了扯晏清的袖角，“求求你了，哥哥。”
晏清被晏瑤可憐兮兮的眼神看得心里一軟。
“......罷了。”終是敗下陣來。
晏清抬手揉了揉眉心，“但切記，只能在生死關頭用這招，听見沒？”
晏瑤眼底瞬間亮起狡黠的光，像只偷腥得逞的貓兒。
她松開衣袖，後退半步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知道啦∼謝謝哥哥。”
那拖長的尾音，怎麼听都帶著幾分得逞的雀躍。
此時的晏清根本想不到，今日的縱容，會在未來造就一個令整個邪修界戰栗的噩夢。
邪修對待正派修士，是除之而後快，
可在許多年後，邪修們對晏瑤，卻是刻入骨髓的恐懼。
因為晏瑤不取人性命，只奪人自由。
比起死亡更讓他們絕望的，是永生永世，做晏瑤腳下一只最听話的狗。
......
“哥，這甬道怎麼越走越冷啊？”晏瑤搓了搓胳膊，呼出的白氣在石壁上結出冰霜。
跟姜白雅簽訂完契約後，晏清便帶上了姜白雅，三人一起出了石室。
這個秘境在原本的劇情里沒有出現過，所以晏清只能依靠系統給的地圖進行分辨。
然而剛走了沒多遠，周圍的溫度直降。
“瑤瑤，調用靈氣運轉周天。”晏清指尖輕點妹妹後背，一縷精純靈氣渡入她經脈，“然後護住心脈。”
晏瑤連忙掐訣，小臉凍得發白，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姜白雅始終安靜地站在三步之外，睫毛上掛著霜花，卻連呼吸的節奏都不曾亂過。
“前面有亮光！”晏瑤突然歡呼。
三人剛踏出甬道，迎面就撞見一個狼狽逃竄的身影。
那弟子道袍上繡著扶搖派的雲紋，腰間玉佩叮當作響。
“師妹？！”姜泰臉色煞白，衣袍都被蜂群撕咬得破破爛爛。
他遠遠看到姜白雅三人，立刻扯著嗓子大喊，恨不得腳下生風，“快跑！後面是噬魂蜂群！”
晏清眼前一亮。
噬魂蜂？
這不就是送上門的天材地寶嗎？
噬魂蜂雖然殺人于無形，讓無數凡人和修士聞風喪膽，但它釀出的蜂蜜可是珍品，不僅能提升精神強度，還能輔助突破瓶頸！
因此一瓶噬魂蜂蜂蜜能賣到三十塊中等靈石，甚至更多。
在這個靈氣匱乏的位面，這可是一筆巨款。
當然，蜂毒只對煉氣期二層以下的修士致命。
晏清現在表面是煉氣二層，實則早已突破四層，根本不帶怕的！
“屏息！”晏清低喝一聲，從儲物袋里掏出一包醉仙散，猛地朝蜂群撒去！
“嘩。”
淡紫色的粉末在空氣里彌漫，原本凶殘的噬魂蜂群瞬間像喝醉了酒一樣，搖搖晃晃地墜落在地。
晏清眼疾手快，掏出一個布袋，唰唰幾下就把它們全收了進去。
姜泰看得目瞪口呆，隨即警惕地盯著晏清︰“這位道友是……？”
姜白雅立馬上前一步，聲音甜美︰“二師兄，這位是晏清晏道友，在秘境里幫了我大忙！”
晏清明顯感覺到姜泰的眼神在自己和師妹之間來回掃視。
姜泰怕是做夢都想不到，他視若珍寶的小師妹，此刻正被契約之力操控著演這出戲。
“原來如此，多謝你對我師妹的幫助。”
姜泰神色稍霽，轉頭關切地檢查姜白雅︰“師妹沒受傷吧？我和大師兄沒有傳送到一起，結果倒霉催的傳送到噬魂蜂老巢，不小心驚動了它們...”
嘆了口氣，姜泰露出慶幸的笑容，“不過還好遇到你了！”
幾人沿著幽暗的甬道繼續前行，石壁上凝結的冰晶漸漸化作瑩潤的水珠。
晏瑤突然抽了抽鼻子︰“哥，你聞到了嗎？好像是...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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