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霜問出了這個問題︰“那老師發糖了嗎？”
紅姐先是搖頭，然後點頭說道︰“發了，但是不是因為成績進步，也不是因為學習努力。”
這個回答讓大家再次驚訝！
一旁的紫夜都听得入迷，他插話道︰“這麼努力還沒有給糖？那最後是因為什麼？”
紅姐說道︰“老師說，約定就是約定，成績沒有達到，哪怕是只差零點五分，也不能因此就含糊過去。
這次差零點五分，下次是不是就差一分也可以？
在下一次是不是差五分也可以？
老師說，努力不一定能達成目的，但是努力的過程，一定是有收獲的。
就和我們戰隊的比賽一樣，呵呵。
我們一直在進步，但是別的隊伍也在進步，難道因為們努力了，比賽就要給我們也列為冠軍？
實際上，我們那時候哭，也不是因為沒吃到那個江城飴糖...好吧，還是有一部分原因。”
彈幕︰
橘子代王︰【江城飴糖︰誰懂啊？我曾經把一個學校的學生都饞哭了！】
小雨煙︰【這個江城飴糖，是現在的那個江城飴糖嗎？】
天涯ジ客︰【估計是吧？】
浪子4572︰【江城飴糖，打錢！】
塞西爾︰【你們說的江城飴糖是哪里產的，我現在特別想嘗嘗！】
表情( _ )︰【江城的啊，你听這名字就知道了。】
雲爾嵐︰【不行，我要去買一斤！】
可可愛愛︰【小學成績有0.5嗎？】
大聰明︰【有的，有時候卷面扣分，有時候錯別字，我家孩子的成績經常有點五！】
此時紅姐繼續回答于霜的問題︰“老師當時說︰你們努力學習我都看在眼里，你們的爸媽也看在眼里，實際上，他們比你們還要努力，努力生活，努力養家，努力給你們更好的。
我知道現在大家的條件都不算好，有的人可能還抱怨家里為什麼那麼窮，為什麼不能像電視里的孩子一樣，想吃什麼，家里就給買什麼。
這不是爸爸媽媽的錯，他們已經竭盡所能給你們最好的了。
所以我希望你們也能給他們帶去一份假期禮物，除了你們進步的成績單，還有這份糖果。
希望你們不要偷偷吃，都能帶回去好不好？”
于霜問道︰“所以，你們拿到的糖，是老師希望你們當成禮物送給父母的？”
“對！”
紅姐說道，“老師打開一個包裹的時候，糖的香味就飄散在教室里。
那種甜甜的味道，拼命往我鼻子里鑽。
我的同學也是一樣，光是聞一聞味道，口水就止不住的分泌，很多同學都在偷偷咽口水，包括我。
老師詢問了每個學生家里的人口，然後是按照人口分糖的。
說實話，我那是第一次希望家里的弟弟妹妹多一些，以往我很煩他們，我是家里的老大，感覺爸媽總是把好的留給他們。”
平靜的陳述，真實的情感從紅姐口中流露。
直播間彈幕都減少了，大部分觀眾都靜靜的听著。
紅姐這時候笑了一下，說道︰“我都不知道是怎麼回到家的，一路上捂著我媽給我縫出來的書包，走一段路又打開數一數——還要偷偷的數，確認周圍沒人，呵呵。
每一次數的時候，我都想先吃一塊，反正家里也不知道我帶了多少。
那個糖紙特別漂亮，是彩色的——後來很多女同學都把當時的糖紙做成了頭上的裝飾，綁頭發的時候，那種糖紙就會在頭上像蝴蝶一樣跳舞。
我的糖紙最後被我一張張的壓平，夾在了書里。”
于霜眼楮微紅，問道︰“你把糖都帶回去了？”
紅姐點頭，忽然醒悟過來這次采訪的目的，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她喝了口水，開始往回拉︰“大道理我不太懂，我覺得當時的電視，當時的糖，誘惑力比網絡游戲大。
但是我遇上的老師告訴我，應該怎麼去做。
我一直都很感激那位老師，包括我在《反恐精英》全球賽上，兩次錯過總冠軍，我都能坦然面對，就像當時差的那零點五分，我說，下次，下次我要跟努力！”
......
江省機關大院1號房。
夏書記關掉直播從書房出來，走到擺好飯菜的餐桌旁坐下問道︰“小璃以前在貴省支教的學校，叫什麼名字？”
夏夫人奇怪道︰“怎麼突然問起這個？這都多少年了？”
夏書記一向嚴肅的面孔露出一些回憶往昔的笑容︰“沒事，我就是突然想起了——那時候她讓我們郵寄過幾次糖果吧？”
夏夫人點頭︰“嗯，江城飴糖嘛，老貴了，那時候我們工資也不高，她每次還都要好幾斤，寫個信單單是要糖的事情能叮囑多少遍。”
許老板的新進秘書小夏同志坐在一旁，她嘴里塞著菜，鼓著臉頰問道︰“姑姑她喜歡吃糖？”
夏夫人點頭︰“嗯，她就喜歡吃甜的。”
小夏同志︰“姑姑現在在哪？我打電話很少能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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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夫人愁眉不展︰“哪知道那個討債的跑哪去了，都四十了還不結婚，一年也不回來幾天......你也不知道管管，就知道忙工作，你退休得了！”
後面這話直接轉向了夏書記。
一省之主也只能縮脖子吃飯——他要是反駁幾句，老婆子肯定收筷子。
提起女兒，夏夫人越想越氣！
她干脆飯也不吃了，拍著桌子問道︰“說你呢，什麼時候退？！”
夏書記︰“咳，快了，快了，我這個年紀，想繼續干，組織上也不能同意啊。”
夏夫人眉頭一皺︰“你還想繼續干？”
夏書記︰“沒有沒有，我就是打個比方......瑤瑤，你怎麼光吃飯不吃菜，是不是工作上有什麼問題？”
老夏開始轉移注意力，把話題往孫女身上帶︰
“听說你升職了？”
“現在是許建城的助理？”
“你們那個老板......生活作風有點問題，他有沒有騷擾你？”
果然，夏夫人立刻就忘記了老夏，看向夏瑤，一臉擔憂道︰“瑤瑤，你被老板騷擾了？”
小夏同志︰？？？
什麼情況，我正干飯呢！
恆達大廈。
許建城今天加班，此時在辦公室看著直播。
他絲毫不知道小助理的背景，也不知道這兩年對自己還算照顧的老夏同志，因為一點壓力，就把他掛起來當家庭話題靶子。
紅姐采訪偏離內容的時候，他也沒打電話阻止，顯然這個偏離不算壞事。
電競這個行業才興起，很多俱樂部還要恆達接濟呢。
電競選手對大部分普通人來說，都是比較神秘的，現在的紅姐看起來有血有肉，順帶也可以把電競俱樂部帶到大眾面前，也可以讓各個俱樂部好過一些——起碼贊助要多接一些吧？
他拿起電話，先給楊杰打了一個，讓他找找看，要是能找到當時那個支教老師，這後面還可以來個後續。
嗯，雖然他這個目的不純粹，但這就是商業嘛！
許老板絲毫沒有心理負擔！
通知了楊杰之後，許建城怕游戲公司的資源不夠，又給自己的小助理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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