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
王妍松了口氣，看著舒姣又忍不住緊張起來，“謝謝你們。我、我……”
她抿著唇，思考兩秒後眼神逐漸堅定起來。
轉過身，她從書包里摸出五張紅票票，“這個給你們。”
見狀，剛才動手的一群人原地愣三秒，然後齊刷刷看向舒姣。
“你還有錢嗎？”
舒姣問道。
“還有點。”
王妍小聲道︰“我要吃飯的。”
哦~
能給自己留一筆生活費，看來人也不傻。
舒姣伸手接過，拍了拍王妍的肩，相當爽快道︰“你放心，拿錢辦事。以後要是再有人找你麻煩，隨時跟我們說。”
“小七、小八。”
“這一周你倆下課送她回家，一人拿五十，沒問題吧？”
還有收入啊！
接過遞來的一百塊，“小七”一拍胸口，“舒姐你放心，我保管把人安全送到家。”
“小八”緊跟著點頭，“我也是！”
一男一女。
心細的，和動手的，搭配正好。
“走，吃燒烤，就老崔家。你倆把人送回去再來。”
舒姣甩下一句話，領著人就走了。
左看紫毛銀鏈女孩，右看貼紙紋身小伙兒，王妍走在中間，突然就有了種微妙的安全感。
就連走小路都不心慌了。
到了家，把燈打開，屋子亮堂的讓她安心，“謝謝你們。”
沒想到舒姣他們，人還挺好的。
“走了。”
“在學校遇到事也可以喊我們。”
難得遇到個金主，“小七”、“小八”的態度還不錯。
王妍點點頭。
房門一關，“小七”、“小八”溜得飛快，生怕遲一步燒烤就沒自己份兒了。
他們到老崔燒烤店的時候，燒烤還沒上。
一口酒沒有，純干貨。
畢竟十來個正是胃口好的小年輕，四百塊的燒烤，都不敢多點兩塊肉。
是真不夠吃。
免費的茶倒是可以先灌兩杯。
“今天能有這頓飯，都是靠你們打下來的。我也不能虧待你們，這頓飯總價512，多的我補上。咱們的感情，都在茶里。”
舒姣一揮手，“干杯。”
“謝謝舒姐。”
“干杯。”
一群人扯著嗓子喊。
搞得好像現代版歃血為盟似的激情熱烈。
畢竟舒姣這些天，有錢是真給花。
這群沒啥錢的中二孩子，五十都是巨款了，舒姣兩三百的砸錢跟養死士那也沒差別。
吵吵聲引來老崔燒烤店顧客的注視。
瞅著這群半大的孩子，鬧這麼一出，要不是怕招麻煩，估摸著都該笑出聲了。
“年輕啊~”
“還是年輕好啊。”
“我年輕那會兒中二病犯了，就特別想加入進去。結果人家說我成績太好，不要我，還告老師。擦，害得我被老師家長來回罵。”
“哈哈哈……”
一時間，不少顧客忍不住回憶往昔。
誰還沒個年少輕狂犯中二病，覺得呼朋喚友、不務正業特別酷的時候呢？
“都坐，都坐。”
察覺到眾人或善意、或惡意、或調侃戲謔的目光，舒姣全當不知道。
反正混這麼些天，顏面和格調都碎一地了。
愛咋咋地吧。
“咱們邊吃邊說。”
舒姣輕咳一聲，“老這麼沒錢也不是個事兒，你們有沒有什麼搞錢的路子？”
這……
說在哪塊兒溜達，哪個酒吧剛開業不要錢，或者哪家網吧打折、哪家店賣什麼……這些，他們可能還熟點兒。
但說起賺錢，那就只能搖頭了。
他們要真有路子，那不早賺錢去了嗎？
“舒姐，要不咱找那些學生要？”
反正今天的錢，不就這麼來的嗎？
坐在舒姣旁邊的紅發少女連忙提議。
“那不行。”
舒姣抬手一敲她腦袋，“我們不干這種喪良心的事兒。今天王妍給錢，那是因為我們在保護她。”
“那我們也可以保護其他人啊。”
有人迅速發散思維。
听到這話，舒姣遞去一個贊賞的眼神，“不錯。”
“舒姐，我知道。六班有個男生，經常被他們班的男生欺負，我在廁所撞見好幾次了。”
“我對面宿舍，六個女生欺負一個女生，老讓那個女生買宵夜、買零食。”
這不說就算了。
一說，不全是生意嗎？
“好！”
舒姣猛一拍桌子，點了點剛才說話的那幾個人，“你們幾個去聯系，看看人家願不願意給錢。”
“願意的話，我們就出馬幫人家平事兒。”
“好！”
幾個人紛紛應聲。
“可是舒姐，對上高三的怎麼辦？我們打得贏嗎？”
有人擔心道。
“怕個屁。”
舒姣擺了擺手，十分淡定，“這不是還有許哥嗎？打不過咱就搖人，大不了到時候分他們一筆。”
舒姣嘴里的“許哥”，那就是正兒八經的混混了。
人高馬大的。
酒吧打手。
酒吧缺人氣兒的時候，就聯系舒姣他們去湊湊熱鬧。
不給錢，但管飯管酒水飲料。
原主他們也沒想過要錢。
尋思著快樂一晚算一晚，免費湊熱鬧還管吃管喝，都算他們賺的。
“至于你們幾個……”
舒姣目光看向那群輟學的、和已成年的，摸了摸下頜，“等我兩天，我給你們也找點兒事做。”
養這麼多人，總不能白養。
一個個都出去給她賺錢！
一群人也沒意見。
聊了沒一會兒，燒烤就送上來了。
十幾個人吃得頭也不抬，場面堪稱風卷殘雲，速度快得離譜。
舒姣︰……
算了。
隨便吧。
燒烤店老板站在那都愣了會兒，搖搖頭進門去，過了會兒又端了一盤子素菜出來，說是送的。
“老板，不用送，我們吃飽了。”
舒姣沒要。
“沒事兒，你們吃吧。”
老板把盤子往桌上一放，“你們經常來，都是熟客了，這次點的又多，送你們一盤是應該的。”
“都是素菜，不貴。”
這群娃子，那麼點菜怎麼夠吃？
何況這群孩子在，今兒他這店，都沒個喝多了酒的顧客鬧事，還省得他費心了。
“那行吧，多謝老板，老板大氣。”
舒姣一拱手，一股子老江湖氣的味道。
惹的老板樂出聲來，也一拱手，“慢慢吃啊。”
“謝謝老板。”
一群人跟著舒姣喊道。
錢給不了，情緒價值還是能拉滿。
老板︰……
噗。
這群孩子真有意思。
轉過身，老板的嘴角就翹了起來。