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跡象都表明被隔絕的那一邊有新的線索。
既然常規的辦法過不去，那就得想想別的辦法了……
陸霄搓了搓手上剛剛因為拽脫了植物時沾上的泥土，又看了一眼眼前陡峭的山體。
一旁聶誠見陸霄不說話，主動請纓︰
“陸哥，要不讓我試試呢？我個子小一點，爬這種陡坡比較有優勢。”
“不行，這跟個子高矮沒關系。”
陸霄搖搖頭︰
“土層太薄了，下面全是鋒利的碎石，稍微吃一點勁兒就容易滑脫。不管爬山技術多好，是個人踩上去都危險……這山確實爬不了，起碼今天過不去。
走吧，先回去，反正坐標記下了，等去基地搬完家安頓處理好了，咱們抽空再來一趟。”
他已經想到了一些別的辦法。
如果只是想探探路，看看里面是什麼情況的話，完全不需要人進去。
別的東西能進去也是可以的嘛。
“好。”
邊海寧和聶誠也點了點頭，跟在陸霄的後面原路返回。
老頭兒並沒有坐在原地干等著，陸霄張望了一圈兒，才看到他正貓著腰蹲在不遠處的草叢里。
幾人走近些才發現老頭兒正拎著個大布袋子薅東西往里塞。
“回來啦？”
听到幾人的腳步聲，老頭兒直起身子，拎著袋子笑呵呵地問道。
“回來了，試了一下，確實過不去。”
陸霄點了點頭笑道。
“都跟你說了過不去的嘛，都帶你來這兒了，還能騙你是咋的。”
老頭兒上下打量了一下陸霄︰
“你身手不錯呀，試著爬了一下還沒摔。
喏，這個給你們拿著吧。”
一邊說著，老頭兒一邊把手里鼓鼓囊囊的袋子遞了過去。
啥玩意兒呀？
陸霄好奇接過，打開一看，發現里面滿滿登登裝著的是附近長著的野菜，一大捆腎精草，還有兩大塊黑漆漆的東西，頓時一驚。
“剛才過來的時候我看你們瞅著樹上那幾塊樺樹茸了，還有嗷嗷叫。來一趟不容易，我就給你們都勾下來放著了。
你們也不是專業跑山的，拿回去就別賣了，自己留著吃和泡水喝吧，這里的東西可比外面市場上賣的好多了。”
老頭兒一邊拍著手上身上沾的樹皮沫子和土，一邊說道。
“那幾塊樺樹茸長得可高著，您這就給掰下來了？！我瞅著您也沒帶爬樹的工具……”
陸霄從袋子里掏出一塊樺樹茸掂了掂沉甸甸的，從形狀上看確實是來時他看見的那一塊。
“大老遠進山一趟，能背的東西本來就很有限，裝這些能賣錢的還來不及，哪有空帶工具。”
老頭兒的笑容里藏著幾分得意︰
“老頭子我在山里走了這麼多年，總得有點你們學不來的本事的。”
“確實學不來。”
陸霄很誠懇地點點頭他雖然爬樹的技術也不錯，能攀得很高，但是這種沒有工具也沒有保護的情況下，反正他是不敢上去掰樺樹茸的。
“不過這些東西都給我們嗎？要不您留著賣錢呢？”
“你給我的那些錢已經夠我養老用了，這些你就拿著吧……你們也都是有正經工作的人，估計往後也沒什麼機會再來這兒了，帶點東西回去當紀念也行。”
一邊說著，他一邊眯著眼，向山谷深處望去，看了良久才轉身離開，一邊走，一邊用喃喃自語含混嘀咕著︰
“以後沒人知道、沒人來了也挺好……要是一開始就沒人知道有這麼個地方，可能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吧……”
目的地已經去過了，就也沒必要再原路返回。
老頭兒帶著陸霄幾人走了另外一條比較近的下山的路，下去之後再倒幾班車回家，能省不少時間和力氣。
回到老頭兒家，取了車，陸霄臨走時很客氣地和老頭兒招呼了一聲，說了下次有機會再見，老頭兒也點了點頭說好。
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樣的見面不會有下一次了。
“走吧，回家了，這一趟出來又折騰了兩三天，毛孩子們全指望咱姥兒操心了。”
坐在副駕駛上，陸霄長長吁了一口氣。
“陸哥，去基地的時候能不能把咱姥兒和姥爺也揣上啊？我看咱姥和姥爺可喜歡雪盈它們了，分開的話肯定很舍不得吧？我也舍不得他們，你們也能多見見面，反正離得不算遠……”
聶誠往前一湊，嘿嘿笑著問道。
“你是舍不得姥兒嗎？你那是舍不得酸菜骨頭白肉血腸紅燒大肘子。”
邊海寧很無情地戳穿了聶誠的小心思。
“我當然也想跟姥姥姥爺多待著啊，但是家里有菜地有塘子，他們也有自己的生活節奏，估計不會願意跟咱們一起搬過去。”
陸霄笑著搖了搖頭。
“好吧……那我這幾天再多吃點，”
聶誠扁了扁嘴，向後靠了回去，拿起老頭兒給裝山貨的大袋子翻了翻︰
“對了陸哥，我剛才在山上沒問，那個大爺和連長說的嗷嗷叫是啥呀？咋叫這個名兒呢。”
“嗯……怎麼說呢，嗷嗷叫這玩意，你那位無中生出的戰友應該挺需要的……”
“啥無中生戰友……哎？！陸哥你又消遣我！”
……
上山走這一趟實在是累人，天色也晚了，陸霄幾人干脆在鎮子上找了個小旅館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再開車回家。
到了村子，原本是想先回去看看毛孩子們是否還好，再去姥姥那屋吃個早飯的，結果還沒走到院子，陸霄遠遠地就听到姥姥家門口吵吵嚷嚷的。
“姥兒，咋的了是？大清早吵吵啥呢。”
陸霄趕緊加快腳步，一路小跑過去問道。
“也不是吵吵，那啥……”
姥姥指了指院子，又看了一眼身旁的鄰居，小聲開口︰
“你撿回來的那個貂……”
“……它是不是偷人家啥了？”
听到姥姥提起小貂販子，陸霄就感覺有點不妙。
“對。”
程姥姥點了點頭，指了指身邊鄰居︰
“給人家母貓剛下的貓崽子給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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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完後慣例這里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